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天蓬元帅（11）（2/2）

……

某日，翠兰对我说：“相公，我听人说京城西城墙那家店的包子很好吃，我想要吃。”

“好。”

“可是到京城快马昼夜不停也得三天三夜……”

“没关系，只要你想要，我就去买回来。”

“等你回来包子已经坏了。”

“那……我带你一起去。”

“可是我不想出门。”翠兰直视我的眼睛，让我看清楚她脸颊的伤痕。

我太口无遮拦，没有顾虑到她的心情，居然就说出了那样的话。

“我……”我踌躇着，道歉的话却说不出口。

“莫非相公嫌弃我？”翠兰泫然若泣，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不，我怎么可能嫌弃你？我只是怕你受不了外人的眼光……”我激动地拉着她的手，认真地解释着。

“外人的眼光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在乎。至少我曾经是个漂亮的女子，只是我自己不要罢了。”

翠兰望着我，她锐利的目光似乎要看透我的灵魂，令我不自觉地转过头避开了。

我不敢直视她，生怕她看出什么。

她越是依赖我，我就越怕她知道真相。不是怕她跟我决裂，只怕她伤心难过。

这是种奇怪的感情。

“我很丑么？所以你不敢看我？”

“不……”我抬头想要解释，却被她吻了个正着。

我有些惊怒，但没有推开她，因为我知道自己那么做只会火上浇油，让她更加生气而已。

我感到面颊一阵冰凉，看见翠兰慢慢退开，泪水晕花了她精致的妆容。

她笑着对我说：“看你的反应，真的不后悔娶我么？不管我画多漂亮的妆都掩盖不了这条疤，所以你嫌弃我么？不要骗我，我只想听你的真心话。”

如果说刚才她的行为让我有些怒气，那么现在只剩下惊讶跟心疼了。

我受不了她笑着流泪的模样，那很容易令我想起小芙临死前绝望的眼神。

“傻瓜，我只是被你吓到了。”我拭去她的眼泪，把她抱在怀里，说道：“娶你是我这一生做的最好的决定，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会永远留下来陪你。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不管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对。”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呢。”她笑道，“如果我要你的命，你也给么？”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给。”

她似乎一点也没对我的回答感到意外，只是闷声对我说：“那么认真做什么，连玩笑话都听不懂，笨蛋。”

翠兰的心情似乎变好了。

真好。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