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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冷月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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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笔描摹的眼睫

御泽还要说些什么,江月白已经转身走了。

“哎......”御泽站在原地,追着江月白也不是、扭头去仙境门也不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你......”

他正一筹莫展,江月白忽然又转身走了回来。

御泽松了口气。

但气缓到一半就卡住了——

江月白回池边提起了他带来的酒葫芦,而后又转头走了。

御泽:“......”

晚阳渐落,苍穹被夜染成蓝紫,单薄月色隐隐照亮空中飘浮的暗红雾滴。

微寒的晚风里弥漫开血腥味,还有浓烈的魔气。

与此间仙境格格不入的魔气。

那股魔气太过张扬、带着异族与生俱来的邪恶杀戮气息,很快便成了众矢之的——它激发了所有仙人曾在凡间的怒恨与压抑太久的战意。

刀剑法器碰撞的声音如同山崩地裂,即便玄天仙境辽阔无比,那些声音依旧随着晚风飘过巍峨仙山拂过浩荡仙河,飘至仙池周围......

震得池中水波来回晃荡。

御泽手忙脚乱发了个全境传音,魔气干扰灵诀,一连三回才发出去,等他发出去,连自己在灵诀里说了些什么话都不记得了。

原地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踏上了仙宫云阶。

仙宫禁制不对仙境众仙设防,御泽伸手推散了仙宫前透明屏障,外面狰狞的仙魔之气撞荡声尽数涌进,将仙柱缠绕的垂幔轻纱掀得上下翻飞。

他一路疾行,穿过回廊,连推了几扇门,都没见到人影。

仙宫是他设计的,当时造的时候还省去了不少复杂部分,可此刻他只觉得九曲十八弯,差点在自己搭的回廊里迷了路。

七拐八绕了好一会儿,御泽跟着直觉走到了后山花园。

也不算是直觉,是闻着味来的。

酒味。

“江月白!”御泽直接喊了名字,喘了口气,“躲我呢是吧,藏这么深。”

此处魔气与血腥味都不浓,只有凉风轻摇着花草。江月白半躺在藤椅里,跟着风一起摇摇晃晃,远远看过去,白衣飘垂,似还有几分悠闲。

“外面魔气太重,”江月白听到自己的名字,微微坐起了身,嗓音仍然是虚弱,“我有点受不住。”

御泽瞧了他一眼,见到他苍白的指节里还攥着那块淡红的手帕,整个人显得格外病态。

演技高超啊。

“酒呢。”御泽走近几步,食指勾了酒葫芦的绳带,提起来晃了晃,“别跟我说你倒了。”

“喝了。”江月白说,停顿片刻,又轻声补了句,“里面就剩两口了。”

“不是受不住吗。”御泽低哼一声,搁了酒葫芦,“能受得住酒”

江月白笑了笑:“前辈方才说是用十几种花酿的......”

他抬起眼,人畜无害地望向御泽,“说得我好奇,想尝尝。”

御泽喉结动了动,只这一眼,那些到了嘴边的重话就咽回去了。

装病又怎么样呢,他的确是不忍心戳穿,江月白在这一点上算是拿捏住了他。

“传音我发了。”御泽叹了口气,挨着江月白坐下来,“让他们下手轻点,能别打就别打。”

江月白躺回了藤椅里,像是累了,只答了一个低低的“嗯”。

远处的嘈杂隔了层叠的仙山,到了这里只剩隐隐约约的风声,显得此处更静。

雾霭深重,暗淡的月光落在白衣,像一层薄衾盖在身上。江月白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

“不去见他,那让仙子们带句话呢。”御泽把酒葫芦里剩的几滴酒倒进口中,而后轻轻拍了拍江月白的手背,“好歹给那孩子解释几句,不然他心里也不好受。”

静默良久,江月白的手指动了动,御泽还没反应过来,江月白快速从他手里抽|出了手,捂住嘴猛烈咳嗽起来。

御泽:“......”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御泽妥协了,“不说这些了,你歇着......”

不论是真还是假,这咳嗽声总是让他心疼。

“怎么解释......”江月白咳完的嗓音有些沙哑,“说我完全是利用他,他肯定接受不了......说我待他是真心,他恐怕要强留在这里赔罪道歉......仙气腐蚀魔体,折腾起来更是麻烦......”

“是,是这个理。”御泽点着头,扶他靠回椅背,“你想的更周全些,是我欠考虑。你好好休息,其余的事我来处理。”

御泽走出云上仙宫,浓重的血雾扑面而来,像是迎头给口鼻灌了场闷雨,堵得呼吸滞塞。

夜色被染上暗红的脏,风里全是咸腥。落花受到魔气侵蚀,已经变作了满地粉色的污泥。

御泽心里奇怪:不是发了传音,怎么还在打

难道传音没发出去还是那几个好战分子光顾着打架没收到

御泽满心疑惑地走下仙云长阶,忽然看到面前荡开一圈气流涟漪!

一道无色气门凭空展开,彩雾随风散,几位仙子从传送灵门中跨了出来。

“小白人呢刚去剑心池没找到!”青芷话音带喘,往御泽身后看了一眼,“在这里面吗”

“哎,他歇下了。”御泽伸手拦住了就要往里冲的几个人,问道,“什么情况了”

“太惨了,实在看不下去了。”青芷提起裙摆,上面全是溅上的暗红的血,“医者仁心,我都忍不住想去救人了,但是根本挤不过去啊,那些小姐妹们的刀剑几百年没见血了,今天可算杀了个痛快......”

御泽听得心惊胆战:“我......我不是发了传音!让你们别下狠手!你们......”

“别下狠手”青芷抬眼,“打得太激烈,没听全,光听见后三个字了。”

御泽一阵头晕目眩。青芷已经绕开他带着仙子们冲上仙云长阶了,留下一句:“找小白有急事,过会儿再和前辈解释。”

“什么事哎,等等,你们动静小点!”御泽转身追上去,“别给他吵醒了。”

仙子们的动静已经很小了,但问话响起在寂静的夜晚里还是显得焦急突兀:“小白!你和那个人是不是认得!”

御泽后脚赶到,想拦着她们,却发现江月白并没有在睡,而是坐在假山小桥边低头在水里洗什么。

“那人快不行了,说想要见你一面。”青芷走到近前,语气急促,“你去不去”

“快不行了”江月白动作一顿,将手帕从水里捞了出来。

又翻了个面放下去。

淡红的颜色遇水缓缓漂散,手帕不大,但江月白洗得很认真,指腹细致地抚过布料每一道纹理,再不紧不慢地将帕子压进水下轻晃着......

不知是不是重伤的原因,每个动作都极其缓慢,透出些懒散。

青芷原本满心急躁,可目光落在那些晃荡开的水纹上,心情莫名跟着放缓,甚至还出了神——江月白的手,并不算一双温柔的手,因为那双手骨节分明,每根手指还都布满了剑茧。

但却让人觉出“温柔”这两个字。

这双手握剑的时候冰冷无情,但若是放下剑轻抚谁,也许并没有那般无情。

带着薄茧的指腹反倒比细嫩的皮肤更有一种冷冽的温柔。

“他不是那么厉害么,敢直闯境门,”江月白将帕子拧干,搭在了手边摇晃的小树枝上,神色没什么太大变化,“怎么会这么快就撑不住了。”

“小白你......”御泽欲言又止。他觉得江月白这话听着不大对劲,似乎并不担忧,反倒有些......失望

他转头看向还在滴水的手帕,闻到了花汁的芬芳......

好小子,还会装吐血了。

“他是很厉害,可交手没一会儿他就不再动手了。”青芷回过神,弯腰掬了一捧仙池水洗了洗手臂上的血,“就单方面挨打,那谁能撑得住多久啊。”

江月白好一会儿没说话,沉默须臾,淡淡道:“既然撑不住了,那就跟他说,让他回去吧。”

“他要是愿意回去,我们也不必来这儿找你了。”青芷甩了甩手上的水,叹了口气,“他不仅不还手,还求我们一定要把话带到,这......”

青芷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仙子,“瞧他满脸是血,可怜兮兮的,大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是啊,早知是你的熟人,我们便不打了。”仙子们对上江月白看过来的目光,都有些不好意思,“当时场面太混乱,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魔族要上来寻仇......”

“不怪你们。”江月白轻声说,从水边站起了身,“他现在在哪。”

青芷表情复杂:“在境门外面跪着......”

御泽大步走到江月白身侧:“我给你结护身结界隔魔气,你去见他一面吧。”

江月白问:“他伤得重么。”

“挺......挺重的......”仙子们回答得有些困难,“他身上......好像有旧伤......”

“对,有旧伤,我也感觉出来了。”大家都纷纷点头附和。

——有旧伤,所以才伤得那般重,不是我们太凶残。

“他流了很多血。”为了防止江月白看到那副场景后太震惊再伤了心脉,青芷决定提前让他做好心理准备,“眼睛流得尤其厉害。”

江月白拿起了藤椅上搭着的披风,听到这句话后又缓缓放下了手。

“走吧,”御泽看他犹豫,直接上前,“我陪你去。”

“不用。”江月白按住了御泽要来扶他的手,转身撑在藤椅扶手上缓了口气,垂头捏了捏眉心,嗓音微有暗哑,“我忽然有些累了。”

青芷见他面色不对,问道:“今日的药吃了吗。”

“吃了,”御泽替他回答,“我看着吃的。”

“那先喝点水......”青芷伸手去石桌上摸茶壶,却摸到了一只酒葫芦。

“前辈,”青芷抬头看向御泽,“你是看着他喝药,还是看着他喝酒”

“我这......”御泽不知怎么说,“我拿这酒是给......”

“没事的,就是困了。”江月白低低说,“我去歇会儿。”

“你不去境门见那个人”青芷惊讶,“那......那他怎么办”

“我本来就没要见。”江月白垂眸拿了披风,语气淡漠,“他若觉得痛了就回去,若是还要强撑,那就跪着吧。”

“啊!”仙子们闻言都变了表情。

“他......”青芷问,“不是你朋友啊”

江月白说:“当然不是。”

青芷惊奇:“真是来寻仇的仇人”

江月白嗓音微哑,显得有些敷衍:“差不多吧......”

御泽噎了一下:“你......”

众人怔愣的功夫,江月白已经走了。

“唉,早知如此,直接打死得了。”仙子们意犹未尽,“还没使出绝学呢。”

“那要再回去打吗”

“我觉得可以......”

御泽没好气道:“打什么打,他不是也没干什么。”

“好吧。”仙子们活动了活动脖子手脚,“今天也有些累了。”

“而且魔族会被这里仙气腐蚀身体,估计再过会儿他身子就要化成血水了。”

“那我们就不用管了吧......”

仙子们交谈着走远,独留御泽一个人站在原处。

御泽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自己先去见见那个穆离渊

可是见了之后怎么说呢把剑心的真相告诉他那绝对不行。说江月白是真的不想见他那别给人孩子整得伤心过度,一下子过去了。

到底该怎么办

御泽纠结了半晌没纠结出个结果,最后也决定放弃不管了。

觉得疼了也就回去了。江月白那话说得没错。

倔强是苦没吃够,等真撑不住了,也就不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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