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2)
因为都是姻亲,刘太夫人也不让围着屏风,都坐一起用饭。丽姝和众姊妹坐在一处,丽柔已经提前走了,她和丽嘉挨着一起坐,丽嘉自从知晓丽姝打了丽贞后,以前觉得丽姝只是有些娇蛮任性,如今觉得她刁钻古怪泼辣至极,不好惹她,只心里远离罢了。
曾云熙虽然要迎娶二房进门,但是和宋明霁不同,他还是有些眼光的,觉得老泰山虽然一时沉寂,但论起治河现下还找不到人能及他,且他在野,朝廷上有不少人,尤其是清议对他保持同情。
况且,曾家和刘家原本就是老亲,他对刘承旭非常恭敬,和以前态度未变。
还特地送了一排名贵的鼻烟壶来,因为知晓刘承旭有鼻塞的毛病,刘承旭见这鼻烟壶都是用红蓝宝石、珊瑚、玛瑙、琥珀、水晶、碧玺、青金石、木变石、珍珠等奇珍异宝制作而成,又摆手推辞。
还是曾云熙道:“这二年我们在家守孝,也没孝敬您,您一贯清廉我们是知道的。但如今是女婿孝敬您的,也不是外人送礼,您若不收下,我不好和丽婉交代啊。”
刘承旭看了一眼二女儿,丽婉也赶紧上前附和几句,如此,刘承旭才笑纳了。
这就是丽婉这么多年觉得还是离不开曾云熙的关系,在大面子上她们是模范夫妻,曾云熙做事有礼有节,没有因为她爹被罢官就看轻她。
越是这样,她就越要维持贤惠的名声,不能反对。
丽姝面无表情的喝了半碗汤,见不远处的郑灏挑食,心里想着回去单独给他烧一碗汤,今儿刘家的汤也似乎有点油腻。
吃饱喝足,丽姝就要随郑灏回家了,二人上了马车之后,郑灏问道:“你二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我见她仿佛哭了。”
“是二姐夫原本在扬州纳了一房,只当两头都有家,自然我二姐姐还是大。但现下外头的有了身孕,而我二姐姐数年未有所出,现下是曾家长辈松了口,想正经纳了外头的那个做二房。”丽姝道。
“这也难怪了。”郑灏摇摇头。
丽姝笑道:“有什么好难怪的,两头大已经是不妥,曾云熙一点小恩小惠就让我二姐姐找不着北了。若是我,定然闹的他人仰马翻,总是要好名声,想我娘出头去阻止人家
进门,打的一手好算盘。”
原本郑灏听她说的一些惊骇世俗的话已经是习以为常,今日听她这么说,不免好奇道:“你要如何人仰马翻你不怕夫妻离心吗当然,我是很早就和你说过的,你不生多的是人想做我的儿子。”
“哼,兴许到时候你变了呢不过,我告诉你,似曾云熙这种才开始就两头大的家伙,我还不稀罕呢。虽说女子再嫁也有风险,可以我的能力再找一处更好的官宦人家,他们若识时务就按照我的规矩来,若是不识时务,等我再嫁了,我就报复他们,我才不怕呢。”丽姝是真的觉得不怕。
郑灏竖起大拇指:“说的好。”
但他又奇怪:“可是外人若说你为了一个妾就如此决裂,值得吗”
“这世上的事情也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苟活一辈子不如痛快活一日。再说了,我又不是莽夫,任何事情你越怕,那你就越容易受影响。兴许抗争下来,我胜利了呢”前世她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被人温水煮青蛙才可怕呢。
郑灏夸道:“我说你是女中豪杰一点儿也没错吧。”
丽姝脸有些红,居然在丈夫面前说这些,但她想起郑灏没吃几口,又道:“等会儿回去我煮荼蘼粥你吃,还不好见你都没怎么动筷子。”
“那你要喂我。”郑灏不愿意一个人吃饭。
丽姝点头:“好,真拿你没办法,撒娇的男人才最好命。”
郑灏又很心疼丽姝,他平时也很忙,丽姝还要管家也忙,但还时时刻刻关心自己,这样也真的不容易。
过了月余,曾云熙让二房进门了,据说是商户女,家中在扬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商人。
丽姝想这应该就是妻妾相争的开始了。
若论在内宅的功夫,没几个人能赶上丽婉的,就等着瞧吧。
又说成亲王已经就藩,皇上下令封成亲王世子萧昀为渤海郡王,裘善姐如今是郡王侧妃,二个月前已经生了一子,如今正好是满月礼。
原本一向和王府走动的人是谭氏,但是谭氏的女儿太小,她也离不开,只好丽姝过去了。
迟王妃生了嫡长子,裘侧妃生了次子,这其中的关系丽姝就不揣测了。她先过去看了一眼裘善姐,裘善姐还是那么明白,
“大表嫂,你知道吗如今受宠的虽然是吴侧妃,但我也有宠,因为我能生,只要能生,王爷想生就会找我。她们讥笑我就肚子得力也罢,反正我能生就生,总有个孩子能保我的地位不是”
“你这样想就很好了。姨妈走了,你若有什么事情只管找我们就是了。”丽姝笑道。、
裘善姐欢喜道:“说起来我在京里也是仰仗姨妈和表哥表嫂你们了,这府里,现下也只有吴侧妃受宠些,不过,王妃把身边的丫鬟开了脸现在也很受宠,咱们郡王还替她家置办了宅子。但她们怎么样,也是肚子里没货。”
这话听的丽姝有些不适,她就找了个机会出去透透气,打算等百日酒吃完就回去。
偏偏珠兰肚子不舒服,腊梅要去端茶,丽姝则一个人坐在石桌上发呆,忽然见头上笼罩了阴影,她立马回头望去,原来是萧昀。
“妾身给郡王爷请安。”
萧昀笑道:“毋须多礼。”
丽姝很快反应过来,珠兰为何拉肚子,腊梅为什么端茶久久不来,恐怕这其中太过凑巧就是有鬼了。
因此,丽姝就准备脚底抹油离开,却被萧昀喊着站住。
丽姝正色看向他:“郡王爷,孤男寡女待在此处总不是很妥当,我也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
萧昀冷哼一声:“现下这里又没有旁人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我们都不能说话了吗我以为你知道我的心意的。”
闻言,丽姝都快吐了,你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之前还调戏过我,若非是为了前世救命之恩,她根本不会理会。
还偷偷用阴谋诡计暗算郑灏,这个人言卑而行劣,还好意思说什么心意。
“王爷,你再这样我是不会忍受的,我夫家也是顶天立地的人物,你若害我名声不保,我拼了我自己的名气不要,也会玉石俱焚的。”丽姝可不能忍气吞声。
尤其是对这种大人物,一旦你显得很柔顺,他们就会各种揩油,各种试探,各种逼你顺从,一步错就步步错。
萧昀现在大业未成,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要知道郑灏之父是二边总督,他本人也是翰林院侍讲,听闻不日就要推举为日讲官了,日讲官就是为皇帝讲读经史之官,也称之为
帝王师,甚至常常伴皇帝左右,自然不好得罪丽姝狠了。
丽姝也看出来了,她从渤海郡王府出来,先回娘家和刘承旭和小傅氏说了此话,刘承旭还道:“他还好有所顾忌。”
“那是因为在京里,在藩地他可不会这般。”丽姝了解的很清楚。
刘承旭安慰女儿:“你这样虽然得罪了他,但未尝不是好事。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应当如此。”
丽姝又见娘关心的眼神,她笑道:“您放心吧,我没事儿的。”
这次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告诉郑灏,因为郑灏忙着经筵,要知道现在由于皇帝的关系,日讲官多数是能够面圣,陪伴左右备询之人,而日讲官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郑灏能够在第五个年头就选上日讲官,的确是飞升一般,也有运气加成。
只有丽姝知道他每一步走过来都不容易,常常久坐,还是自己经常去他书房替他按摩腿脚,常常让他跑腿,如此才活络经脉。
却没想到河南道御史弹劾成亲王在藩地出城围猎,按照大齐的规矩,先帝在时允许藩王在每年的十月到下一年的二月份,外出去围猎,以此锻炼自己的军事才能。但永初帝时,诸王的军事权力被剥夺,包括出城围猎在内的一切涉及军事活动的行为都遭到禁止,甚至连藩王的日常出行也因此而遭到严重的管制。
成亲王还以为是先帝在时,故而受到皇帝的训斥。
萧昀当然怒不可遏,他在宫里装了孙子,出来之后让宋明诚去查,宋明诚查了半天才道:“这河南道御史是郑灏门生,听闻当年郑灏为同考官时,发现底下两位考官糊涂,居然遗漏此卷,他特地捡出来,便是如今这位河南道御史了。”
“什么居然是他。”萧昀还真的是没想到。
宋明诚不由劝道:“郡王,那郑灏与其父和其岳父都不同,他为官非常擅长揣摩人心,又投靠首辅白行中,混的风生水起。寻常人可以弄,他倒是不好弄。”
朝臣是不能结交大臣的,当年皇帝派萧昀做钦差时,刘承旭和朱尚书几乎都和萧昀保持距离。
平白无故得罪一位皇帝身边的人,这可不划算,如今萧昀还只是渤海郡王,还不是太子呢。
萧昀冷哼一声:“迟早有机会的,小臣安敢如此
”
他话是这么说,但郑灏若是真的如此好对付,就不会让萧昀都动怒了,要知道他一般都不会动怒的。
京里素来消息是传的最快的,刘承旭很快就把女婿叫过去了,他当官数年,长了一双火眼金睛,虽然平日不似别人那么敏锐,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翁婿二人小酌几杯后,刘承旭开口:“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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