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1)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流淌,让人抖擞不起精神却也不至于消沉,没有高一时地新奇和懵懂,多了些当家作主地优越感。
那是一个晴空一碧的好天气,上完最后两节课,我坐在校园的长凳上晒太阳,过道的人不多,校园的广播站里荡漾着一首04年的老歌,《同桌的你》,轻柔低缓的唱腔音色柔慢地穿梭在校园上空的树桠间,每一串音符的组合都索绕着怀旧气息。
等等,眼神回调到上一剪辑,透过校园上空的树桠间,我看到了实验三楼的天台上站了个窈窕的身姿,我头皮一麻,我想不到在这个衣袂飘飘的年代,在我们这么圣洁的校园,就在我的身边,居然还有想不开的轻生者,我潜意识里高尚的雷锋精神开始闪烁着光辉,亏得我沉着冷静遇事不慌的良好素质,脑子里飞速地编排好了一套理由出现到劝解地剧本,试探性地在心里勾画了一遍,满意得让自己都心潮澎湃,这回的好人好事即使不上日报,起码也得上个校刊什么的,关键看自己的演技了。
气喘吁吁地推开天台的门,立刻就被笼在温暖的金色夕阳中,沐浴其中的还有那个“想不开的”,拖着条长长的瘦影立在天台边。
岑寂的天台很空荡,我不合时宜地冲那背影“嘿”了一声,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眼见那身影微微一颤随即一张清秀斯文的娃娃脸缓缓呈现眼前,怎么看怎么眼熟,好不容易才想起开她是初遇小沫时,那个横眉怒对我的“母夜叉”。
对方皱眉间显然也认出我来了,她把整个身子都转过来。
“你先别急着跳下去,听我说完。”我两手不停地示意她镇静。
“听你说完了岂不是咒我非得跳下去。”女孩的语气微愠却还柔和。
眼见着是场误会,我为自己的鲁莽感到窘迫,但眼前的女孩并不因为我的好意而心存感激,反而心存敌意。
“那好吧,我已经说完了,你爱跳不跳。”她不以礼相待那我也当仁不让,耍小无赖如今可是我的本行。
她离开了天台,端详了我一会,“难不成我的脸就真像那种无视生命自暴自弃的类型?”她不怎么客气地冲我,其实她只是想找个台阶下。
“我说不好。”我装得像北老师提问的乖孩子说:“总之看着挺脆弱。”
“都能从脸上显现?”她极力显得不以为然。
“嗯。”我点了点头,“以及我对你奚落后,你的回答。”我做着补充说明。
贫民化的对决此时上演了。
如果此时宁儿在,他也许会兴奋地不知所以然,以至于净拣好听的说,可我不会,有着奇怪嗜好的女孩一定有她怪异地脾性,我要剑走偏锋。
“就你措词的劣劲,誰会回答你。”她装出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说。
这招人憎的家伙。“我待人接物可是公认的热情诚恳。”我愤愤地指争她说。
“是啊!是啊!”她感叹:“先是热情地粗着嗓门“嘿”了声,平地惊雷声震四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张飞他弟弟呢,你说我们又不熟。”她不无讽刺地说道。
自觉理亏,当然没有反驳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