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花迷人(2/2)
这些人的神秘身份让他猜了一路,搞得心力交瘁,如今已然回程,却还是看不明白,只能带着满心的疑问继续看这后事如何发展。
凤清刚入城门,思来想去,朝身后吼了一声:“你们直接回府。”说完调转马头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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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在热水中的谢从安使劲儿伸了下懒腰。她思考着是不是应该听凝绿的话,放些药材进来,也许真能缓解掉这一夜未眠的酸痛。
屋门突然被推开,脚步急促,听着却不像是女子。
愕然回头,只见郑合宜面对自己站着,身上还是昨日回门的衣裳。那张俊脸罕见的写满焦虑,几分疲倦的神色被硬生拧起的眉头压着。
她趴在浴桶上,用手臂遮住身体,仰头问道:“有事?”
对方的眼神已有缓和,却仍像往常一般直直的盯着她,照旧是不说话,也不知在看什么。
身体赤·裸让谢从安多少还是有些羞耻,便故意将手上的水甩了过去:“傻了吗你?”
这下郑合宜这才像是醒了,转过身却又站住,侧脸问道:“何时回来的?”
他这是怎么,嗓子也哑了……
谢从安奇怪的眨了眨眼,“回来了一会儿了。刚开始洗你就来了。”
屏风后的空间狭小,虽然只是他们两个人待着,却让谢从安觉得呼吸不畅,等了等不见他走,也不说话,便语气不善道:“要是没什么事,能不能等会儿再聊?”说完也没了耐心,直接朝外喊道:“暮雪!”罢了记起暮雪不在,便将剩下的三人喊了个遍。
“热水!给我加热水!关门!”
这下子郑合宜亲眼见到了人,总算是松掉了那根绷的快要断掉的心弦。只不过谢从安胸前那抹一闪而过的红色痕迹却让他无法忘记。可那画面又不敢多想,一路就这样拉扯着心思回到了雅厅,在桌前坐了半晌,未动一下。
那究竟是个什么?伤口么?
可她伤口的位置应该是更靠下一些才对……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旁候着的甄如儿看着满桌心血渐冷,只是着急却没有办法。
她今早醒来听厨房的人嘀咕,说是家主昨日带着新妇回门,夫人却一去未归。她们候着要给夫人做吃食的,反倒是干等了一夜。
她听了这话,急急赶来,这位主子却是一言不发的坐着,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茗烟一直小心看着主子神色,瞥了眼甄如儿那侧,试探着问了句:“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谢彩正巧进来,见了这情形,直接上前道:“早晨说是夫人和大人有些急事,今日不在一起用饭。那边传来话说,两位长辈想趁着今日凉爽,睡一会儿就往郊外逛去。”罢了又道:“主子可要沐浴更衣?”
郑合宜嗯了一声,直接起身离去,留下了忍不住怨气的甄如儿。
茗烟回头看了一眼,也是有些不忍,脚下一慢,小声说道:“你且准备几口清淡些的。等等我让人送过去吧。主子睡前多少都要吃些。”
甄如儿听了脸色稍霁,过去对着那一桌子菜色又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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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法书寻过来时,谢从安正在廊下的窗前坐着纳凉。
她披散着一头长发,身上只有件单薄的白衫,宽宽大大,毫无形状,将那松散随意做到了极致。纤长的手指把着一只同样素白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窗内的几缕轻烟被随着她的动作,被带起的轻风吹散,又聚拢起来,然后又被吹散。
曾法书赞了句好看,随手将摘来的一朵夕颜戴在她发间,作势观赏一回:“不错。”
谢从安捏着扇子,两片眼睫叠出密密重影,只给了他那副懒得遮掩的漠然。
这人明显是困了,正瞌睡呢。
凝绿将个小兀子摆了过来,曾法书便顺势坐下。“昨晚没睡好?”
谢从安只睁了一只眼睛,像猫儿一般扫他一眼,“明知故问。”
“你怎么不奇怪我会出现在这里?”
“若不是你自己想要看戏,那便是你主子派你来的。不过,我觉得两种可能性都不大。”
她此刻已经想明白了,郑合宜方才那副模样显然是找了一晚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