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错(1)(2/2)
结帐付款,出了超市大门,微风袭来,竟有些凉意,打了个冷颤,继而是喷嚏。
“生病了,刚还让你注意身体。”说话间,娟已将我的手放进了她的口袋,一股暖流从指尖向体内流动。
上了车,坐在来时的位置,距开车还有半小时,因为是免费班车,,提前半小时上车至少还有位置,车里压抑的气氛窜进眼里,挤出了几颗泪珠。我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努力地停止泪水流下。
“怎么哭了?”我的突然动作乱了娟的手脚,在包里寻找着纸巾。
“我好累。”我伏上她的肩膀,原先只是流泪,渐渐成了抽泣,“我快撑不住了,我只有一个人。”
她抱着我,安慰着:“不是还有我,还有洁,还有关心你的好友们。”
我没有说话,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放肆地哭着,想要好好地哭一场。
有人上车后,我从娟手中接过她早已备好的纸巾,狼狈地擦着。
“我没事了。”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在口袋中寻找手机,翻找着短信,停顿在一条长长的短信前,递给她。
我不可能是你们永远的朋友,因为我永远是那个站在边缘的人,看着你们欢笑,你们哭泣,那里面没有我的角色,当我不经意地退出了界限,我便划在了局外,也许是我奢求的太多,想要的太多,也许我所有的付出都是白费,也许会有一时的微笑,一时温馨的感谢,一个感动的拥抱。但之后,平静的湖水,没有涟漪,原来在我的生活里友情只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当某个早晨,也许我就真的忘了。你?我认识吗?
“你,我认识吗?”她轻轻地念出,带着些许讶异。
班车行驶在平稳的马路上,缓缓开着,车内并不吵闹,她安静地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中依旧握着我的手机。
回校后后并没有直接回寝室,趁着皎洁的月光在操场上来回逛着,月影洒在黑暗的土地上,泛着白晕,斑驳地好看。
“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为什么要将自己锁起来?”
“没有为什么,累了,现在一个人也挺好,只是当我找你时,请别拒绝我。“
“怎么可能呢?你没有那么可怜,自己要坚强一点。”
没有那么可怜?心头一颤。十二岁那年,父亲因病入院的时候我觉得我很坚强;当十四岁那年,被五个女生围在弄堂教训的时候,我认为我很坚强;当十七岁时,班主任在全班面前给我一个耳光,骂我是没人养的野孩子时,我依旧认为我很坚强。我只是累了,低头不语。
“洁呢?室友关系不是蛮不错的?”她见我没反应,继续说。
“她只是个需要爱的孩子。然而我也是。”
“所以你逃开了所有人?”
“我只是逃开了我自己。”
有时候感觉大学就像是个养着一万多只小鸟的鸟笼,大家都在争先恐后地吸取着氧气,强者盘旋于鸟笼的上方,弱者便只能趴在笼底残喘。我,属于后者,试图挣扎离开,却伤得更深,耗尽了体力,筋疲力尽,依旧挣扎,直至断了呼吸。
想要习惯一个人是需要过程的,没了朋友的相伴,许多事要自己独自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