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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风满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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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续的叹息仿佛哽咽

常年无雨无雪的魔界雨雪交加。

斩雷惊春雨,风雪吹河山。

曲终人散之后,唯余血污遍野。

戴着黑魔面具的魔侍和魔卫们穿梭在殿前广场,小心翼翼地打扫着杯盘狼藉。

寂静,压抑,不敢发出任何过分的响声。

默苏皱眉抱着手臂站在台阶上,半边面具的鸦羽在冷风中飘动着。

她很不理解为何尊上要下令大开魔界的通界结界,所有禁制通通解除,放任那些沧澜门和玄书阁的修士畅通无阻地离开。

明明机关埋伏都已经布置好,千百头魔族凶兽早已经饿了数月急需饮血啖肉......

尊上居然临时变了主意,让那些修士们活着离开了魔界!

但她不敢问。

九霄魂断今日见了血,意味着魔尊接连几日都会受到九霄魂断石的影响而极度凶残。

穆离渊离开的时候脸色阴沉到话都没有说,只给她打了个手势,要她监督着手下把此处恢复原样。

“默苏大人,”魔侍们端着剩余的残羹冷炙,请示默苏该如何处理,“这些......”

仙灵宴上的鲜肉不是仙体灵肉,是低阶魔隶的肉。

低阶魔隶是穆离渊亲自调来的,但只过了几日就转头杀掉,毫不留情。

默苏自认跟随尊上多年,很了解尊上心思,可这次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些魔隶到底哪里得罪了尊上。

思索了许久,她只想到了一件事。

默苏心间闪过一瞬即逝的念头,微微咬住了下唇。

犹豫片刻,她深呼吸几口,鼓起勇气走进了星邪殿。

......

殿门大开着,暗红的地毯上铺满了随风扫进的落雪。

默苏沿着血渍污泥的脚印向里,小心翼翼地推开密室暗门,踩着陡峭的台阶下行。

密室比风雪交加的殿外还要寒冷阴暗,血腥味极其浓郁。

没有点灯,四下一片漆黑。默苏微微眯眼,穿梭在影影幢幢的刑架中嗅

楠碸

闻寻找着......

“谁让你进来的。”

一道低沉的嗓音突兀响起。

默苏吓得浑身一抖,立刻转身看向声音来处。

适应了漆黑的视线中出现了模糊的人影轮廓——

穆离渊坐在一张铁锈与血渍遍布的刑椅里,两条长腿毫不收敛地分开两侧,沾着血污的黑袍铺满了椅子,靠在椅背微抬着下颌——和坐在威严的高殿宝座上没什么区别。

只对视了一眼,默苏就已经吓得跪了下去。

穆离渊周身萦绕着浅墨色的魔雾,不用靠近就能感受到极强的怒意与杀意。

“我是来......”默苏莫名害怕,但语调还维持着镇定,“我想问问那些魔隶怎么处理......还有几个活着的......”

“都送到万兽窟喂了。”

穆离渊似乎懒得开口提这些事,几个字说得低哑又敷衍。

默苏抬起头,犹豫着问道:“尊上,他们做错什么了”

她翻来覆去地回忆,只能想到回魔宫那日几个魔隶开她的玩笑,若是尊上真的因为那件事惩罚那些魔隶......

她不敢再多想,因为光是想想就激动得心跳加速,受宠若惊的开心。

穆离渊很长时间没说话,黑袍上的积雪融化成了污水,一滴滴落下,在地板漫开一滩血渍般的深色。

他一手放在膝头,另一手撑在椅边抵着下巴,握成拳的掌心里是一团流着汁液的紫。

良久,穆离渊微微低了头,手抵在口鼻间,像是闻了闻手里攥着的紫藤花。

脸上的神色这一瞬间似乎没有那么阴冷了,在垂眸的动作里显出几分温柔。

默苏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们没做错什么,”穆离渊终于开了口,“是我做错了。”

默苏微怔一下,立刻道:“尊上别这么说!尊上从不会错。”

“去把剩下的也杀了。”穆离渊缓缓说,“削骨割肉,一个不留。”

默苏身形骤然一僵,难以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走出星邪殿后,她依然呆呆的,行尸走肉一样。

一个玩笑,绝对不可能让尊上恨到要把那些魔隶剥皮剜骨,让他们魂飞魄散!

忽然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和难过涌上心头,她开始意识到尊上这么做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别人......

那个人是谁

......

花香里残留着那个人的味道,穆离渊深深吸气,闻着手里被揉碎的紫藤花,手指握得越来越用力,紧紧抵着口鼻,似乎在极力压抑什么。

忍了半晌,穆离渊放弃般松开手,叹出了一口断续的喘息。

像极低的哽咽。

他支撑不住了似的,向后仰靠在椅背,喉结滚动,碾碎成泥泞的花汁顺着手指流,流血一般。

纪砚离开之前,对他说了一句话:

“你还是不够恨他。”

一天一夜,黑袍里的积雪化成了水,又在极寒里结成了冰。

穆离渊还在想这句话。

纪砚有备而来,败兴而去。

六千修士回归沧澜山,断了纪砚攻山之念。江月白行踪故泄,引他赴仙灵宴暴露野心。

他算准江月白已经无力反抗,到头来发现不过骗局一场。

埋线千里,勾出的却是自己。记录纪砚狼子野心的留影壁在沧澜门手里,拿住了他最大的罪行。

刀俎不是刀俎,鱼肉不是鱼肉。

到底是谁在帮江月白演出一场好戏。

纪砚认为是穆离渊。

穆离渊只觉得荒唐,却一句也没有反驳。

夜深了,殿外的雨雪还没停,风声呼啸仿佛哀嚎——江月白浅浅一道护体真气,竟能让冷雨化雪,下到如今。

江月白根本没有重伤。

一切都是假的。

扛不住九霄魂断一剑是假的、答应来魔界做俘虏是假的、自封灵脉也是假的......从来没有愧疚与屈服,有的只是尔虞我诈。

他从前是被江月白利用的一枚棋子。

如今仍然是。

他发过誓不会再相信江月白的话,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心甘情愿上当——

遵从约定放了沧澜门的俘虏、顺着江月白的意思在殿前广场布置了留影壁......

近乎自虐般地看着江月白亲手毁去他残存的念想。

江月白率沧澜门修士离开的时候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白衫四周飘着冷冽雪雾,格外拒人千里。

他从泥泞的污水里捡回了被丢弃的紫藤花手镯,脑海里回荡着纪砚的那句话。

他已经够恨了。

是仇人太厉害,逼得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恨。

他从小就活在江月白|精心编织的谎言里,把江月白当恩人当神明,知晓真相的那一刻他的世界轰然倒塌,全然崩溃后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复仇,而是哭着逼问江月白一个解释。

但江月白的回答让他更加崩溃:

“我说一句解释,你就不报仇了么。”

难道仇人一句解释,就能把他的父母同族复活就能把他的魔族血脉抹去就能把过往十多年的所有欺骗一笔勾销了吗

那时年少的他跪在烈火焚烧的紫藤树下撕心裂肺地大哭,却不知道该把痛苦宣泄给谁,只能任凭自己被痛苦撕裂。

密室里回荡着艰难呼吸的回音,穆离渊第一次知道原来心痛的时候连呼吸都像刀割。

他想要报仇雪恨,到头来却被仇人折磨得遍体鳞伤。

也许师兄说得没错......

他只是,不够恨他。

天机渊秘境内包罗万象,广袤无穷。

地上尘世有多辽远,地下深渊便也有多浩阔。

天机渊秘境每次开启都无固定入口,此次裂缝位于人界伏墟山脉,已有不少听闻消息的门派到了山下。

但他们没有直接进入裂缝,而是原地等候二十六家和沧澜门。

天机秘境内秘宝成千上万,进入秘境之后机关重重,有无所得各凭本事。

小门派人手不足,只想跟在大门派后面,沿着开好的路走,轻轻松松拿点秘籍宝器。

第二日暮色微降,二十六家的人陆续来齐。

各家掌门都带了不少年轻修士和弟子——新秀们需要一个大显身手的地方,外门们需要一个历练实战的机会。

这样千载难逢的试炼,谁都不愿错过。

夕阳颜色渐淡,各家的队列都点起了火把。

掌门与长老们不便久立,都在自家弟子簇拥中坐下,有人打扇、有人端茶倒水。

二十六家自上次沧澜山武宴后有近一年未曾会面,此刻各家掌门都在互相寒暄,顺便向彼此打探沧澜门的消息:

“不知这次沧澜门的队伍会是谁领头”

“想必是苏长清和康承安吧,上次天机历练就是他二位。”

“副掌门云舒棠坐镇十八峰,怕是来不了......北辰仙君还在闭关吗”

“闭关修炼还是养伤”

“我听说是伤及......”

忽然,远处传来响动。

队列的火把晃动着散开,由远至近的脚步声渐渐清晰。

“来了。”有人小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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