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浴火重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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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呜咽，阴雨绵绵，纸钱遍地，处处花圈。一户户民房断壁残堩，一座座新坟拔地成峰，一只只白幡风中飘零，一个个农妇大放悲声。老鸹村满目疮痍，千疮百孔。

金大成望着眼前的情景，心中充满了伤感和悲戚；充满了矛盾和斗争。

小日本在老鸹村制造了灭绝人寰的血腥惨案，百岁老人却留下了魔咒撒手人寰。是怨天尤人、逆来顺受，还是奋起抗争、赶走倭寇？

小鬼子在老鸹村那种血腥的杀人场面，那种法西斯的兽行，在金大成的脑海中成了挥之不去的片段：

去者不努力，命已赴黄泉；存者应当记，觉醒杀敌顽。死者坟前多纸钱，尸骨无存难长眠。自己活命虽侥幸，智者逃生成美谈。历史成册血来染，父得雅号称“老算”。

其实，那些青壮年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都是永远也不想像雄鹰一样远走高飞的、寄居在老鸹村的老鸹。

其实，那些漂亮的姑娘媳妇，都很善良本份，都是给那些不愿远走高飞的老鸹们守窝筑巢的恩人。

善良憨直的庄稼人蒙难。

装疯卖傻的庄稼人幸免。

这件事，深深地印在了金大成的脑海里，使他不由得对人生有了更加深刻地考虑。他不愿再听到那些老鸹们悲哀、凄凉、婉转、忧怨的鸣叫。

几天过去了，金大成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最后他毅然决定，不再呆在老鸹村里苟且偷生，他要参加游击队，消灭小日本。他决定要像父亲一样去当兵。

夜晚，金大成来到父亲的床前，主动和父亲进行了通宵达旦地促膝长谈。金大成对父亲的聪明和智慧佩服地五体投地，父亲对金大成的机灵和勇敢大加赞叹！可是，怎样摆脱世俗，如何战胜愚昧，成了他们父子共同的难题。金大成觉得，尽管眼下老鸹村生灵涂炭，可是这里的人们还没有完全觉醒。若组织和号召老鸹村人奋起抗争，自己还不具备那样的能力和水平。但是，金大成认为自己可以先行一步，先参加游击队，先向父亲说过的那个共产党领导的队伍靠拢，用自己的绵薄之力抗击外来之敌。这样做，一来可以报效祖国，二来可以带动老鸹村的百姓……父子俩，你说事实，他摆道理，两个人谈得十分投机。其实，金昌盛早就萌生了让金大成参加游击队或者八路军的想法，只是他一直觉得金大成年龄尚小时机未到。可是现在，老鸹村尸横遍野、民不聊生。虽然山本次郎被消灭了，但是还有无数个山本次郎仍在残害我们的百姓。小日本的大屠杀，让全村的青壮年几乎全部遇难。在这种情况下，金大成虽未成年，但他有此想法，爷儿俩便一拍即合。

金大成的母亲起床后，发现金大成和父亲两个人眼圈儿发黑，闻之一夜未睡，她又心疼又埋怨，说他们自找罪受、自找麻烦。可是，当金大成母亲得知金大成想参加游击队而且去意已决，金昌盛又积极响应、大力支持，母亲就没再言语，没有阻拦，自管跑到锅台前忙活着做饭。

金不为不管三七二十一，从炕上爬起来和父母及大成连个照面都没打，二话没说就走出了屋去。

金昌盛让金大成休息一会儿，自己找了个借口就转身离去。不多时，金昌盛在酒店打来了一壶衡水老白干散酒，又到邻居李福甜那里张罗了两个小菜。他要陪着金大成痛饮几盅，他要亲自为金大成壮行。

金昌盛把酒和菜拿到家里，交给金大成的娘料理，便急忙跑到屋里去见大成，恐怕大成转眼没了踪影。可是，他发现金大成已进入梦乡，正在梦中喃喃呓语，“爹、娘、不为，你们在家里要好好保重，俺去找游击队的王队长。娘，你别哭啊，俺一定会打了胜仗回来的……爹，再见！”

“傻小子，真他娘的走火入魔了！”金昌盛笑了笑，掏出旱烟，蹲在炕前熟练地卷起了“喇叭筒”，“哈哈，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块儿当兵的材料！”金昌盛把“喇叭筒”叼在嘴里，回想起金大成干掉曹二胖子时的那股子狠劲儿和利索劲儿“哼，看来，金家要出大英雄！”

“嚓、嚓！”金昌盛点燃了火绒，点燃了“喇叭筒”。

烟雾在屋子里升腾起来，金昌盛随即咳嗽了几声

“他爹，”金大成的娘悄悄地走过来，用手轻轻地推了金昌盛一把，“到外边去抽，别把大成弄醒了，大成要去打仗了，不知道将来能睡几个囫囵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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