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2)
信王:“……你给本王让开!”
“哎呀……要我说开蒙之事不宜太迟,若是耽搁,大了之后不懂尊嫡卑庶该如何是好”
信王岂听不出他说的这话当即脑门一黑,白了他一眼。他找陆珵说话也不尽说些没用的,还有事情要打听,偏顾璟寸步不让地堵着他,让人火大。
他奋力推开顾璟,才发现趁着这功夫,陆珵早已经走远了。
明月堂西侧有一道敞室,地处隐蔽,是张氏特意为陆珵留的。
陆珵喜静,不爱喧闹的场所。以往每年来寒园时,总会来这里独处。
敞室临玉湖,放置一小舟,东面种垂枝樱,后面种翠竹。正是春日,花开倾覆不见日色。
难得有这样的空闲时候,让人什么都不愿多想,陆珵坐于屋中石凳沉眸远眺。
铺陈的河面光滑洁净,阳光下粼粼地仿佛有万千条小银鱼。一只只白鹭停在不远的兰洲上,有兰花从水面上片片飘过。
突有水流声入耳,声响渐大,岸边的小舟轻动。
为何会有水声陆珵回过身去。便见岸边小舟微动,一只细长的白手探在水里,拨开一层又一层的涟漪,从水里面捞了好几朵兰花。
女子伏在船舷上,绣着折枝木兰的宽袖荡在水面之上。
水面之下,尾尾鲜红的游鱼游过去啜食那尾袖。
陆珵见她衣袖润湿,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臂。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如何会有女子难不成是顾璟带过来的可他自己都被绊住如何会将人带来况且以往他也是未带过人来的。还是这是他姨母同母亲安排的人
陆珵贵为东宫,自是见多了这样那样的女子,眉头蹙起,再未看那边一眼,站直身子提步往门外走。
他刚行了几步,突听“噗通”一声。
陆珵回过头去,便见远处船上的人消失不见。水面上一层层涟漪荡上来,也不知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他若此刻走,自没什么。此湖不深,未必可以淹死人。
可到底人命至贵,有重千金。
陆珵只沉眉思忖一瞬,提步行过岸边柔软的水草,走到舟前。
一人突从小舟中惊坐而起。
她着一身折枝玉兰的宽袖褙子。素肤如凝脂,红面如开莲。
瞧见陆珵,她疑惑歪头,绸缎般的发散在身侧。
陆珵愣了下,他未想到一个女子的头发能那样多,明晃晃地与河面相映,很有一种富丽堂皇的感觉。
未久,一架黑木的船桨从河中浮了上来。
刚才掉下去的当是这个。
“我,好像见过你。”
她嗓音散散的听不分明,像是喝多了。
陆珵轻轻蹙眉,眼神突瞥过她润湿的鞋袜。他瞧她没事,转身背过欲走。
“你别走,我有话同你说。”
陆珵脚步微顿。
身后之人哼地一声:“你不转过来我便不说了。”
陆珵回身。
他逆光站着,玉冠乌发,月白银丝暗纹锦带勒的腰身极好,
福至心灵的,李青溦一下子想起来人。“是你,你是那个小驻工。”
她轻笑一声,脸面沁粉如樱。一双杏儿眼瞧他,指尖虚晃指他。
“你为何不说话你长得这样好看,难不成是个哑巴”
陆珵对上她一双黑亮的眼睛:“你要说什么”
李青溦一双黑亮的眼乜斜他一眼,半卧在船舷上指着沉在湖里石头上的簪子,轻哼一声:“我的簪子掉了。”
陆珵瞥一眼湖底沉的一把菱花碧玉簪,抿一下淡色的唇。
“你不愿给我捡簪子。”李青溦冷声哼,睇他一眼,垂下头。
她半天不说话,努唇嘴中念念。
陆珵有几分好奇,问道:“你做什么”
她抬起头,白他一眼:“你看不出来吗我在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