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割须弃袍(2/2)
守军四散而逃,马超、韩遂得了城池,赏劳三军。
钟繇和夏侯渊在长安,闻听失了陈仓,心中大惊,飞报曹操。
陈仓既失,雍县也不敢守,曹军便往东撤往关中,全部戍守在长安城中。
长安以西的右扶风之地全部被马超韩遂的大军占据。
知道了右扶风长安以西的战况尽皆糜烂,曹操再也不敢迟疑,便按照关羽的要求。
以于禁的家人们换取了曹仁的尸体,令其子曹楷为其披麻戴孝,心中深恨刘备,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和刘备决战的时机。
只有将后方的事情彻底平定,才能安心和刘备放对!
于是不敢复议南征,遂唤曹洪、徐晃分付:“先带一万人马,替钟繇紧守长安。如十日内失了长安,皆斩;十日外,不干汝二人之事。我统大军随后便至。”
二人领了将令,星夜便行。曹纯谏道:“洪弟性躁,诚恐误事。”曹操道:“你与我押送粮草,便随后接应。”
却说曹洪、徐晃到长安,替钟繇坚守关隘,并不出战。
马超领军来到城下,先把曹操三代毁骂,见曹洪仍然不出战,突然想到刘备,想起了刘备的骚操作。
当下便令军中识字者,连夜教会一众士卒《讨曹操檄文》,很快,曹洪便见到马超大军全军复诵的情景。
曹洪大怒,要提兵下关厮杀。徐晃谏道:“此是马超要激将军厮杀,切不可与战。待丞相大军来,必有主画。”
马超军日夜轮流来骂,曹洪只要厮杀,徐晃苦苦挡住。至第九日,在城上看时,西凉军都弃马,在于关前草地上坐,多半困乏,就于地上睡卧。
曹洪便教备马,点起三千兵,杀下关来。西凉兵弃马抛戈而走,曹洪大喜,急忙领军迤逦追赶。
时徐晃正在城上点视粮车,闻曹洪下关厮杀,大惊,急引兵随后赶来,大叫:“曹洪回马!”
背后忽然喊声大震,马岱引军杀至。
曹洪、徐晃急回走时,一棒鼓响,山背后两军截出:左是马超,右是庞德,混杀一阵。
曹洪抵挡不住,折军大半,撞出重围,跑回城中。
西凉兵随后赶来,曹洪无奈弃城而走。
庞德直追至潼关,钟繇出关接应,又逢着曹纯军马前来接应,救了曹洪等一军。
马超自接应庞德回长安。
曹操紧接着统领大军来到潼关戍守,便见曹洪斥道:“与你十日限,如何九日失了长安?长安如此坚城,如何十天就失去了。
这岂不是让我军失去了对敌的先机,现在的关中战况如此糜烂,又失去了长安坚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曹洪道:“西凉军兵百般辱骂,因见彼军懈怠,乘势赶去,不想中贼奸计。”
曹操当然能想到西凉兵辱骂自己没有什么好话,要么是衣带诏,要么是骂自己阉人之后,最要命的就是全军朗诵陈琳的《讨曹操檄文》。
这些便是自己听了也忍不了,更何况君忧臣辱,对此,曹操也表示理解,转而问徐晃道:“洪年幼躁暴,徐晃你须晓事。”
徐晃叫屈道:“累谏不从,当日晃在关上点粮车,比及知道,小将军已下关了。晃恐有失,连忙赶去,已中贼奸计矣。”
曹操大怒,作势要斩曹洪,众官告免。
曹洪服罪而退。
曹操随即进兵,直叩长安。
曹纯建议道:“可先下定寨栅,然后攻打长安未迟,这些西凉兵勇则勇之,勇在骑战和野战,守城却并不擅长,丞相勿忧,数日之内便可取长安。”
曹操道:“我倒是不担心马超和韩遂的大军,更加担心刘备会趁机和马超合兵一处,趁机起大军前来襄助,
现在长安已经失去,我等只能将潼关作为后方,万一刘备从汉中出兵,拿下潼关,断了我等的退路,该如何是好?”
曹纯也叹道:“若是兄长在此,定能解丞相之困,且刘备军在汉中,如何能突然出现在我军身后?丞相勿忧,只要我军能尽快击败凉州军,
谅刘备也无可奈何,只能无功而返,不如留钟元常坚守潼关,我等及子廉、妙才、公明等人随丞相一起在长安破敌便可。”
曹操从其言,便令钟繇守潼关,其他士卒令砍伐树木,立起排栅,分作三寨:左寨徐晃,右寨夏侯渊,曹操自居中寨。
次日,曹操引三寨大小将校,杀奔长安城下,正遇西凉军马,两边各布阵势。
曹操出马于门旗下,看西凉之兵,人人勇健,个个英雄。
又见马超生得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腰细膀宽,声雄力猛,白袍银铠,手执长枪,立马阵前。上首庞德,下首马岱。
曹操暗暗称奇,自纵马谓马超道:“汝乃汉朝名将子孙,何故背反耶?”
马超此时已经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弟弟被曹操斩首弃市点天灯,并将首级传边的事情,当下咬牙切齿,大骂:
“曹贼歉君罔上,罪不容诛;害我父弟,不共戴天之仇。吾当活捉,生啖汝肉!”
说罢,挺枪直杀过来,曹操背后徐曹纯迎战。
两马交战,斗得八九合,曹纯不敌败走。
张合出战,战二十合亦败走。
李通出迎,却被马超奋威交战,数合之中,一枪刺李通于马下。
马超把枪往后一招,西凉兵一齐冲杀过来,曹兵大败。
西凉兵来得势猛,左右将佐皆抵挡不住。
马超、庞德、马岱引百余骑,直入中军来捉曹操。
曹操在乱军中,只听得西凉军大叫:“穿红袍的是曹操。”
曹操就马上急忙脱下红袍。
又听得大叫:“长髯者是曹操。”
曹操惊慌失措,急忙拿起佩刀将自己的长髯割断。
军中有人将曹操割髯之事告知马超,马超遂令人叫:“拿短髯者,是曹操。”
曹操闻听,即扯角旗包颈而逃。
曹操正逃之间,背后一骑赶来,回头视之,正是马超,曹操大惊。
左右将校见超赶来,各自逃命,只撇下曹操。
曹操厉声大叫:“曹操休走!”
曹操惊得马鞭坠地。
看看赶上,马超从后使枪搠来,曹操绕树而走,马超一枪搠在树上。
急拔下时,曹操已经逃远。
马超纵马赶来,山坡边转过一将,大叫:“勿伤吾主,曹洪在此。”
抡刀纵马,拦住马超。
曹操这才得命走脱。
但曹洪的武艺却哪里是马超的对手,便是张合都只能坚持二十余合,何况曹洪。
他与马超战到四五十合,渐渐刀法散乱,气力不加,眼见便要命丧马超枪下。
便在这个时候,夏侯渊引数十骑赶到,便救了曹洪,与马超对战。
马超独自一人,恐被所算,乃拨马而回,夏侯渊也不来赶。
曹操回寨,却得徐晃死据定了寨栅,因此不曾多折军马。
曹操入帐叹道:“吾若杀了曹洪,今日必死于马超之手也。”
遂唤曹洪,重加赏赐。
收拾残军,坚守寨栅,深沟高垒,不许出战。
马超每日引兵来寨前辱骂搦战。
曹操传令叫军士坚守,如乱动者斩。
诸将都道:“西凉之兵尽使长枪,当选弓弩迎之。”
曹操笑道:“战与不战,皆在于我,非在贼也。贼虽有长枪,安能便刺?诸公但坚壁观之,贼自退矣。”
诸将皆私相议道:“丞相自来征战,一身当先;今败于马超,何如此之弱也?”
徐晃当即进前建议道:“今丞相盛兵在此,贼亦全部现屯于长安周边,此去河西,必无准备。
若得一军暗渡蒲阪津,先截贼归路,丞相径发河北击之,贼两不相应,势必危矣。”
曹操细细思索了一番,道:“公明之言,正合吾意。”
随即便叫徐晃:“引精兵四千,和朱灵同去径袭河西,伏于山谷之中,待我渡河北,同时击之。”
徐晃、朱灵领命,先引四千军暗暗去了。
曹操下令,先教曹洪于蒲阪津安排船筏,留曹纯守寨,曹操自领兵渡渭河。
早有细作报知马超。马超便来和韩遂商议道:“今操不攻潼关,而使人准备船筏,欲渡河北,必将遏吾之后也。
吾当引一军循河拒住岸北,曹兵不得渡,不消二十日,河东粮尽,曹兵必乱,却循河南而击之,曹操可擒矣。”
韩遂抬手制止道:“不必如此!岂不闻兵法有云:‘兵半渡可击。’待曹兵渡至一半,汝却于南岸击之,曹兵皆死于河内矣。”
马超当即赞道:“叔父之言甚善。”
即使人探听曹操几时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