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再进大牢(1/2)
地窖?
店家一听,神色紧张,“您是说,这雪会把房屋压塌?”
“只是有可能。”谢翀没有直接回答。
裹紧身上多件薄衣,店家心慌起来,神色不安,“我店里倒是有地窖,可……太小了,只能站两三人,而且在屋中。
万一房子塌了,地窖也会被埋在
这样啊。
罢了。
谢翀拧眉,不愿意纠结。
大不了一会儿他上房檐清理积雪便是。
“店家,你且将我们的马牵到屋中来,点盆炭火给它们暖上。
一会儿我替你清扫屋檐上的积雪。”
“好,好好。”店家忙点头,目露感激。
他这把老骨头可爬不上房檐。
谢天谢地今日住进个老好人,不仅把他从冷嗖嗖的床上叫醒,还帮了镇上的邻里街坊。
就是稀奇这天儿,五月飞雪。
下雪归下雪,可觉不能不睡。
崔六娘搂着谢瑜,靠着炭火盆迷糊睡去。
谢翀大马金刀坐在屋中椅子上,闭着眼小憩。
季殷根本睡不着。
他在想边境,想家,想边境的百姓和军士。
想今后的危机……
半夜,谢翀已经接连两次起身出去清扫积雪。
大雪还在下,街道上的积雪已没过成人大腿,忙着清扫房檐雪的,又何止他一人。
站在屋檐上,白雪茫茫,视物不清,远景和近景都只有一片苍茫的白。
耳边隐约传来大雪压塌树枝的声响,谢翀无奈,呼出一口绵长的白雾。
这一夜,镇上百姓都未敢闭眼,不是忙着烧火取暖,就是相互帮忙清扫房檐雪。
唯一高兴的是镇上的小孩儿,竟还觉得下雪好玩儿,偷摸砸了几个雪球。
天亮了,道路积雪严重,行路困难。
若是小孩儿掉下去,都能被埋得没影。
谢瑜站在窗边,摸摸窗台上的雪,小眉毛都皱了起来。
“瑜儿,快把手伸进来。”崔六娘余光盯着她,赶紧制止道。
“哦。”谢瑜被抓包,忙不迭将手缩回来。
太阳出来,积雪快速消融,温度又热又冷,说不出个怪滋味儿。
堪堪到中午,积雪融化得还剩东一块西一块,大部分都变成水流淌走。
镇上居民松了口气。
顶着两个黑眼圈,谢翀重新套上马车,抓紧时辰赶路。
本来今日上午就能到达松葛关的,又耽搁了。
见到松葛关的城墙一角时,季殷忧愁的神色总算淡化了些。
到自家地盘了,他好想快些回府。
商勉也悠悠醒来,只是脸色依旧潮红,显然还在病中,虚弱询问,“小公子,到松葛关了吗?”
“嗯。”季殷收回视线,放下帘子,担忧的盯着他。
“撑住啊,商叔,马上就到了。”
商勉微不可察的勾唇,觉得自己情况尚可,应是能撑住的。
凭借假户籍顺利进入城里后,城中气氛有些压抑淡薄,家家户户都愁眉苦脸,丝毫没有喜色和往日热闹之景,偶尔还有哭声传来,不少人家户门口挂了白。
谢翀握紧缰绳,和坐在旁边的崔六娘对视一眼。
看来昨夜松葛关也下大雪了。
谢翀心中压抑得紧,可他能力微弱,并无救世之能。
遮盖住视线,他盯着路面,径直往刺史府驶去。
一会儿还得掉头去遂城,不能再耽搁了。
刺史府门前。
护卫对谢翀的通报请求嗤之以鼻,出言驱赶,“去去去,刺史哪有功夫见你们。”
看他这一身脏兮兮的衣服,什么名头都说不出来,还想见刺史。
真是痴人说梦。
谢翀敛眉,很是和气的再度开口,“我只是请你通报一声,那怕请位主事出来说话也成。”
“没空就是没空,你听不见吗?
赶紧走,把马车挪开,别挡了我家大人的道。”护卫脾气不小,瞪着眼睛看向谢翀,趾高气昂的挥手。
季殷闻言,忍不住从马车上跳下来,拿出怀中令牌,“岂有此理,你这不官不吏之辈,做什么高姿态。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我们是谁!”
护卫一看,神色大惊,吓得额头上冷汗直窜,忙半跪下来抱歉认错,“对不住,对不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两位贵客稍候,小的这就进去通报。”
坏了,踢到铁板了。
“还不快去。”清晰刻着曜字的令牌被季殷捏在手中,一向嬉皮笑脸的他也严肃起来,目光冰冷。
这样的人也能留在刺史府,真是荒唐。
护卫转身,脚底生风一般快速奔向府中。
季殷环顾周围清冷的街道,沉了口气,对谢翀感激道,“谢大叔,这一路多谢您和婶婶了。
我知道你们想避世去,便不耽搁你们了。
如若今后有需要,您尽管给我写信来。”
他不是死板之人,尽管知道他们是在逃之身,可依旧愿意奉他们为恩人。
只是他现在窘迫,要钱没钱,要物没物,没办法感谢他们。
知道他们着急赶路,他能做到最好的感谢,就是别拖着他们。
谢翀微微一笑,心中甚慰,“小公子言重,此去一别,小公子千万保重。
另外你也知道路上所见,边境百姓就交给你了。”
这样一来,他也安心不少。
季殷郑重点头,“我会的,谢大叔放心。”
他知道谢大叔没有撒谎,从前日的死人傀儡和昨日的离奇大雪,他已经看出不少苗头。
两人话音刚落,刺史府中就走出来两个官员,还带着不少护卫。
可惜从他二人的官服来看,并非刺史本人。
季殷刚想开口,就忽然见这二人变了脸,大手一挥,指使身后护卫围上来,“来人,将这盗窃曜亲王府令牌的几个宵小之徒给本官拿下!”
护卫立马持刀围上来,将他们困在中间。
???
季殷震惊,眼神一凝,连忙大喝,“住手!你们俩是什么东西?敢说小爷我盗窃?
刺史人呢?把他给我叫出来!”
虽平时吊儿郎当了些,可关键时刻,季殷周身气势惊人,言辞凌冽,使人不容小觑。
谢翀盯着他们俩,眼底掠过一抹幽光。
“想见刺史,就凭你?”穿着绿色官袍的方脸官员一挥袖子,冷哼一声,态度倨傲,“牢里待着去吧。”
“放肆,你一个刺史府小官,有什么本事替刺史做主。”季殷杏眼圆瞪,面带愠怒。
“这是刺史大人的命令,你说呢?来人,还不快拿下!”方脸官员摸着腰带,气势十足的吩咐。
谢翀本想反抗,可一来怕他们恼羞成怒不管不顾,二来他们身份又不明确,乃是被通缉之人。
三来,这两个官员言行古怪,分明是认识季殷的,可偏偏又将他当做宵小之辈,其中定然有什么阴谋。
他拉住欲反抗的季殷,对他轻摇头。
不可犯险。
等等再说也来得及。
商勉躺在马车里,闻声连忙掀起帘子,神色恼怒,“咳咳……
你们……见令牌如见王爷亲临,你们竟敢不认。
将马威给本官叫出来!”
商勉亦有官职在身,根本容不得他们欺负季殷和谢翀。
他许久没有遇见这样的官吏,真是开了眼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松葛关的刺史他年前还见过的。
“你,呵呵……你算哪根葱!也敢提刺史大人的名讳。”两个官员听见他的话后,对视一笑,笑容尤为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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