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荒冢(2/2)
废弃工厂果然是孩子们的游乐天堂啊!好吧,还是我自己找吧!柳依望着孩子们消失的方向默默叹了口气。
雨开始越下越大,打在四周的荒草上,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响。柳依来到主厂房后面,不得不沿着屋檐避雨前进。
不远处,只见一间破旧的厢式小木屋凸现在厂房后面。总算能躲雨了!柳依用手挡雨,小跑了过去,不想推门之际,“啪。。。。。。!”百叶木门的上半部铰链断了,木门晃晃悠悠地悬在半空。
柳依这才回神一看,原来屋内根本就没有地板,而是直接通着地下一层。幸亏没有冒失地一脚跨进去,否则没摔死也要跌出个残废来!柳依庆幸地想着,继续仔细环顾这间类似于防空洞的水泥建设,墙四周的水泥已尽显黑灰色,连接着地下的是一把焊在墙面的铁锈扶梯,与两侧的墙面呈90度,仅容一人上下。
柳依踩了踩扶梯,发现还算牢固,下意识地将手机放进了斜挎包,转身面对铁梯,一步一停地逐级下去。
经过十来级楼梯,终于踏实地踩到了地面。
借着上方微弱的光线,柳依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类似长方体的空间,站立的地面最多两个平方,全是荒草,三面是水泥墙,只有左侧尚有一个一人高的、变了形在小铁门。她试着推了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正准备抬脚进去,又“啪”的一声,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是玻璃吗?柳依用脚拨开荒草,看到地上有好几块边角不规则但也不算锋利的黑色——玻璃。结果端详了半天,柳依还是看不懂那些是什么,只能权且称之为“玻璃”吧,因为有一块较大的上面有一个裂口,以这个裂口为起点,呈现出了类似玻璃碎掉以后才有的树杈似裂纹。综合这么多“玻璃”和变形的铁门,她心下估计这些该是爆炸造成的结果吧。
柳依准备进去一探究竟,但是外面的光线却因为离地太高,已经起不到任何照明作用了,于是下意识地往包里掏ZIPPO,但一想到这里毕竟曾是化工厂,就把手伸向了手机。
打开手电功能,顿时,眼前敞亮了许多。
原来这是一条地下通道。柳依谨慎地走了将近二十米,才感觉到对面有流动的霉尘和化工厂特有的酸味涌了过来。
出口处甚是黑暗而空旷,要不是开着手机照明,加之尚有两处排风口漏点光线进来,这里简直快要伸手不见五指了。走出通道,由于室内空间的骤然变大,刚才在通道里还是明亮的手机灯光顿时失去了功效,显得微弱而单薄。
柳依的面前隐约有很多大铁桶,她轻轻晃了其中一个,竟纹丝不动,于是她举起手机朝铁桶上的标签一照,上面竟然标着:C2H5OH——工业酒精!没想到经历了爆炸之后,这里竟然还会有工业酒精?不可能,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柳依不死心,使劲地打开了桶盖,顿时一阵呛鼻的酒精味冲了出来。她赶紧盖上盖子,这才想到刚才幸亏没有点着打灰机进来,否则后果就是——“轰”地一声,自己化为一缕青烟了!柳依想着不由轻嘘了一口气。
耳边传来了“嗖嗖”的风声,刚淋过雨的身子不觉一阵发冷,柳依估摸着这里应该是个地下仓库,风声是从通风口传来的。
“擦擦擦擦。。。。。。”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声音,如此突兀、如此梦幻,顿时,柳依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太熟悉了,真是太熟悉!自己的生命里曾经无数次地响起这种声音,可是每一次都是那样令人毛骨悚然。
发出声音的地方就像一座磁山牢牢吸引着柳依,而双腿此刻竟像灌了铅一般,举步维艰。
隐约中,柳依好像看到从仓库对面的木门里透出一丝微光。
她不由地屏气凝神,一点点挪动起步子,朝着那个“诱人”的地方摸索过去。
悄悄地,逼近木门,柳依将眼睛贴近了木门的缝隙。
那屋里昏黄一片,屋顶上垂钓下的大灯泡的钨丝已经透着黑红,一个赤着上身,系着皮围裙的男人站在灯下。由于背对着自己,柳依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是从他的动作来看,他正在杀鱼、刮鳞,“擦擦擦擦”、“啪”,手脚麻利,一条鱼刚从浸满水的大圆脚桶里捉起,不一会儿就已从他的另一只手里扔进了旁边的碎冰桶。“嚯、嚯!”他顺手还将鱼刀在磨刀石上狠狠地划了两下。窥探着眼前的一切,柳依仿佛闻到了满鼻子的鱼腥味。
此刻制冰机“嗡嗡”地运作起来,开启了单调而乏味音频。
想是为了驱赶一个人的无聊,男人开始大声唱起歌来,“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待。。。。。。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采了也白采!)……”
正唱得带劲之际,突然从对面的走道里趔趄地出现了一对重叠着的男女。柳依皱眉蹙额,举目细望,明显地,对着自己的白裙女人正手脚并用,拼命挣扎,男人则是一手从后面围抱着女人,另一只手捂住了女人的嘴巴!
“呜呜……”女人无助地甩着头嚎叫着。
“你从哪里弄来个女人啊!”正在杀鱼的男人顿时放下了手中的鱼刀,手往旁边的抹布上一擦,忙不迭地迎了上去。
“赶紧给我堵上她的嘴!”抱着女人的男人大喘气地吩咐道。
上前的男人二话没说,顺手从案板上拿起抹布,塞进了女人的嘴里,然后正面接过女人。
“啊,还很漂亮啊!香,真香!”男人双手使劲地抓着女人的胳膊,象狗一样用鼻子嗅着女人的脸颊。
女人惊恐地瞪着眼睛,竭力挣脱,扎着马尾的发箍已经褪去了一半。
“妈的,真累啊!”松开女人的男人大声地喘着粗气,“也真是巧啊,我不是想出去搞两包烟吗,结果烟没搞到,竟在门口撞到了这女人,这女人看来这里有问题。”男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那不是更好嘛,神不知鬼不觉!对了,外面有人看到没有?”
“看到个鬼,天都这么黑了,谁会在这野地里晃!”
此刻,女人越发挣扎,扭动的身体连带着富有弹性的乳房、柔软的肌肤不时碰擦着抱着她的男人,强烈地激起了对方的原始欲望,男人一边胡乱地摸着女人,一边说:“咱哥俩晚上躲在这坟窟窿一样的地方,白天还要四处卖鱼,累死累活了好几个月,都快成和尚了!正好,正好,哈哈哈……”
“那你先,我看着……”一旁的男人发出了淫笑,一屁股坐上了板凳。
正在发生的暴力让柳依根本无法冷静,她觉得愤怒甚至是仇恨正一股脑地涌上自己的脑袋,她要去救那个女人,可怎么救呢?柳依从门缝看到了那把杀鱼刀!
好!柳依正准备开门夺刀之际,只听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对面的过道里传了过来。
“妈妈……”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