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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灵海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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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晚衣出现,显然给他增加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纪砚见晚衣转身要走,上前一步,拦在了她面前,快速说:“灵海前的崇山禁制是解开了,但灵海四周镇压着数万头上古恶兽,凶残无比,百年前被飞升前辈的仙锁困在山下,惩罚它们百年来闻着灵海气息却喝不到。现在地脉动荡,很有可能刺激到它们......”

“多谢师兄好意。只是这里都是仙门修士,又没有妖魔鬼怪的气息,怎么会刺激到恶兽”晚衣绕开了纪砚,“既然师兄这么担心会出危险,自己先走不是更好吗。”

“话我说到,师妹愿不愿意相信我无权干涉。只多说一句。”纪砚没有再拦,在她身后道,“小心雾山,我觉得他没那么简单。”

“我也多说一句。”晚衣脚步微停,“我不会离开,我此来,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灵海灵息缥缈无形,远观是海,近看却是雾。

灵雾离开灵海便会消散,除非有流动着的灵脉滋养。

也就是说,此间灵息不能脱离活体储存,只能存于丹府。

修士的修为不同,丹府灵脉所能接受储存的灵息也不同。

但哪怕是最顶级的修士,一日最多也只能吸食六个时辰,灵息便会达到丹府上限。再多则会撑爆经脉,适得其反。

散修们白日前往灵海吸收灵息,打坐修炼。

夜晚歇在雾山的云船,纵情狂欢。

所有人都在想,这将是他们漫长一生中,最欲|仙欲|死的难忘时光。

短短数日,已有不少修士借助灵海之息,突破修炼瓶颈。

灵海也从原先的汪洋浩荡,变作浅浅一片薄金。

......

黎鲛站在云船的窗前,望着斜阳下那片逐渐单薄的海,凝眉沉思。

身后脚步响起。

她连忙调整脸上表情,回过身。

数个沧澜门弟子抬着各式珍宝装饰走进来,一言不发地布置房屋。

黎鲛看着他们在屋内走来走去,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回姑娘。”一个弟子答道,“云掌门吩咐了,要我们今日将婚房布置好。”

“现在布置”黎鲛慌张起来,“不是说回去才成婚吗怎么突然提前到这个时候”

那日她按照秦嫣出的主意,假意告诉云桦她改了主意,想要一同前来灵海,等回沧澜门之后再说成婚的事。

她原本计划着可以拖延很久,可没想到云桦忽然言而无信,居然要在这个时候就和她成婚!

黎鲛绕开这些弟子就要往外走。

却被门口的人堵了回来。

“这个时候不好吗”

云桦踏进了房内,暗红色的长袍衬得他原本温和的眉目显出几分刚毅,但也平添几分阴沉,“这个时候,可比任何时候都要合适。”

在沧澜门内成婚,只有一个门派的观众。

仙门武宴,只有二十六家的修士。

易宝雅会,不过多了些散修。

而此时的灵海之境,聚集了全三界所有的修士!

他云舒棠已经在万众瞩目之下,斩开了灵海禁制——远比当年江月白斩开天机门禁制要风光无限得多!

他要好事成双,继续在这片崇敬之中延续他的风光,迎娶当年江月白没有娶到的女人!

再没有比这个时候,更合适的时候。

云桦一步步走近黎鲛,将她逼进角落,低哑地说:“别再想着江月白了。清风明月都是假的,你要是了解真实的他,说不定和我一样,会觉得想要作呕。”

黎鲛记着秦嫣的话,什么都没有反驳,只无言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没见过他最肮脏的一面。”云桦缓缓说,“我,见,过。”

见过他卑微跪伏在别人身下。

见过他清冷的脸侧晃荡着湿汗。

见过污浊的痕迹顺着他苍白的皮肤流。

每一幕画面都深刻脑海,挥之不去。

云桦曾经那句话没有骗黎鲛——他的确经常回忆起江月白尸体的惨状。

明明那些伤痕都在江月白身上。

云桦却觉得屈辱,丢脸,难以言说的厌恶。

“你被他的外表骗了。他配不上你、给不了你想要的。”云桦看着黎鲛的眼睛,“但我可以。”

那样肮脏的人,凭什么能得到最纯洁的沧澜雪山明珠。

从小到大,江月白从来没有讨好过巴结过黎鲛,他为黎鲛付出的,远不及自己多!

凭什么能得到黎鲛的心

黎鲛强忍着想要逃离的冲动,迎合着笑:“我知道师兄可以......”

“知道”云桦伸手捏起黎鲛的下巴,仔细看着她每一个细微神色,口吻怀疑,“既然‘知道’,为什么方才露出那种表情。”

“师兄的天机剑破了飞升前辈留下的凌云禁制,当世无人能及。”黎鲛知道云桦多疑,努力将语气放得自然,解释道,“我只是以为师兄心思应当还在灵海,所以刚刚提到婚礼才会有些惊讶......”

“无人能及”云桦打断她,微微俯身,“这回又不说,‘我一辈子都比不上江月白’了”

“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黎鲛继续笑着,“我多年没回仙门,只觉得‘风雪夜归’才是天下第一剑,如今见到了天机剑风采,想法自然变了。”

“天、下、第、一、剑。”云桦缓缓重复着几个字,而后露出一个冷笑,“果然。”

果然,女人无情,只认强者,不认真心。

从前他没有天下第一剑,再殷勤的真心都被弃之如敝履。

如今有了天下第一剑,所有的恶意都可以被原谅。

云桦松开了黎鲛,视线掠过她,望向窗外的灵海。

金色的灵波起伏,如同那日仙门百家朝他挥舞致意的手。

“云掌门!”屋外有修士道。

“说。”云桦没回头。

“这......”那修士犹疑了一下,“事关灵海......”

云桦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黎鲛的脸上,语气别有深意:“说啊,当着掌门夫人的面,有什么是说不得的。”

“宝灵坛已经装满了灵息。”那修士说道。

“做得好。”云桦再次望向逐渐干涸的灵海,低低笑道,“剩下的灵息,就留给那些可怜修士吧。”

黎鲛问:“‘宝灵坛’是什么”

云桦道:“能储存大量灵息的容器。”

“可是......”黎鲛疑惑,“灵息不是只能储存在活人的丹府吗”

云桦说:“它就是用活人做的啊。”

那些可怜的散修们只能用有限的身体去盛装灵息。

而宝灵坛,是他用五百个灵体纯净的弟子制成的法宝,可以用来保存大量活流灵息,供他回到沧澜门之后,还能继续源源不断享用。

“活人......”黎鲛眼底微有惊恐,“做的......”

“好东西,自然要多占一些。”云桦替黎鲛理顺鬓角被汗微湿的碎发,又向下抚摸着她的脸颊和耳侧,“别怕,到时候,这些好东西也有鲛儿一份。”

灵海干涸的瞬间,天地尽头的远方似乎发出一声极低的哀鸣。

但没人听到。

因为同一时刻,锣鼓震天,绚烂烟花齐齐绽放,淹没所有其他声响。

灵海灵水干涸,海面不再映有日光和月光。

可有更耀眼的光亮起——

沧澜门的云船已经被火红的灯笼堆积覆满,好似栖息在岸边的血色太阳。

云掌门要在沧澜门云船上举行大婚典礼。

日暮黄昏,吉时已近。

修士们纷纷从灵海各处向着沧澜门的巨型“婚船”汇集。

所有人都在好奇,猜测云掌门要娶的女子是谁。

值得他选一个这样举世瞩目的时刻成婚。

况且云桦这些年从未传出过与哪位仙子有婚约,此刻忽然直接举办大婚典礼,仙门百家难免惊讶。

对方毕竟是沧澜门掌门,成婚这件事,事关整个门派甚至整个仙门,怎会连个提前的通知都没有。

众人心中都在想:能配上这种亮相方式的,想必一定是个,样貌和身份都足够惊艳的女子。

沧澜门云船上热闹非凡,分毫不输前几日雾山公子的灵花酒宴。

云桦换上了大婚喜服,在人群簇拥的中央格外耀眼。

礼乐不绝,整个云船在数万人欢声笑语里微微震颤。

云桦手中端着的酒杯猛然一晃,溅出几滴酒水,弄脏了他的婚服。

他眉头一皱,转头看向身侧——笑容堆积的人群拥挤,却并没有人碰到他。

云桦眉头舒展,刚要继续与周围人说笑。

忽然云船整层都剧烈颠簸一下!

桌椅翻倒,灯盏打碎,人群中响起惊呼。

下一刻,一声震颤山河的怒吼猛地席卷而来——

狂风肆虐,烛火全部熄灭!

腥臭的风里混杂着血滴和粘液。

小山般沉重的巨爪踏上甲板,踩碎红烛与灯笼,将没来得及逃离的人群压成鲜血模糊的一滩肉酱!

修士们顿时陷入混乱,四散奔逃,惨叫连连:

“这、这是什么......”

“什么东西!!”

云桦退后了几步,盯着远处的巨兽,手指握住了腰侧的天机剑。

难道是.....被封印在崇山脚下的上古凶兽

可是他当日只破了山外的凌云禁制,并没有破除凶兽封印......

他们进入灵海时,甚至小心翼翼绕路,生怕惊动山下镇压的恶兽。

况且,这些凶兽是被百年前的飞升大能联合封印的,若无极高修为的修士联合破除封印,根本不可能放出它们。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船顷刻之间被踏碎大半,无数修士从高层坠落,摔得头破血流。

翻倒的红烛点燃了绸布,燃起通红的火。

方才还喜气洋溢的婚船,转眼间血流成河!

云桦觉得奇怪,这么多修士,为何没有一个人亮出本命法宝

为何没有一个人动用灵力

就这样任凭恶兽撕咬

疯癫的凶兽所向披靡,撞开人群,朝着云桦奔腾而来。

云桦顾不得再想别的,在慌乱中一把抽|出天机剑!

可他却愣住了。

剑身如黑铁,没有发出丝毫熟悉的碧蓝色光晕。

云桦右手发力,剑刃仍旧死气沉沉。

他忽然感到恐惧。

因为他已调动了全身灵脉,却感受不到体内有分毫灵息!

只有,空空如也。

玄天仙境所有的仙河灵流都汇集到滋养剑心的仙池。

御泽按照江月白所说,来到仙池取水。

他余光扫到远处,感觉仙池中的寒树似乎......变了几分颜色。

变得更加苍白。

池水荡漾柔波,树枝摇曳东风。

一切如故,但又不如故。

几日不见,他竟觉得此处有些陌生。

御泽将仙池水收进灵瓶,又抬头望了一眼寒树。

他微微一愣。

终于发现了异样所在——

剑心不见了。

江月白去人间,居然带走了剑心

御泽知道,这些年江月白在玄天仙境的时候,一刻都不会让剑心离开仙池寒树的滋养。

这回怎么舍得直接把剑心带离玄仙境

御泽正皱眉沉思。

身后忽然响起仙子的笑声:“哟,还以为是小白呢,怎么是大酒仙回来了”

御泽转过身,见到仙子们乘雾而来。

彩裙落云,给此处素雅添上几分花色。

“小白呢”她们笑着问,“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御泽道:“他啊,他事还没办完......”

“事没办完,”一位仙子道,“既然事没办完,你怎么先临阵逃脱了”

“什么叫‘临阵逃脱’”御泽不乐意了,“我是来帮他取仙池水。他说灵海的事他一个人就能行,我们这不,就兵分两路了......”

“知道了知道了。”仙子们揶揄道,“就是被人给赶回来了呗说那么好听。”

“是是是,被赶回来了,满意了吗。”御泽懒得辩解,叹了口气,坐在仙池树下,去摸酒葫芦,“我也想通了,既然他应付得来,我就不留那给他添麻烦了,还是回来自自在在喝我的酒舒服!”

“添麻烦”仙子们奇怪,“江月白也怕被人添麻烦”

这么久的相处,她们还是了解江月白的为人的——江月白从不会觉得谁给他拖了后腿、添了麻烦,如果江月白劝谁不要做什么,一定不是出于对自己的考虑,而是因为对方真的做不了。

“他做什么事都杀伐果断,没人能干扰得了他,谁能给他‘添麻烦’”一位仙子收起了脸上的笑,口吻严肃道,“老酒鬼,你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他是担心你在灵海会出事,才要你回来的吧”

御泽放下了酒葫芦:“我怎么可能会出事”

他活了几百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过。到了如今这个年岁,再大的风浪,他都能面不改色。

江月白何故要担心他

灵海危险是危险,修士们很可能会爆发争端、崇山禁制下的凶兽有可能会被惊动......

但这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再者,江月白已经将灵海的计划全部告诉了他。

藏金琉坠是埋在所有修士体内的蛊,到时候修士们瓜分灵海,就变作了那个雾山收集灵息的器皿,体内的灵息会顺着蛊源源不断被雾山吸走......

待全部灵海的灵息都汇集在雾山体内的灵花之后,江月白只用出手杀了雾山,就可以借用雾山这个最终的容器,凝聚起天地灵息,炼成他的剑心!

御泽回想了一遍那夜江月白说给他的计划,感觉全程也没有什么他无法接受的场面。

为何要拦着不让他去

难道是那个雾山会很难杀

江月白每次提起雾山时,总说得一笔带过,回答得模模糊糊。御泽也不了解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但他知道,对方应当是个厉害角色。

毕竟雾山,就是天劫的罪魁祸首——

他从多年前就开始在仙门布局埋线精心策划,用蛊毒残害修士,引导他们探寻灵海。

当年如尘仙帝勘破天机,算出灵海必将枯竭、引发修真界残杀、殃及整个人间,却未知原因。

江月白为了阻止这场天劫,几乎牺牲了一切。

如今天劫的始作俑者出现,江月白没有理由不杀。

因由果报,终有一逢。

御泽不知不觉喝完了酒葫芦里的酒。

仙子们还在一旁数落:“老酒鬼,你总仗着自己年纪大,想要教小白点什么,可到头来,明明是人家一直在保护你。”

“他保护我什么啦。”御泽有了点醉意,长叹口气,闭着眼喃喃,“他和那个臭小子一样,天天惹我生气......”

御泽说到此处,忽然睁开了眼。

他是什么风浪都经历过、什么场面都能接受。

但他有一个,最软弱的软肋......

就是孩子。

御泽最不能接受的场面,就是儿子离他而去的那一幕。若早知结局,他当年一定会追到血河深渊,把儿子给找回来!

所以御泽总是劝说江月白,让他去找找他的渊儿。

因为御泽知道,有些人若是不见,可能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渊儿......

御泽凝眉,缓缓坐直了身体。

江月白知晓他最不能接受、不忍去看的场面,就是再看到旁人“和最亲近的人诀别”。

难道......

御泽猛地从树下站了起来!

池水惊波,寒树震颤,仙云被风摇散。

仙子们被御泽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御泽却恍若未闻,呆立原地一动不动。

碎片逐渐连接成串,一点点清晰——

御泽回想起江月白每一个反常的表情和话语。

他想起江月白回避有关“渊儿”问题时动作的僵硬,想起从不醉酒的江月白夜晚归来时浑身的醉气,想起窗前明月下江月白眼角随风散去的水痕......

他竟还以为那滴泪是无言的想念......

难道是,最狠心的诀别!

酒葫芦落进仙池,砸起四溅的水花。

仙子们的裙摆被打湿,嗔怪道:“臭酒鬼,你干什么”

渊儿......剑心......破念......

雾山......灵花......死生之花......

御泽忽然想明白了一切!

“疯了......”他低声自语。

仙子们道:“你也知道你醉疯了”

“不是我。”御泽喃喃,“是江月白......”

仙子们听得疑惑不解。

御泽缓缓抬起头:“他要直接在人间炼成破念剑......”

既然故情已断不再是师徒,那对方就只是导致天劫的罪人,就算江月白知道了对方身份,依然不能阻挡他的计划。

所以......江月白是要用全三界的修士当棋子,要......杀了渊儿取那朵支撑命脉的死生之花——

炼成能斩开通天之门的破念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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