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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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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客人,那是你母亲的恩人。”靖北王妃嗔了一眼叶嘉屿,忽而神秘一笑:“屿儿,你觉着顾小姐可好看”

叶嘉屿沉默一瞬,开口道:“女子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

靖北王妃恨铁不成钢地一跺脚:“就你这副样子,我何时能抱上孙子”

“父亲说过,男儿当以保家卫国为重任,儿子暂时还不想考虑婚姻之事。”叶嘉屿平声开口:“母亲今日从我那儿借了几个士兵,就是为了那位小姐”

“是我和康阳疏忽大意了,不想老亲王竟是今日进宫。”靖北王妃点头,将顾菀的遭遇缓缓道来:“……我见着的时候,人家已是面色苍白,若非遇见肃王,还不知要怎样呢。”

叶嘉屿虽长于边关,却也知晓老亲王的“美名”。

叶嘉屿脑中便回想起方才见了一面的顾菀,的确肤容更莹白些……他还以为是在京城中,女子肌肤天生养得白嫩。

“陛下真是糊涂,居然纵容这样的人。”他嘴角抿起,显出几分忍耐:”若是我……“

“这话可不许轻易说!”靖北王妃颇惊:“你怎地和你父亲一样,是个有话就说的直肠子!”

叶嘉屿自知失言,又重新端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静。

恰在这时,房门被重新打开。

二人齐齐望去。

就见顾菀重新挽了一头重鬟分肖髻。

结鬟于顶,有一束髾尾垂于肩上,柔顺的乌发间缀着圆润的米珠,看上去俏皮又不失活泼,为顾菀一张娇面增添了几分明媚。

叶嘉屿略有片刻的失神。

“顾小姐真美。”靖北王妃则是由衷叹道。

“都是常嬷嬷的好手艺。”顾菀嗓音甜润,一手抚鬓,垂面带着点娇羞地低笑。

常嬷嬷在后面颇为自豪。

靖北王妃含笑颔首:“顾小姐不必谦虚,哪怕是康阳来,也未必有这样的效果。”

说罢,她回首去看自己儿子:“方才屿儿说要送顾小姐出宫门,顾小姐觉得如何”

叶嘉屿闻言吃惊,刚要开口,便对上自己母亲的目光,又想起方才母亲说的话:顾小姐在进宫时碰见了老亲王,险些不能脱身。

他便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顾菀望着靖北王妃母子的眼神交流,倒没有推辞,诚挚地出言道谢。

——她是再不想碰见老亲王了。

道别时,靖北王妃拉住了顾菀的手,眼神温柔可亲:“我刚回京城,宅邸还没有打扫干净,暂时不能请你去做客了。既如此,咱们下回见面,就是在永福公主的游园宴上了。”

“我素日最烦这些聚会,你到时候坐到我身边来,陪我说说话,可好”

顾菀沉思一瞬,想起来蓝氏曾在老夫人面前提过一次游园宴。

永福公主是李皇后诞下的嫡长女,自小受宠。

年前她又亲自求了圣上,批准她修建一方新园,供她游玩赏乐。

如今新园建成,永福公主便广下请帖,邀请皇亲勋贵前往参与开园仪式,别名“游园宴”。

镇国公府自然也收到了请帖。

只是永福公主是身份贵重的嫡公主,前去的宾客也是地位不凡——即便老夫人有意,镇国公也不一定会允准她顾菀前往。

靖北王妃亦想到了这一层,主动道:“若你无法前去,便遣人来靖北王府的宅邸,拿我赠予你的朱雀形蓝田玉佩,找管家告知即可,我为你安排。”

“不敢劳动王妃。”顾菀面上噙着浅浅的笑意:“臣女一定会去陪王妃解闷的。”

说罢,她行礼别过靖北王妃。

叶嘉屿站起身,像一座沉默的高塔跟顾菀在后头。

直到顾菀回首,眼瞳清亮地道谢:“臣女谢过世子殿下。”

“不必。”叶嘉屿四肢僵硬了一会儿,忽地迈出大步,走到顾菀身前:“顾小姐紧跟着我就是。”

顾菀低低应了声,在路过假山环绕处,便不由得精神紧绷,有些害怕再来个老亲王拦路。

等到转回两侧朱墙高耸的窄道处,顾菀才放软了身子。

而后有些后知后觉……

她方才在假山那儿,是不是闻见了似曾相识的味道

像是让她念念不忘的焚木苦香气,又像是上回,她给肃王那一盒药膏的清苦气味。

用手摸了摸鼻尖,顾菀直疑心自己被那好闻的苦香给魇住了。

不然,怎地她在庄子上、在肃王的折扇上、在沉沉安眠的梦中,甚至如今在皇宫中,都觉得闻到了这香气

偏生这苦香一嗅若有若无,再嗅时已然了无踪影。

让顾菀满心酥痒,寻而不得。

“殿下,您、您怎么不过去”小时子躲在一处隐秘的假山后头,极小声地问前头的谢锦安。

可话一出口,小时子就有些后悔。

他家殿下适才在陪着太后娘娘讲话,见康阳郡主来了,就匆匆告退,带着他躲到着假山里头来。

似乎在等什么人。

在看到顾菀的那一刻,小时子惊艳赞叹之余,心里头也明白了:原来他家殿下,是在等顾二小姐。

他侧过头,小心翼翼地打量谢锦安。

小时子发觉,顾二小姐出现的时候,殿梢凝成几分带着温柔的弧度。

脸还是那张脸,却不是在陛下大臣面前的纨绔欠揍模样,而是意气潇洒。

但很快,他家殿下就微微拧起了眉毛。

小时子惊觉不对,回首一看,他便看到靖北王世子和顾二小姐一同出现。

二人前后略差几步,虽没有过多的交流,但从外貌上看,倒也是郎才女貌……

不不不!

想到自家殿下,小时子赶紧将这个想法赶出脑中,转而继续看向谢锦安。

却只看到谢锦安平静地站在原地,手中摩梭着玫瑰盒子

目光晦明不定地看着顾菀和叶嘉屿远去。

小时子一时不借,嘴快问了一句。

此时恨不得自己撕了自己的嘴,找补道:“殿下,奴才是问殿下怎么不过去……看风景。”

是了是了,殿下向太后娘娘告辞时,说的便是有些闷,要出去赏赏风景。

谢锦安淡淡回首,轻轻挑起俊眉,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小时子,你觉得这儿的风景可好看”

小时子不由得浑身一抖:每回和惊羽商议事情时,殿下也是这一副表情,虽是有点笑意,却比满脸怒气还要让他觉着害怕。

“殿、殿下觉得如何,奴才就觉得如何。”小时子斟酌着回答道。

“你如今倒是滑头了。”谢锦安轻笑一声,面上又覆了一层纨绔专属的神情,懒洋洋拖长尾调:“咱们走吧。”

他低首看了一眼玫瑰药盒,轻轻一握,仔细地放入腰间荷包。

“这儿的风景……倒也不算坏。”谢锦安拍了拍荷包,语调又带上了几分笑意。

行至宫门处,顾菀一眼便瞧见了在马车旁来回踱步的琥珀。

想来是等急了。

叶嘉屿先停下了脚步,回首盯着顾菀,略皱眉头,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开口。

“谢世子相送。”顾菀行了一礼,主动道:“臣女府上的马车就在那儿,就不劳烦世子送到。”

“好,顾二小姐慢走。”叶嘉屿慢慢点了头,看着顾菀上了马车离开。

又凝神看了看马车上挂的牌子,的确是“镇国公府”四字,才回身去向靖北王妃复命。

回去的路上,顾菀卸下两件发簪,方觉着肩上轻巧舒服些。

“小姐今日辛苦了。”琥珀心疼道:“等回去,奴婢就让琉璃珍珠备好热水。”

顾菀却是轻轻摇头,一抬眼,又恢复最初容光奕奕的模样。

今日的确有惊险事故,但更多的是意外之喜。

靖北王妃的出现,足以抚平她今日的一切疲惫——她离自己最初的目标,又靠近了一步。

“我一回府,镇国公和夫人必然是要来问我的,我哪有空去歇息呢。”顾菀在私下已经不愿唤他们父亲母亲。

“倒是你,在外面等了这些时辰,午膳又只用了些干点心,回去好生休息罢。”顾菀按下琥珀想给自己按摩的手:“叫琉璃来跟着我就是。”

如顾菀所想,她刚下马车,就看见管家迎上来:“二小姐,老爷和夫人在书房等您呢。”

是全然不管顾菀是否劳累。

顾菀面上神色不变,依旧笑容柔婉:“是,我知道了,谢管家伯伯告知。”

管家连连应下,望着顾菀的背影,心中不免叹气:二小姐脾气这样好,生得也好,只可惜不是从夫人的肚子里出来的。

但凡托生了一家好人家……

顾菀不知管家心中所想,却是在进入书房后,被蓝氏的第一句话所震惊。

“菀儿,我和你父亲已经商定好了。”蓝氏一脸端庄贤淑的良母模样:“六月二十是永福公主举办的游园宴,你和莲儿一块儿陪我和你祖母去。”

镇国公亦是点头:“你随着你祖母母亲一起去,多结识些闺秀,也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公子——除了莲儿之外,便是你最年长了。”

这是瞧着走老亲王这一条路无望,镇国公与蓝氏有了旁的打算

但今日老亲王才见了她,动手动脚未遂,恐不会善罢甘休。

顾菀心中冒出几分忧虑,可面上是极乖巧温顺的神色,甚至带着几分被选中的欣喜:“是,女儿多谢父亲母亲。”

她偏了偏头,故意带了点试探和不好意思,轻声问道:“三妹妹和四妹妹不去么”

蓝氏果然在心中嗤笑:到底是蠢货,仗着美得了便宜,还要自作聪明地多问一句,害怕对不起两个只有半份血缘的妹妹。

真是和当年的袁氏一样,优柔寡断,总有不该有的良心。

“永福公主的宴会,不是邀请所有人的。”镇国公望向立在窗边、亭亭玉立、容颜娇妩的顾菀,笑道:“我最疼的女儿便是莲儿和你,这样的宴会,自然也是你们去。”

一副十分疼爱顾菀的模样。

蓝氏在一旁颔首:“菀儿,可不要辜负你父亲的一番苦心。”

顾菀伫立在原地,纤薄的身形像是一只单翼蝴蝶。

似乎能被人轻易地握在掌心把玩。

然后,又能被随意丢弃在路边。

半晌后,她轻轻笑起来,感动地泛起泪花:“女儿当真是感动,必当谨遵父亲母亲的话。”

“您们说什么,女儿便做什么。”

得了顾菀这句话,十分满意的镇国公和蓝氏就放了顾菀回寿梧园。

老夫人在屋中担心地等待顾菀回来,见顾菀这一天的奔波,不免心疼,嘱咐顾菀回去好生歇息。

顾菀却未动,上前亲昵地挽住老夫人的手,小声告诉老夫人,靖北王妃相邀同坐之事,又展示了常嬷嬷梳的发髻。

老夫人惊喜十分,转念一想,低声问道:“你刚才在书房里,可说了这事”

“孙女没说。”顾菀摇了摇头:“得了王妃的相邀是孙女的幸事,但大肆张扬出去可不好。”

尤其是面对蓝氏,顾菀连半个字都不会透露。

“不错,靖北王妃是连皇后都要退让半步的地位,应不会喜欢浅薄张扬、沾沾自喜的人。你就如往常一样,懂事恭顺,不用特意卖乖讨巧。”老夫人缓缓道来,却见顾菀垂了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老夫人直觉不对,问道:“怎么了,可是在宫里面,被旁人为难了”

“祖母放心,没有的。”顾菀蜷起小指,原先带着欢喜的声音降低到几不可闻。

像一只雀跃欢呼的鸟儿,忽然一头撞在了树枝上。

“现在咱们祖孙俩说悄悄话呢,旁人又听不见。”老夫人一眼就瞧出了异样,挥手让一旁的苏妈妈下去:“你若受了委屈,可不能憋屈在心里,和祖母说一说也是好的。”

顾菀便轻轻靠在老夫人的肩上,用压着点哭腔的声音,将老亲王上手调.戏未遂的事情道了一边。

听得老夫人眉毛倒竖,惊怒交加:“老亲王在皇宫之中,竟也如此嚣张!”

顾菀含泪点头,整个人都缩到老夫人怀中:“祖母,孙女怕下回再见到老亲王……”

“原打算给你好好挑选夫婿的,如今看来,是要加快了。”老夫人沉吟片刻,抚着顾菀的头发说道。

“一切都听祖母的安排。”顾菀软声应好,十分娇弱可怜。

至晚间,外头倒是传来一个好消息:老亲王夜游天香园挑选美人,岂料喝得酩酊大醉,从马上摔了下来,摔伤了脚,可要好生修养一些时日。

这游园宴,莫约是去不成了。

顾菀心头莫名转过谢锦安的影子,片刻后心下暗中有了计较。

游园宴……是她的一个机会。

“游园宴,是咱们的机会。”顾莲握住蓝氏的手:“兄长说,老亲王已然和永福公主说好了……”

不同以往,蓝氏眼中闪过几分犹豫:“这件事情,于咱们镇国公府名声有碍,要不要同你父亲商议一下”

说罢,蓝氏又道:“你也真是,将你兄长牵扯进来作甚,这些事他原不该管。”

顾莲却避开了蓝氏的疑问,眼中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母亲,他、他已有七天未曾找女儿了。上回女儿开玩笑似的,想和他写一份婚笺。女儿不过说了三两回,他就忽然生了气,撇下女儿走了,至今都没有再找过女儿,反、反而昨日和蓝晶儿、李文她们一块儿品茶。”

虽然也有旁人在场,顾莲仍是止不住地伤心妒忌。

蓝氏不想女儿这边的发展从情势大好变成陡转直下,顿然白了面色。

距离李皇后透出要选太子妃,已然有半年过去。

也是该定下了。

“若不能及时劝动老亲王,女儿恐怕……”顾莲哽咽道:“母亲,女儿是一定要坐上太子妃之位的。”

这是在镇国公的精心教养下,从小便融入她血肉的执念。

“你放心,母亲会帮你的。”蓝氏摸了摸顾莲清丽的面庞:“这件事情,就交给母亲来做。你呢,就在游园宴那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重新和他和好。”

顾莲点了点头,面上浮现出些许恶毒狞色:“母亲,这一回,是一定要成功的。”

蓝氏又安抚了顾莲两句,随后兀自疑惑道:“老亲王怎地这回如此心急”

她与镇国公一开始的计划,便是让顾菀入了老亲王的眼,再与老亲王商定嫁娶的事宜,让顾菀以侧妃或良娣的身份入府。

旁人得知后,顶多觉得是老亲王要强娶,可怜了顾菀,而不大会说是镇国公府卖女儿。

五年前,老亲王纳孙太傅府上的庶八小姐,便是如此。

顾莲告诉她的,却是老亲王迫不及待,要先享用了顾菀,再给定个名分。

这样的确是快些,成功率也高,却对镇国公府的名声有损。

“许是顾菀天生一副勾人样儿罢。”顾莲擦了擦眼泪,用帕子掩住唇角的冷笑。

顾菀生来便是她的垫脚石。

既是块石头,还三番四次抢她风头——那可别想风风光光进亲王府,得一个不错的名分。

镇国公府最近都格外太平,连从祠堂出来的顾萱,都学会了做个闷声葫芦。

只看着顾菀的目光带着格外浓重的恶意。

游园宴设在六月二十的傍晚。

顾菀和张瑛同乘一辆马车——因着张瑛眼馋哥哥们都骑马去,自个儿也想骑马,不想闷在马车里。

安乐伯夫人怕溺爱女儿的丈夫同意,导致自己为女儿看婚事的计划又泡汤,赶紧用顾菀给阻了下来。

张瑛思来想去,还是珍惜与顾菀一块儿安静说话的机会,乖乖地上了镇国公府的马车。

最主要的,是她想亲自问顾菀一句话:“你最近可有想起肃王殿下”

顾菀闻言笑容如常,视线却不自然地偏了些。

她很喜欢那股子淡淡的、不知何来的苦香。上回在皇宫中又隐约闻见后,近日更是偶有想起,颇为怀念。

也就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一柄招摇贵气的折扇,念及日下铮铮作响的箭羽。

再由这些,想到那位意气鲜活的肃王。

“你怎么忽然这样问”顾菀不动声色将问题抛回给张瑛。

张瑛却是紧张兮兮的模样:“我怕你被肃王的面容迷惑,一见倾心,非要嫁给他不可——从前可就有闺秀这样呢,因肃王帮忙捡了个钱袋,一看见肃王的脸,就羞得面红耳赤。”

顾菀垂了垂眼帘。

俊面招桃花,肃王倒是不虚此言。

她捏了捏帕子,半晌后还是问道:“那后来怎样了呢”

“一见倾心,自然要紧跟着肃王殿下了。”张瑛道:“可肃王整日里打马游街,不是和三五好友去万意楼饮酒,就是四处赏花玩乐,那闺秀跟了不到三天,就自己退了。”

且不说闺秀生来体质较弱,受不了这几日的来回奔波,只看着心上人耽于玩乐,半点都不照顾自己,就足以让那闺秀伤心了。

“你可不许重蹈覆辙。”张瑛握着顾菀的手,头一回像老妈子似的,对着顾菀千叮咛万嘱咐。

顾菀轻点着头应下,脑中却不由自主闪过谢锦安的模样。

——眼若桃花,目似明星,一双剑眉入鬓,略薄的唇总是勾着几分嬉笑。

又因着颀长俊秀的身姿带出天生的贵气,并不叫人觉着吊儿郎当。

那日在安乐伯府,即便是耳尖浅红、鬓发微蜷的微醺模样,肃王仍是不掩潇洒少年郎的模样。

只看上去乖了些。

微风吹起轻薄的马车帘子,拂过顾菀面上。

将她耳边的发丝吹得微微一荡。

顾菀便想起自己原本的目标:登高位、掌高权。

再如今又生出了老亲王之事,这目标就更确定了些——要彻底摆脱老亲王的纠缠觊觎,最永绝后患的法子,就是嫁予皇室宗亲或亲贵大臣之子。即便老亲王要强娶,也要掂量掂量。

肃王,谢锦安。

无端端地,顾菀将这五个字在心中轻轻咀嚼。

直到张瑛唤她,她才回过神来。

“大不了回头我给你介绍介绍别的公子,可不能迷上肃王。”张瑛还在不住地念叨。

顾菀敛了心神,视线更偏了些。

她捏紧了帕子,轻声“嗯”了一句。

而后又极快地垂下眼帘,好似心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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