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2)
陆珵目送李家轿子行远,才同身边亲卫折回东宫。
亲卫所言是信王陆琼去了吏部大牢,要提那蔚县县丞周营。
景三有几分奇怪:“先前也未见信王如何,今天不知怎的。着急忙慌便去了,还好那大牢有卫军在,未得殿下吩咐,不会叫他们进去,倒未出什么岔子。”
“是为了吏部侍郎昨夜之事。”陆珵轻道,“耳报神倒是灵敏。只是他这样火烧火燎,倒是真坐实了:南郊之事并不非面上那般简单,他们所遮掩的另有其它。”
景三又道:“信王现在仍在吏部里头,想是见不到人会一直等。”
“便叫他等着,进不去便有走的时候。”陆珵想到这里,又言,“另将王侍郎和那王三郎单独收押,待信王走了报孤,将人带去周营所在宗正寺。”
“看好他们。”
景三应了一声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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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至端午节。
京中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都挂艾枝,悬菖蒲。整个京城一时间都辣辣的。
皇城也如此。大热的天,朝堂之上大小官员都肃然在堂。尤其是户部工部两部官员,具眼观鼻,鼻观心,手心里皆捏着一把汗。
先前南郊职田之事,庆帝将一切都交给陆珵处理。
今日此事拿到朝堂众议。
陆珵先言:“南郊职田之事,不少属官倚势增租,除了定额租,还有脚钱,前不久另有新名目为桑课疲人患苦鱼肉百姓,此事递给圣上的述职表上具有所言,不知诸位以为何”
户部尚书柳文道:“那依太子所言,该如何”
职田除却工部,同户部自然也息息相关。柳文素日里同信王交好,在职田中捞油水也未见少。听太子殿下说起此事,自是带头问询。
陆珵看他一眼,一双清透的眼睛泛着冰光:“孤主废去职田。”
一句话掷地有声,朝堂一时炸开锅,众人嚷嚷沸沸。
工部尚书林忠从位中出来:“自职田创立至今,确有诸多弊端,老臣也主废除职田。”
柳文瞧了瞧首位左丞刘大人,刘大人乃是信王外祖,素日里正与他们交好,而此刻刘大人垂眸正立,握着芴板。颇有几分气定神闲的样,他微微蹙眉,以目示意一旁交好之人。
他们不敢同太子殿下大声争辩,如何不敢同鹤发苍颜的林忠分辩。
御史大夫陈影站出道:“职田制允许下户佃租,还可免除徭税,从此等上看利处颇多,臣以为不可废除。”
观文殿大学士也出来道:“臣也觉着职田不可废,毕竟是祖宗之法,诚有弊端,实应补缉,不可尽废啊。”
林忠哼地一声,“陈大人说这话,倒是脸大如盆,前不久吾等去南郊校验职田,便是从陈大人那里所知,陈大人名下庄头遇灾不减租课、不按收成分红。此,怎么说”
陈影脸色一白,未待抢白,林忠又言:“还有李学士,话说得好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可知自家庄僚大多占民田取租,所图已超过配额,已到贪赃之境地!”
难为他苍颜老朽的,看着行将就木的样儿!记性倒是真的好!
二人脸色具是刷白,齐齐跪地:“岂有此事定然是林大人血口喷人!”
“即便真有此事,那也是臣家中刁奴欺天瞒地所为,陛下明察,臣等不知此事啊!”
“……”
一时间另有多人出来反对废职田之说。
庆帝居于上座,神色阴沉,一时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了几分,一时又觉着朝堂众臣一面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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