第十六章（1/1）

小沫的房子在一处榕树的深处，有一个小小的但还算精致的庭院，院里种着两棵一人多高的果树。

“你的眼光真不错呵。”我没有表现很惊奇的样子，我妈在我临走时候还跟我说过，在大都市不要流露出任何诧异和大惊小怪，人家会笑话你的。

我妈学问不高，社会这所大学颁发的结业文凭倒是稳稳当当地拿在手里。

“单身贵族真是幸福，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山高皇帝远，臂长不能及，老妈烦不到，老爸也管不了，这小日子过得。”我殷勤地补了句。

正恭维着，门外铃声大作，小沫兴冲冲地拧开门，一群青春靓丽的女孩，我的脸一下子红了个透顶，因为邀请的人堆里光我一个男孩，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解释我的身份。

那伙活力四射的女孩进门一阵闹哄哄后注意到我，指着我像指着动物园里的国宝一样“哦哦哦”地发出声音，小沫红着脸站在我身侧。

女孩堆里我又看到了那个天台结仇的女孩，天台一别，她已深深印在我脑海里，她不怎么客气地拿眼瞥我，那眼神就跟和我有深仇大恨一样，类似于早些年批斗地主时，台下群众的嫉恶如仇的神情，“你还真是无处不在啊，”女孩没声好气地哼了一生：“就你一个男的你还真能呆得住。”

我心里那个堵啊，我想据理力争说这位女孩我怎么招你了，你就非这么挤兑我。但是我最终没能说出口，一大帮嘴唇红嘟嘟的就如同一挺挺机枪一样严阵以待，我惹不起还躲不得起。

晚饭是在小沫的大客厅里举行的，很丰富，除了注重色香味俱全的吃食外，哟还被小沫的住所吸引住了，虽然她邀来的朋友好像并不是这样看。

正如那个天台女孩所说，我的确呆不住，那帮女孩尖着小嗓子吵啊吵的，谈的是护肤品牌发型瘦身，她们认为实际的东西，对我来说是那样的飘渺，一种失落感袭来，我踱出喧闹的氛围，那个圈子不属于我，我和宁儿谈论的实际，在她们看来也许是虚无的。

我走出大厅，在院子里顺时针旋转了一圈后，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发呆。

我感觉有个人从后头走过开，“我的第十七个生日算是这么在霞山渡过了，只邀了恨少的朋友，算不上都是知己，但是你是其中之一。”小沫和我冰排坐下。

“你真是的也不早说，我好买礼物给你。”我歪过头看她，并为我先前的猜疑感到羞愧。

“礼物只是祝愿的一种物质形式，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小沫真的是个挺单纯真诚的女孩，一颦一笑，都是那样不加雕饰地率直，值得同样以诚心相对。

“就算我欠你的吧，先祝你生日快乐。”

“欠的可要还哦？”小沫俏皮地用半蜷的食指指向我。

我们各自望着院子里的果树发呆，很静默的。

“你在想什么？”她问。

“你呢？”

“我在向这两棵果树，在一起已经多少年了。”她用特煽情的语调说。

“我是在想，这两棵果树，是不是也在看着我们，在想，那两个人，在一起多少年了，呵呵。”

她咯咯地笑起来，我也毫无理由地跟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