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琅玕,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鬼很难说清这个问题,他知道鬼童子,也就是老鬼,对琅玕此人畏惧到了极点,却又佩服到了极点,可他从没问出过真正的原因。
他曾对老鬼开了个玩笑,说他正在吃的食物是署名琅玕之人所送,老鬼的反应甚至比他所假扮的那个人更激烈且可怕得多:他不仅疯狂呕吐了近半个时辰,还喝掉了整整一桶浓浓的绿豆汤——那是他一时之间所能找到的唯一一种解毒药。
他问过鬼童子,结果鬼童子龇牙咧嘴像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又哭又笑,说不出任何有用的话来。
于是小鬼也只好放弃提问。
只是那时他不知道,有朝一日,他会站在琅玕面前。
……又或许他不是琅玕。
有疑问的人不止一个,九州风雷颇鄙夷地看了公子一眼:“就他?那小胳膊?那小身板?那小脸蛋?”
除了因为“风华居士”这种古怪称号而诧异之外,公子的表情一直算得上淡然平静,只是九州风雷的话说得实在微妙——他不由得感到了某种与听到“狐狸精”时相似的无奈:“九州前辈,这样说好吗?”
九州风雷嗤笑一声:“就他那身衣裳?”
这话倒真叫人不知说什么是好。
所以公子干脆苦笑了一声,不开口了。
八段锦打量了公子身上的狐裘一眼:“你这是中了什么怪毒,还是被谁用阴寒武功伤了?”
公子看了小鬼一眼,摇摇头:“都不是。”
小鬼的表情几乎在直说“你说谎”。
“我只是生了病。”公子平静道。
“病?”风华居士就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什么病能让你变成这样?”
“啊……”公子挑挑眉,“伤寒,大概。”
“伤寒?”风华居士睁大了眼睛,凑上前,几乎贴上了公子的脸,“你伤寒这么多年?”
公子居然点了点头:“这也没什么不可能。”
小鬼对这样的对话有些不耐起来:“够了,少啰嗦,琅玕……”
“慢着。”公子打断小鬼的话,“你还没说为什么认定我是琅玕,大部分人认为我是琅玕的朋友——就像你一开始的想法。”
小鬼皱了皱眉头——他很难说得出那种感觉,或许从一开始见到他,他的猜测就不是什么“琅玕的朋友”。
那种感觉很难说得清,他所想象的“琅玕”应该是个笑得阴森,相貌或许不丑,却看起来阴沉奸险的怪人。
卓立卿的相貌完全不符合他的想象。
他的轻功一向不错,所以他在卓府中藏了很有一阵子,只是为了观察这个人,最后他忍不住闯进去,偷走了那笼包子,现身在那人面前,只为了看看他的反应。
于是他发现,卓立卿的反应也与他的想象无一相符。
但是那种感觉仍然无处不在,他的笑容温暖得就像四月春风,他身上环绕着不可解的沉静和安定气息——这绝不是一个文弱书生,或者一个普通的翩翩公子所能有的。
琅玕。
小鬼心中想道。
这就是琅玕。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八段锦等人,但他的确没有任何证据,卓立卿的问题就像是把他用“感觉”所构建的假象简简单单地拆毁了。
尽管他甚至还不知道这是否假象。
“我知道你是。”就像杜四爷一样,他决定赌一赌自己的直觉,唯一可惜的是杜四赌输了,“没有证据。”
公子笑而不答。
“没有证据就把我们全都找过来,小鬼。”九州风雷“轰隆隆”地说道,“你最好没错。”
“是啊。”小鬼说道,“我也这么想。”
卓府公子几天之内再一次被绑架。
“你们要去青衣羌。”虽然被关在一架马车里不得自由,公子表现得就像春日出游,安然闲适得很,他没有掀开车帘,说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九州风雷大笑出声:“你居然知道!”
风华居士接口道:“琅玕就是琅玕,我早就知道你不同一般……你怎么不来六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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