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枪下留人（2/2）

老刘头和警卫员小王离开对方的怀抱，揣摩着眼前的喜剧，都为自己的特技表演而洋洋得意、兴奋不已。

“老刘头，你就别装了，说说你是如何知道金昌盛行踪的吧？”耿二猛拉了老刘头一把，会心地一笑，“老刘头可是咱们骑兵团的顺风耳、千里眼哪！”

“首长，你就别寒蝉我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老刘头诡秘地说，“真正的高手是首长您啊，要不是您叫我们拆下撞针、装上空弹夹——留一手，哪有今天这样的好戏看哪？

“哈哈，老滑头，别忘了，天机不可泄露！”耿二猛装腔作势地打着手势，“等部队解散了再说！”

耿营长下达了部队解散的命令，全营官兵迅速返回宿舍，整理内务、打扫卫生。

营长、教导员、老刘头和警卫员小王按照他们事先的约定与金昌盛一起走在通向禁闭室的路上。营长、教导员和警卫员走在前面，老刘头和金昌盛在后面边走边谈。

“金昌盛同志，你小子的命还真不赖，不仅遇上了高明的首长，还遇上了明智的师傅！”老刘头一副卖乖的样子。

“首长的高明我已心知肚明，可是你的明智俺还没有看出来！”金昌盛撇着嘴角，“你不会又打上俺那口马刀的主意了吧？”

“甭客气，我不嫌弃你，从今天起我就正式收你为徒了！”老刘头故意打岔，“虽然你小子有两把刷子，但你当我的徒弟也是你小子的造化呀！我这‘顺风耳、千里眼’的美名也不是白给的。不过，在营长和教导员面前，我仅仅是他们楚河汉界中的一个小卒而矣！”老刘头故意卖起关子，“营长和教导员那才叫智慧呢！你不知道吧？咱们的营长、教导员，才真叫能耐，他们身在独立营之中，却运筹百里之外！今天夜里，我是奉了二位首长的命令骑着‘大掌柜’追到你郑口镇的。到了小鬼子的炮楼后，我经过一番侦察，利用你安排的‘绳梯’顺利到达了小鬼子的营区。可是，当时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你痛痛快快地杀死敌人，根本不敢暴露自己。当时，我有两怕：一怕被你误当敌人弄个猪八戒肯肘子——自残骨肉，二怕被你发现后误以为我是前去捉拿你，让你乱了方寸，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哎呀，俺的那乖乖，他娘的手榴弹擦屁股还真有点玄乎！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来，俺还真觉得身后有人跟踪，但由于俺当时杀鬼子汉奸太专心、太急切，又有小鬼子的探照灯照射，俺就把你错当成了俺自己的影子了！”金昌盛觉得像做梦一样，“不过，老刘同志，俺觉得你说得也忒邪乎啦，有些驴唇不对马嘴啊！明明是俺行动在先你行动在后，那为什么俺回来的时候你早就回到营长教导员的身边了？”

“哈哈……”老刘头诡异地笑了笑，“教导员那里还有一个不解之谜呢，等你回答了教导员的问题，我再回答你！”

“是啊，”教导员突然停住了脚步，“金昌盛你要老实交代，你究竟是怎么离开禁闭室的？你既没有破坏门窗，又没有挖墙凿洞，难道你会土遁穿墙功？”

“报告首长，革命战士不会旁门左道、逃跑妖术，俺是从后窗逃出去的！”金昌盛得意地笑了笑。

“笑什么笑？”耿二猛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金昌盛你给我听好了，你那三脚猫的功夫逃不过我和老刘的法眼，你是在无意中发现那个后窗和普通后窗的结构有所不同，窗棂子没有横的都是竖的，因此你就动了歪歪点子，你凭着会武功臂力大，就悄悄地用巧劲儿将窗棂子压弯使其脱槽后将其取出，之后你就顺顺利利地爬出了后窗户。为了掩人耳目，你又按着相反的顺序将窗棂子还原，于是就造成了你‘不翼而飞’的假相。你这点伎俩，的确把教导员和战士们蒙在了鼓里。可是，我还是那句老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从今天起你要认真地反省自己，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抵消，”耿二猛瞅了警卫员一眼，“小王，把金昌盛带到禁闭室去，继续关他的禁闭，由原来的三天延长到七日！”

“是！”小王和金昌盛一左一右，同时给耿二猛打了个敬礼。

“老耿……”教导员拉扯了一下耿二猛的衣角，把嘴边上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