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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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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动作也见亲昵。陆珵站在挂着经幡的廊庑尽头,身影被青瓦白墙遮地严严,一时双手微紧。

但他停着未动。

南郊收尾之事交由工部,他回来这几日也并不大忙。心里又惦记李青溦的脚,是以得了陆云落的消息便过来了。

只是才过来便瞧见了这一幕。

陆珵视线在李青溦弯起的红唇停住一瞬,又细细打量与她站在一起的男子。

他身上一件羽蓝色锦衣直裰,上面所绣银纹乃是一种金花茶的样式,陆珵记着此等花珍贵又少见,独产自并州。

又见他腰间带扣佩一白玉镂空鱼符,隐有小篆字样。

陆珵视线极佳,一时倒瞧见一个“曜”字,又记起李青溦身上似也有一个差不多样式的,听她提起过乃是她外祖母徐家的信物。

有徐家的信物,又与李青溦如此熟稔,说不准便是她之前提过的,同她一起斗过蛐蛐,又斗过棋,青梅竹马的表兄之一了。

陆珵想到这里,又看去一眼。

二人不知又说了什么,李青溦捂唇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中全是晶亮的笑意。

陆珵一时微怔。

上次他惹李青溦不快后,似已很久未见过她展露这样的笑颜了。

思念至此,他一双端正的眉微簇,下颌微绷轻轻抿了下唇。

他心中不虞,突生出几分上前喧扰二人说话的心思。

注意到自己的心思,他自己都有些吃惊,毕竟他自小严于律己,从未有过这般隐秘的想法。

一时倒有些犹豫,这般情况,他若做了什么,是泯规无矩,没有分寸。可若什么都不做,他自己多有不愿意。

突空中传来啾啾声,陆珵抬头。

小隼落在经幡后一棵柳树上,睁着一只黑眼睛歪头看他。

那日李青溦许是确存了气,后来好几日也未叫小隼进门。小隼无法,只得去东宫那棵梧桐树前又落了巢。

只是它虽在东宫落巢,许还惦记在伯府的老婆,倒很有一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样子,素日里无事便伯府——东宫,两头溜达。

今日许是知晓他来找李青溦,竟也跟上了。

一人一鸟对视一眼,陆珵思忖良久,半晌曲指轻指那头沉声道:“养你千日,许就用你一时,知晓该如何办吗”

小翠“吱吱”几声。,一时飞远了。

——

李青溦正问起宋曜先前她派人打听过的林州之事。

李青溦吩咐的事情,平西王府中自无发不上心。

听她说到这里,宋曜笑道:“已派人去查过了。听说也有些眉目,只是我也不大清楚,祖父也未叫我知晓,不若待祖父来了你再同他细说便是了。”

倒也并没有那样着急,毕竟她现在手中也有许多事,李青溦思忖至此,一时点点头应了一声。

宋曜又道:“对了,你派去并州的那赵甲父子,此次也有回京来。那赵甲有几分算账的本事,如今正跟着咱们的人在漕运上帮忙,你若想见他,过几日我叫他来便能见着。”

李青溦问了几声,听他们过得也不错,一时倒放下心。

二人正又说了几句闲话。

突不远处传来“啾啾啾”几声,宋曜正疑惑是什么声音,抬起眼来,一黑白相间的东西突朝他扑过来。

宋曜眼见那东西朝他头顶而来,忙嗳哟了一声。那东西曲翅不住作弄宋曜头顶的白玉冠,似是要将它弄掉一般。

宋曜也无暇多顾,只是护住一旁的李青溦。

李青溦听见那声叫唤如何熟悉,心里已有了想法,抬起眼正对上一滴溜溜乱转的黑眼…

不是小翠还能是什么

这只贼鸟儿如何会无缘无故地扑人多半又是陆珵在附近指使。

李青溦克制着未四处乱看。

一时想着:他怎知她在这里的难不成是有耳报神

李青溦抬眼白小翠一眼,只当是它没出息当了传话筒、耳报神。又见它还要同宋曜头上的白玉冠杠,蹙眉轻斥它几声。

小翠得了骂总算安分几瞬,停在一旁不动了。

宋曜这从敢抬起头来。

他发冠已有几分乱,轻整一番还是有些歪斜,到底是有几分不雅观,虽说他性子平和,但被一个禽类这般不明不白的欺负,到底还是轻轻皱眉。

“这什么东西,小东西怪模…”

宋曜正要说:小东西怪模怪样地就过来了,便见那东西吱吱几声,落在李青溦肩膀上顺毛了,瞧着也是同他表妹有几分亲昵的样子。

宋曜呵呵一笑,转了话头:“……小东西,长得自是有几分别致。”

他轻整头上歪斜的玉冠,好奇地戳了戳小隼的翅膀。不出所料地被拍了一翅。

他嗳哟一声捂住手,打量一眼,“表妹,是你养的”

李青溦瞧见刚才那一幕,冷哼一声:“谁认得当是哪家的贼鸟儿看不好,一点没分寸,随意地扑人。既如此定不是什么正经鸟儿。”

李青溦冷冷的目光垂下打量小翠一眼:“还不若架了红烧乳鸽呢。”

小翠忙缩了缩脖子,委委屈屈地贴过来又忍辱负重地不动了。

宋曜有些一头雾水地瞧她像是同一只鸟儿置气。

只是他虽是一头雾水,倒也见怪不怪。

他这小表妹从小便是这般古灵精怪的,看不懂也就是了。

此次她自己回京,也是半年多天气未见,他起先还有些担忧她这半年许是受了什么委屈,怕是脾性也有所收敛变化。

一时见她还是同在并州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倒放下心来。

他正要随口问几声别的,陆云落突走前几步:“宋公子衣衫有些凌乱,不若随我另至禅房,洗手更衣如何”

刚才自从这表兄妹两会了面,陆云落自也插不上话。只当了个背景板倚在栏杆处喂鱼。

未久注意到那小隼的动静,心中倒是知晓:许是她那不成器的侄子来了。

她四顾摩梭,瞧见不远处拐角的经幡后头露出一角月白的袍角,一时抿唇一乐。

她有心撮合一把,一时见了宋曜这么个明晃晃的蜡擎在二人中间,便主动上前问询宋曜,又带着他七绕八绕地走了极远,才指了一禅房叫他收整。

一时宋曜又有几分无语:“此地这禅房都这般远吗”

陆云落轻笑一声未言。

宋曜到底是一男子,正冠也未见多磨蹭。未久便出了禅房。

二人行了片刻。陆云落一时想:此刻回去,按陆珵的性子怕口都未张开呢,得想个什么法子拖延片刻。

她正想到这些,天上突过来几片乌云。

一声闷雷,淅淅沥沥的雨密密麻麻地似一张细网,直坠人间。

陆云落噗嗤一乐,睥宋曜一眼:“天公作美啊,不愧是六月的天,当真是说变就变。”她笑意盈盈地看宋曜一眼,“宋公子也不必急于这一时,若是不小心打搅到别人便不好了。”

宋曜:“……啊”

陆云落随口应了一声,看一眼远处天幕,轻笑一声:“我的意思是,此刻外头正在下雨,宋公子远道而来若淋雨着了风寒便不好了。”

宋曜抬头瞧了瞧这湿人头皮都要花些力气的淅沥小雨,面露疑惑:“这般小的雨,怕也不会淋着人吧”

他自小跟着平西王习武,身子自然健壮,这般小雨自然不放在心上。

再言两旁又有廊庑,怕也淋不到雨。

想到这里,他提步冒雨便要进雨幕中,冷不丁一旁的陆云落脚步一个踉跄,一时“不小心”又碰歪了宋曜的玉冠。

宋曜:“……”

陆云落嗳哟一声:“瞧我这刚才走得急,险些又碰掉宋公子的发冠,不若宋公子再去收整一番如何”

宋曜捂着冠:“……”

我合理怀疑你们京城中的各类物种,什么鸟啊,什么人啊……多少都是有些问题!

——

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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