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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凤凰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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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只扯嘴角的冷笑,而后眼睛也跟着笑了。

“行,你想怎么说我都行,”洛锦叹了口气,“只要你高兴,做什么都行。”

江月白抬手指了指殿门:“我累了。”

“我走,我当然走,不用赶,”洛锦单手捂着流血的颈侧弯腰,另只手捡起了榻边地上的凤凰血,放在了江月白手边,“记得给自己疗伤。”

江月白合衣躺下闭了眼。

洛锦站着盯了对面一会儿,缓缓转身离开。

踏出殿门后,身后浓郁的暗红色结界重新汇聚凝结,将整座水上宫殿淹没进云海。

守在周围的侍卫们一涌而上:“刀圣大人的伤没事吧”

洛锦仰起脖颈深呼吸,烦躁地左右歪了下脑袋,后颈骨发出了轻微的“咔吧”声。

他低头扫过一众人,冷声说:“给我把他看牢了。”

圣灵台武宴的终试堪称精彩绝伦,顶尖高手之间的比拼是不留余地的厮杀。

为了赢得先进入山河器内小天地的资格,昔日称兄道弟的好友今日也刀剑无眼不念旧情。

比试持续了整整十日十夜,终于在第十日角逐出了胜负。

黄昏时分,圣灵台红绸漫天。

血色的夕阳在日月湖面照耀出血色的波浪。

洛锦一身红袍坐在岸边日月亭中,亭外无数金丹高手簇拥,强到浓烈的威压甚至散发出了肉眼可见的暗红色烟雾。

与往常不同的是,日月亭中,洛锦的身侧除了站着洛炎,还多了另一道身影——那人坐在与洛锦隔桌的椅子里,是除洛锦外,唯一一个在日月亭中坐着的人。

远处坐席的修士们都时不时转头往亭中看,想要看看那位突然多出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享有与洛锦平起平坐的地位。

奈何那人侧身坐着,周身又有刀圣的护身屏障保护,根本看不清容颜。

暮鼓响起,一道声音高喊:“赐圣灵玉牌——”

盛放玉牌的托盘由两个修士共同抬出,玉牌不大,但排场很大——繁琐的雕花琉璃罩覆盖着一块白玉,琉璃罩外又披着一层绣着金丝花纹的红色薄纱。

赢得前十五名的修士们早早就离席站立,整理衣装,静候着远处日月亭中的刀圣宣读自己的名号。

可洛锦仍然坐在亭中随意地喝着茶,全然没有往他们那边看一眼。

水边风大,吹起了琉璃罩外的红纱。

光泽流转的生灵白玉霎时间暴露在千万人渴慕的视线之中。

日月亭外有随从修士小声提醒道:“刀圣大人,赐牌仪式要开始了。”

洛锦正和身侧的人低声交谈着什么,被这句话打断似乎很不悦,有些烦躁地挑挑眉,低笑:“怎么要我亲自给他们送过去吗”

圣灵台武宴的赐牌仪式是几百年前的先辈们流传下的规矩,前几日就将流程定好了,那修士显然没料到刀圣会临时变卦,愣了一下才说:“呃不......当然不用,您想怎么赐牌都行,只是还是按照圣灵台的传统流程来比较好......”

“好啊,那就按我的规矩来,”洛锦放下茶杯勉强正坐了,声音不大,但借威压气流散开,足以穿透层层人群,“让他们过来自己领。”

除了魁首有玉牌,前三甲、前十名、前十五,皆有不菲的奖励,不仅能获得提前进入山河器空间的资格,他们还被允许携带各自的珍宝法器进入新天地,提前搜刮资源占据领土,等山河器彻底开放后,他们便能靠着手中资源招揽后来者自立门派,继续做称霸一方的上位者。

即便要交给洛锦一丝元魂作押这件事略有羞辱,但一人之下的处境他们已忍受了近百年,何况劫后余生的生路摆在眼前,再心高气傲也被磨没了脾气。

静立片刻,获得魁首的青衣男子率先走出了人群。

他身着青豆色衣衫,长发半散,腰间挂着一根葱茏坠,走起路时步履轻盈,青衫尾摆褶皱,仿若飘起的叶。

傅羽吟,绀叶谷新任谷主,也是仙门中最年轻的掌门。

二十有二便有旁人修炼数十年不可及的修为,容貌品行皆佳,近年来在仙门中声名鹊起。

这位仙门的后起之秀一步步走至了亭外。

洛锦却仍然坐在椅中,没有起身的意思。

“刀圣大人亲赐玉牌,”傅羽吟不气不恼,率先开了口,态度彬彬有礼,“晚辈荣幸不已。”

听了这句话,洛锦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只冲亭外的修士瞥了眼,示意他们打开琉璃罩。

琉璃罩打开的瞬间,白玉光泽刺目,周围所有人都不得不暂时微微眯眼。

端着托盘的两名修士自诩身份地位低微,不敢为这位新秀掌门颁赐什么,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气氛诡异地安静半晌后,傅羽吟自己走上前了几步,从托盘中拿起了那块圣灵玉牌。

远处的各家修士们都敢怒不敢言。

原本应该盛大无比隆重无比的赐牌仪式,现如今成了这样敷衍如儿戏的模样,显然是洛锦在准允他们生路前给他们的第一个下马威。

傅羽吟倒还维持着一副温文尔雅的作风,双手捧起玉牌,面朝日月亭中微微俯首躬身,以示敬谢。

远处人群里已经响起了难以克制的骚乱与低声抽气声,这位年轻新秀在仙门中追随者众多,见到自己追随崇拜之人被这般羞辱难免替他恼火,可又不敢真做什么。

洛锦早已侧过身去继续与桌对面的人说话,傅羽吟完全是朝空气行礼。

行过了礼,正要直起身时,傅羽吟忽然动作一僵。

圣灵玉牌光晕中的刻字流淌着金纹。

一笔一划,却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完全陌生的两个字。

随,风。

傅羽吟猛然抬头!

洛锦也恰巧朝他瞟过来。

“刀圣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傅羽吟的语气里带了焦急与质问。

见傅羽吟语气不对,远处略有嘈杂的人群安静了。

“哦,怎么了。”洛锦低缓的语调扬出了一丝敷衍的惊讶,眸中神色还是不耐,甚至隐隐暴躁的,“有什么问题吗傅掌门。”

傅羽吟低下头又看了一遍,再抬头时表情已经维持不住平静了:“这个名字是谁......”

“这个名字是谁,”洛锦不紧不慢重复,坐了全程的刀圣终于在此刻站起了身,“麻烦傅掌门念出来,我才知道啊。”

“随......风......”傅羽吟还抱着一丝玉牌刻错字的念头,声音颤抖地问,“随风是谁是不是刻错了字”

圣灵玉牌上刻的不是终试魁首,而是一个仙门中人听都没听说过的名字——“随风”。

人群顿时爆发开议论纷纷:

“随风有这人吗”

“别说终试了,整场武宴都没有这号人吧”

“难道是哪个新秀后生怎么从没听人提起过......”

“好了,好了,都安静。”洛锦在一片嘈杂中开了口,语调呼出意料地不再是不耐与烦躁,而是低柔。

日月亭边冷风阵阵,吹起繁花红袍,洛锦负手立得端正,表情难得的庄重认真,终于给这场盛宴添了一抹该有的浓重的华丽隆重。

“既然大家都这么好奇,那我便正式介绍一下。”

他微微侧身,让开道一般转向身后坐着的人——

那人靠坐在椅中,一身竹月色长衫,几乎与斜照的月光融为一体,看不真切。

像是一幅轻飘飘悬挂亭中的画。

“随风,我的道侣。”

洛锦说得很慢,一字一句,语气比方才任何时候都要认真,“日月山庄的共主,将来新天地的另一个主人。”

满场哗然。

这几句话的冲击力太大,所有修士面面相觑。

“傅掌门,”洛锦垂眸看向愣在原地的傅羽吟,“其余人都不够格,你身份高贵,就由你向圣灵台的新主人呈上玉牌吧。”

傅羽吟还维持着双手捧玉的姿|势,抬头望向亭中时正看到坐着的人轻飘飘转过来的视线。

他倒真像个卑微为他人呈递玉牌的仆从。

死寂半晌,远处的人们纷纷回过神来,不少修士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这......”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不战而胜还能刻名圣灵玉碑”

諵碸

他们奉为圭臬的圣灵台玉律被当成说打破就打破的空话,他们无比追崇的圣灵武宴成了强者随意游戏的舞台。

震惊大过了愤怒,所有人都陷在不知所措里。

傅羽吟半晌没说话。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拼劲一切的努力,到头来只得到一场早就计划好的羞辱。

沉默良久,他忽然迈大步走向日月亭,一改从前的温声细语,大声喝问:“什么道侣什么新主人为什么突然这样做为什么!”

洛锦微仰头,半垂着眼皮瞧他,嘴角还带着一抹燥郁的冷笑:“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明白吗,傅掌门。”

“明白什么......”傅羽吟喘着气,“我不明白。”

“明白这一切都是我的游戏啊,”洛锦挑眉,“我想玩什么,你们就陪着玩什么,我玩得开心了,就赏赐你们继续活着的机会。”

话音还没落,两人之间忽然骤起一道旋转着绿叶的疾风!

一把青色的伞在傅羽吟手里显形,直直向着洛锦而去——

见傅羽吟终于忍无可忍出手,不少绀叶谷的修士与傅羽吟的追随者都想要一起上前。

洛锦背着手没动。

暗红刀影凭空乍现!

傅羽吟僵硬在原地。

片刻后,青伞落地,他僵硬地低头,发觉自己胸口横着一道弯曲的刀痕——这道刀痕像一根会动的绳索,一点点扩大、变深,慢慢陷进心脉里......

“不......”傅羽吟慌张地去扒自己的胸口,试图阻止这道致命刀痕陷入自己心脏,可只将自己的胸口扒得更加血肉模糊,“不、不要......”

血刀蛊。

既有刀的锋利,也有蛊的阴险。

其余还未找到活|体钻入的刀蛊仍旧在半空盘旋,在风中割出无数道裂痕,留下血红的拖影。

远处想要追随傅羽吟上前的修士们见到此等可怖场景,都停下了脚步,缓缓后退回了人群。

傅羽吟艰难地抬起头,双眼憋满了将死之时不甘的血泪,死死盯着洛锦。

“瞧瞧,瞧瞧,”洛锦叹口气,伸出一只手,嫌弃地捏起了他的下巴,缓缓问,“想活吗,傅大谷主。”

刀蛊还在一寸寸深入胸膛,傅羽吟满口溢血,痛苦地佝偻着腰——仿佛这样就能让这道致命伤痕慢一些进入心脏。

“你只用对我说一句‘我想活’,”洛锦的手慢慢向下,停在他身前,“我就解了这道蛊。”

傅羽吟紧咬着牙,死亡一点点逼近的感觉太过残忍,他甚至能听到刀痕勒进心脏那一瞬间的细微“噗呲”水声。

“我......”傅羽吟支撑不住,跌跪在了地上,“我......”

“想......”

伤痕彻底陷进心脏,傅羽吟垂下了头,吐出了一大口血,

“活......”

“想活就对了,”洛锦挑挑眉,“这是本能,没什么丢人的,傅大谷主这些年风头尽出,但终归也是人,对不对。”

洛锦勾了勾手指,傅羽吟心口的刀痕受到召唤,奇异地一寸寸向外回爬,周围凹陷的皮肉也一寸寸回鼓起来。

“天劫在即,你们想活也很简单,”洛锦抬头扫过远处的人群,“我勾勾手指的事。”

人群中是此起彼伏的压抑喘气声。

“我知道你们中有很多人都对我颇有微词,今日我给你们个机会。哪个人能扛住刀蛊,把我打败,我的位置就给你们坐。”落锦负手一步步走下日月亭前的台阶,看着远处那些愤恨的面孔,“尽管来试一试,不用怕。”

暗红色的刀影围绕洛锦旋转着,带来极强的威压。

原本想要出列的修士都不由重新后退。

“有勇气就大胆站出来,”洛锦满脸无所谓的表情,“处理完了异心者,剩下的忠心人,我再准许你们进新天地。”

人群躁动着,但终究没有一人出列。

洛锦笑了笑,弯腰从傅羽吟满身污血里挑出那块仍然洁白的玉牌,高高提起。

“我要将这块玉牌给我的道侣,还要将他的名字刻在圣灵玉碑上,要你们和你们的后代千百年传颂敬拜。”洛锦一字一顿地说,“有人不同意吗。”

人群雅雀无声。

跪地的傅羽吟已经诉说过了代价。

生路不是公平的竞赛,而是强者的施舍。

“开始吧,”洛锦在这片死寂中说,“开始真正的圣灵台刻碑大典。”

话音落时,钟鼓齐鸣,礼乐同奏。

洛锦在乐声里回身,刚好对上江月白望向他的眼神。

江月白对他微微笑了一下。

浓郁的血腥味在这个对视里都悄然变作了花香。

洛锦这辈子有过无数风光无限的时刻,但他忽然觉得,只有这一瞬间,才是人生最美满的一刻。

“随风,”洛锦用尽平生温柔喊了这个名字,朝对面伸出手,“随我来。”

江月白起身走出日月亭。

月光浮动着,在缓慢走近的人身上落下起伏的光影——仿佛只可远观的画活了起来,走出了彩墨绘就的人。

洛锦拉住了对方的手。

冰凉的,修长的,单薄的皮肤裹着如玉的骨。

握在手里的触感温润,又脆弱易碎,美好得不真实。

远处乌泱泱一片的人群压抑着愤怒后退,给大典让出空地。

洛锦带着人一步步沿着血红的地毯向前,走进混杂着轻微喘气与暗暗议论的人海,威压在拥挤的人群中劈开一条长道。

“怎么,”洛锦扫过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又问了一遍,“难道还有人不同意吗。”

依旧无人敢接话。

日月湖水面上的盛典浮灯接连亮起,照亮了无星无月的阴云夜。

成百上千红色浮灯映着水,变得更多,沿着拉长飘荡的红绸通向日月湖正中心的圣灵高台。

漆黑的高台被从下往上一点点照亮,一层一层的浮雕是历任仙门武宴魁首和沧澜山先辈的半身人面像,无比庄严震撼。

最上一层雕刻的是獠牙发饰身佩长刀的洛锦。

然而那耀眼赤红的獠牙发饰上,斜扎着一柄漆黑的长剑,剑尾飘荡着绸缎般的黑色烟雾。

“我,不,同,意,啊。”低缓的嗓音一字一顿。

洛锦面色微变。

日月湖沿岸的守卫纷纷拔出了兵器:“什么人!”

高台顶端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圣灵台上的灯笼还在一层接着一层亮起,将不速之客从黑靴与黑袍尾摆缓缓照亮了全身——黑袍人的坐姿极其嚣张,两腿放肆敞着,一脚踩着浮雕头顶,一脚踩着破碎的圣灵玉碑底座,抱臂靠在长剑上。

圣灵台上的红绸全被魔气染成了黑色,在他身后随着狂风飘扬,仿佛恶兽的张扬舞动的长爪。

“圣灵武宴不是以武取胜吗,”那人脸上戴着半张银黑色的飞鸾面具,遮住了双眼,飘扬的黑发偶尔扫过冷厉又鲜红的薄唇,“你身后这位弱不禁风的,他会武功吗。”

洛锦翻手就要召出自己的刀,面前忽然扑来凶猛的魔雾虚影!

他侧身一闪,再回过头时,手里攥着的圣灵白玉牌竟然消失不见!

黑袍人两指夹住白玉牌,单手轻佻地在指间翻转了一下,把玩着这块熠熠生辉的圣灵玉牌。

雪白的玉石被他掌心黑雾一寸寸染黑。

“随,风”他极慢地念出玉牌上这两个字,轻哂一声,“有意思的名字。”

下一刻,他猛然合掌,狠狠捏碎了圣灵玉牌,缓慢的语调慵懒又狂傲:“让他来和我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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