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哥哥 下(1/2)
宣仲的唇蓦然贴上那片奇异的柔软,四目相对间,他生出一些隐忍的恼怒,乌玉黑濯的眸子急剧缩放,媚儿不知死活地眨了下眼,纤长的眼睫毛扫过敏感的眼脸,像是蝴蝶翕合的翅膀,很痒,痒得他差点失控。
宣仲几乎是粗鲁的推开媚儿的身体,很狼狈的喘气,而没有任何反映准备的媚儿,可怜地摔倒在地上,脑袋砰地一声撞在椅柱上。
“你……真的是笨死了。”宣仲拂袖起身,闷闷地走进床前,放下幔帐,盘膝练功。
媚儿安静的靠着太师椅坐在地上,可怜的人儿因空白的思维和匮乏的词语,没办法开口说话,不然,若有一天那双清辙的眼眸泛起涟漪,她一定也会奇怪,这个一直冷冰冰的少年,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表情,真的,很奇怪。
宣仲运功完毕,睁开眼发现天已经黑沉,没关严的纱窗徐徐送进晚秋寒凉的风,床前的幔帐轻撩,房间里没有点灯,胧淡的月色穿堂入室,照得乌木地板明亮似镜。
“媚儿。”宣仲低声叫唤,并没有人回答,半响,只听得浅浅的呼吸声,他揪起的心一下子安静下来。
静谧的空气里流动着丝丝酣甜的幽香,非兰非麝,清净至极。宣仲想起白日里推开她时,她似乎有微微的皱眉。
“难道是伤到了?”他起身掀开幔帐,借着昏晕的月色,看见媚儿蜷着身体,像猫一样趴在椅子旁,一头散开的青丝盖住半个身子,发色浓黑中带着隐隐的暗青,闪着一层光,微张的菱唇,睡得极酣甜。
宣仲悄然走过去,俯身抱起那温软的身体,怀中的人低低嘤咛一声,他将她放在床上,捋起她的衣袖,雪白的手肘上果然有大片的青紫,他皱了皱眉,想起之前在谷底也不是没打过她,都安然无恙,现在怎么越发娇弱。
宣仲掌心运气抚在伤处轻辗,青紫散去大半,只剩一块淡淡的红。媚儿睡得很熟,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
窗外传来打更声,正是三更夜半无语时。
宣仲和衣躺在床上,再无丝毫睡意,三分兴奋七分不安。再过几日就能到达肜城了,肜城是玄国的都城,也是母妃出生的地方。
他幼年时常听母妃说起肜城,那是个很美很繁华的都城,花香飘逸,四季如春。三年前他就本该去的,他的舅父,玄国国君宿修病重,亲笔陈书德顺帝,请求见长姐姝妃之子,聊以思亲慰藉。正在那个时候,鞑靼侵犯锦国西境,德顺帝一纸诏书,将年仅十三岁的他,送赴战场。
宣仲小时候常听母妃提起舅舅,寂寂深宫愁颜如雪,母妃总无限怀念肜城热闹盛放的木槿花,怀念最亲的弟弟亲手编制的花环,怀念当初无忧无虑公主的生活。
他曾问母妃,既然那么思念舅父和肜城,为什么不回去?
为什么不回到温暖的故国,不回到思念的亲人身边,而是守着幽谧的宫殿,望穿秋水的等待,黯然悲伤。
母妃只是久久地望着幼小的他不语,眼底浓密的哀伤似姝月宫清冷的地面,一排长长宫灯如华练,映出单薄的身影,寂寥无声,那样的凄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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