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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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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思念”帝王咀嚼着这四个字,冷呵一声,动作却比嘴上诚实,抬步入了殿。

陈德海暗叹自己挑的这几个奴才好用,皇上想去见泠常在,就差这么一个台阶了。

李玄胤入殿,就瞥见那人在屏风后偷瞄的眼神,鬼鬼祟祟,看到他,又心?虚地移开眼,跟着哼了声。

见那张小脸因?被抓包的晕红,心?底那股火也跟着散了出?去,脸色却依旧沉着,阔步越过屏风。

那女子不依不饶,“皇上进来做甚”

李玄胤站到她身后,对着妆镜,一双泛红的眸子入了眼。

他眉梢微挑,勾住女子的下颌,“水做的,这么爱哭”

“是不是水做的,皇上还不知道么!”婉芙躲开帝王的手,小嘴委屈巴巴地撇着。

李玄胤眉心?一跳,莫名想到那地方?的水,脸色一黑,有几分?不自在,“朕怎么知道!”

“皇上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婉芙柳眉斜飞,那双眸子如含水波,又软又娇。

“嫔妾有鼻子有眼的,若是水做的,皇上怎么抱着嫔妾。”

李玄胤听?过她的解释,一时无言,脸憋得铁青,掰过那女子的小脸,使劲捏了把,红唇嘟起,像一株樱桃。

“黄桑……”

李玄胤冷声,“闭嘴!”

这张嘴还是不说话的好,免得惹他心?烦。

半个时辰后,寝殿里要了水。

陈德海乐呵呵的,心?想,真是人不如新,皇上虽是宿在朝露殿,但每每都?是处理完朝政才去,即便是夜宿,也非夜夜叫水,从未像待泠常在这般,情不自禁。

……

婉芙气?息奄奄地依偎在男人怀中,过会儿翻了个身,将外面绣着祥云的龙袍扯了扯,盖住小半张脸,李玄胤怕她闷着,将衣角拉下来,结果又被那只小手拉了回去,嘴里还不耐地嘟囔,“皇上好讨厌。”

得,他还从没遭人这么嫌弃过。

李玄胤扯扯嘴角,也较起了性子,偏不如她意,将龙袍褪下来,露出?雪白的肩头,再往下,是那圆挺的饱满。她身段是极好的,窈窕婀娜,一把细腰,手掌堪堪掐住。

男人眸色微暗,婉芙却仿若未觉,哼唧一声,往他怀里钻。

后果就是,直到那水凉了,两位主?子也没去净室,不得已,陈德海又让人重新烧了一桶。

待歇下时,天已经全?黑,婉芙习惯得窝在男人怀中,眼眸闭着,昏黄的烛光下,卷翘的长睫透出?剪影。李玄胤侧身,抽出?被压得发麻的手臂,将怀里的人推开,哪知那人过会儿滚过来,抱住他的腰,偏要往他怀里拱。李玄胤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不怜惜地捏住怀里女子的脸蛋,“起来,别?赖在朕这。”

“我不。”那女子十分?无赖,黑乎乎的发顶拱了拱,热热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喷在他颈上,柔软的唇仿佛也贴了过去。

李玄胤喉骨动了下,深吸一口气?,双眸微眯,注意到怀里人微勾的嘴角,嗤一声,扯了扯唇,决定暂且忍了,手掌落到女子的腰身上,合了双眼。

……

翌日是中秋宫宴,李玄胤起身时,果不其然榻上那人还拱着身子熟睡,这人自得了位份后就露出?了真面目,半分?不将他放在眼里。别?的嫔妃知早起伺候更衣盥洗,她倒好,只知道睡觉。

李玄胤头疼得压了压太?阳穴,看不惯这女子得意,手臂撑着身子,半侧过去,两指掐住婉芙小巧的琼鼻,后者呼吸不畅,呜咽两声,柳眉颦颦,朦胧睁开了眸子。

李玄胤收回作恶的手,脸色冷淡,一本正经,“伺候朕更衣。”

婉芙哼唧一声,翻过身,拿衾被蒙到头顶,嘴中嘟囔,“嫔妾好困,皇上叫陈德海进来就好了。”

语气?甚是理直气?壮。

李玄胤被怼得哑声,脸色铁青,就没见过她这么没个体统的,在她这自己哪像个皇帝。

他正要好好教训这人,那衾被忽然动了下,从里面冒出?一个黑乎乎的发顶,女子费力地睁开眼,转过身,又是讨好又是敷衍地抱住他,“嫔妾一会儿也要去给皇后娘娘问安了,皇上快些收拾上朝吧,免得耽搁了。”

说完,又懒洋洋地躺了回去。

李玄胤算是看明白了,她这么费尽心?机地上位,就是为了整日能什么都?不干,睡个好觉。一想到自己宵衣旰食去忙朝政,却让这人在这睡得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外面陈德海进来提醒,“皇上,该上早朝了。”

他隔着屏风说完,直觉一道凌厉的视线射到了自己身上,凉飕飕的,莫名让他心?神一寒。

里面扔出?一句,“进来,给朕更衣。”

陈德海一惊,皇上这语气?可?说不上好,这一大早的,泠常在又跟皇上闹什么脾气?呢皇上每日习惯了早起,今日过了时辰许久,他斟酌再三,等了又等,还是进去提醒了声,结果不出?他所料,皇上又在泠常在那儿吃瘪了。

他小心?翼翼,头不敢抬,大气?不敢喘地走进去。感受到寝殿里压低的气?压,泠常在却若无其事,仿若未觉地安睡在榻里,眉毛都?没动一下,他心?中暗自佩服。

这也是后宫里许多女子做不到,不得圣宠的原因?,皇上从不喜欢怯懦小心?的女子。

他依着泠常在的性子,默默给皇上的喜好贴上标签,貌美,柔弱,小娇纵,再带上那么点的心?眼儿,他默默肯定,皇上不喜欢太?笨的女子,随即瞥了眼安睡的泠常在,又加上,皇上习惯让人伺候,但不喜欢处处伺候妥帖的女子。他心?中啧啧,男人啊,果然都?是如此?。

……

圣驾离开了金禧阁,床榻上的女子才迟迟睁开眼。

眼眸清凉,无半分?的困倦之意。

密长的睫羽掩下双眸,眼光微微闪动,这是她第四次侍寝,小脾气?闹够了,下一回是该适时的讨好一下。

她弯了弯唇,再抬起眼时,那双眸子又变得柔弱无辜,晕红的脸颊为她添上了几分?娇气?的媚态。

她懒懒地唤出?声,“千黛,端水进来吧。”

……

中秋宴设在后午,这日请安,婉芙依旧如常,只是将进坤宁宫时,身后正招摇地走来几人。

江贵嫔妆发明丽,穿得是上好的蜀锦缎子,衣摆绣着大团大团的红艳芍药,在咸福宫修养多日,面容干净明媚,她扶着宫人的手,先婉芙一步踏入了坤宁宫的门。却未在进去,转过身,睇着面前?女子,眸子微眯了眯,泛出?阴寒的冷光。

多日不见,她这个庶妹出?落得愈发娇媚动人,肌肤白腻如雪,明眸皓齿,一身鹅黄的锦缎可?不是她这个身份用得起的,无非靠着那副皮//肉,从皇上那御赐而得。

这个贱婢,趁着她有孕,便伺机勾引皇上,果然是与她生母一样,不要脸的货色!

尖锐的指甲刺到了手心?里,“贱婢,见到本宫不知行礼,谁教你的规矩”

“听?雨,给本宫掌嘴!”

她眼眸狠毒,给听?雨使了个眼色,听?雨上前?一步,手臂高高抬起,将要落下,被拦在半空,婉芙朝着江贵嫔微微一笑,众人未来得及反应,她冷下眼,一掌朝听?雨扇了回去。听?雨瞳孔微缩,懵了一瞬,这一巴掌手劲儿实大,扇得她下意识捂住右脸,向?后退了两步。

“贱婢,你敢打本宫的人!”江贵嫔简直不敢相信,这个逆来顺受的江婉芙竟然敢还手

婉芙捏着帕子擦了擦发红的手心?,唇边绽开一抹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姐姐要明白,我现在不是你宫里的奴才,而是与你一样,是皇上的妃嫔。”

“替姐姐教训一个奴才罢了,姐姐不必谢我。”

她一口一个姐姐,气?得江贵嫔嘴唇发抖,她抚住小腹,“你一个六品常在,有什么好得意的,待本宫日后诞下龙裔,看你在宫中还怎么嚣张!”

“论嚣张,婉芙哪比得过姐姐。”婉芙轻笑,朝着江贵嫔走近。

她每近一步,江贵嫔就扶着肚子往后退一步,“大胆,你要对本宫做什么”

“姐姐怀着龙裔,婉芙哪敢做什么”婉芙笑意妍妍,那双无辜的眸子在旁人眼中看来,不过是与嫡姐诉说亲昵,她俯身到江贵嫔耳侧,声音压低,却惊得江贵嫔脊背寒凉,“我只是想把姐姐从前?对婉芙所做的,一点一点地讨回来。姐姐觉得我过分?么”

“你!”江贵嫔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背靠宁国公府,没了宁国公府你算什么!”

婉芙笑了,“姐姐以为,在这后宫里只有家世才可?依靠么我会亲眼看着姐姐失去你拥有的一切,也会看着宁国公府太?//祖世家慢慢倾颓。”

“至于这个龙裔……”婉芙低下眼,“生下来我就替姐姐养着,生不下来,就让他给姐姐做伴。”

“贱人!”

江贵嫔脸色大变,抬起手臂,一掌朝婉芙的脸打了过去,婉芙瞥见打远走来的仪仗,眼眸微动,并未闪躲,生生挨下。“啪”的一声,打得婉芙偏过脸,鬓发间的珠钗掉落到地上,雪白的脸蛋顿时生出?一道嫣红的巴掌印。

“姐姐这是做什么,婉芙不过是见姐姐要摔倒了,好心?扶着,姐姐做甚要打我……”

婉芙身子软下来,半坐在地上,鬓发微乱,双眸湿红,双肩轻轻颤抖,掩着双颊徐徐抽泣,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你这贱婢,又说什么胡话,本宫打得就是你!”

江贵嫔指尖指着地上的婉芙,“听?雨!”

“皇……皇上!”听?雨扯了扯江贵嫔的衣袖,着急地提醒。

“什么皇上!”江贵嫔蓦地转过脸,看见明黄的身影已从銮舆上下来,滚金的朝服未换,眉峰压低,脸色微沉。

“这又是在闹什么。”

江贵嫔屈膝福身,嘴唇哆嗦了下,眼眸恨恨朝地上的女子瞄去,咬牙暗想,这小贱人定然早就看见了圣驾,才反过来算计她!

她自是不能让这贱婢得逞!

“请皇上为嫔妾做主?!”

江贵嫔眼圈一红,有意在男人面前?抚住小腹。

李玄胤扫一眼地上跪着的两人,“扶你们主?子起来。”

“请皇上为嫔妾做主?!”江贵嫔甩开听?雨扶过来的手,嘤嘤啜泣,泪眼盈盈。

李玄胤不动声色地捻着拇指的扳指,看过她,又看向?跪在一旁闷不吭声的女子,眉梢微动,她这回倒是与往日不同,规矩地垂着脑袋,哭也不哭,只死?死?咬住唇瓣,那珠丰盈留下充血的齿痕。

他移开眼,“你要朕为你做何主?”

江贵嫔抽抽搭搭,声泪俱下,“嫔妾身子养好,本是要来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在殿门前?见到了泠常在,本是说几句家中玩笑的话,谁知惹得泠常在不悦,竟……威胁嫔妾,还诅咒嫔妾腹中的龙裔!”

外面闹得动静大,坤宁宫坐着的嫔妃听?见,都?出?来看是怎么回事,不料想今日皇上竟然也来了,甫一走近,就听?完了江贵嫔这番话,尤其是最后一句,众人心?惊,一个小小的常在竟敢大胆到诅咒龙裔!

李玄胤薄唇微抿,睇向?旁边一言不发的女子,“你可?认”

婉芙微微抬起小脸,她皮肤白,又娇气?,这么重的一巴掌到现在还未消褪,看起来格外可?怜。泪珠子在她眼眶里打转,无声地滚落下来,她没擦,长睫颤了颤,下意识别?过脸,“嫔妾……”

她哽咽了下,“姐姐怀着龙裔,自是以姐姐为重,嫔妾无话可?说。”

她手心?贴住侧脸,这番,那道巴掌印更是惹人注目。谁不清楚江贵嫔的为人,如此?一看,即便泠常在无话可?说,旁人眼中不禁思量了,分?明就是江贵嫔打了人还有意诬陷。

江贵嫔见她这般矫揉造作,气?得牙齿哆嗦,浑身发麻,“贱人,少在皇上面前?装可?怜!”

她说着,伸手冲婉芙要再打一掌,众人猝不及防,“啪”的一声,这一掌打得也狠,婉芙吃痛,嘴角流出?了血,她眸中闪过一抹暗色,转瞬即逝。

“够了!”李玄胤脸色沉下来,“今日免了江贵嫔的问安,送江贵嫔回宫。”

“皇上!”江贵嫔难以置信般地瞪大眼,分?明是这个小贱人的错,皇上这番话,明显是在维护那个贱婢。

李玄胤黑眸睨过去,江贵嫔触到,即使再不甘心?,也噤了声,愤愤咬牙。

李玄胤继续道:“泠常在出?口不逊,罚抄经书十卷静心?,为龙裔祈福,不可?由?人代笔,抄后送到乾坤宫,朕亲自查阅。”

“皇上!”婉芙也难以置信,眼尾泛红,眸子湿漉漉的,可?里面哪有半分?委屈无辜。

李玄胤冷嗤,他就知这女子惯爱装模作样。回回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博他怜惜。

“有异议”他眼眸漫不经心?地看去,婉芙不甘不愿地闭了嘴,心?中嘀咕皇上小心?眼儿又爱计较,下回真是不能用这种法子了。

她抿抿唇,乖乖道:“嫔妾不敢。”

李玄胤看着这女子就头疼,今日中秋,早朝禀了几件小事早早退了朝。他本是借着空档交代皇后中秋事宜,不想在这浪费了好些时候。

他冷冷睨了地上跪着的女子一眼,这人就惯爱给他惹是生非。

……

请安有皇上在这,众人不敢再说些挤兑的话。圣驾离开后,皇后也让众人散了,婉芙肿着一张脸往出?走,皇上只让了江贵嫔回去,婉芙有多狼狈都?得请了安再离开。

婉芙忽视掉左右看过来的视线,没出?乾坤宫多远,宽敞的宫道上,听?着帝王的御撵。

婉芙微惊,紧接着陈德海看见她,小步跑过来,堆笑道:“皇上等了好些时候了,请泠常在去乾坤宫。”

“现……现在”

今日中秋,皇上不该是忙着,方?出?了早上那一茬,婉芙觉得现在去乾坤宫总不会有好事。

她结巴了下,“请陈公公通传皇上一声,嫔妾脸疼,就不去打扰皇上了。”

陈德海想起皇上方?才吩咐,心?道皇上还真是了解泠常在,他笑呵呵地:“乾坤宫已为泠常在备好了冰块,泠常在过去直接敷上就可?。”他见泠常在还要找借口,继续道,“皇上还交代了,若泠常在不去,就再加十卷佛经,务必亲手抄完。”

婉芙脸色僵住,笑得甚是难看,“多谢公公通传。”

……

銮舆里甚是宽敞,婉芙不止坐过一回,轻车熟路,嫔妃求都?求不到的恩宠,眼下她是半分?不想要。

珠帘打开,婉芙硬着头皮上去,李玄胤正靠着椅背,眼皮耷拉下,漫不经心?地翻阅手中书卷,婉芙眼眸看去,脊背霎时僵硬,咬了咬唇,一动不动地在原地站着。

李玄胤这才大发慈悲地掠她一眼,“上来。”

婉芙“哦”了声,磨磨蹭蹭地上去,銮舆宽敞,她没像以前?往男人身边凑,规矩地坐到一角。

李玄胤眼皮半掀,嗤一声,“朕能吃了你”

婉芙咬咬唇,磨磨蹭蹭地才坐过去,先声求饶,“嫔妾知错了。”

“知什么错”李玄胤合起佛经,指骨一搭没一搭地点着。

婉芙“唔”了声,讨好地依偎到男人怀中,眸子微眨,软软糯糯,“嫔妾不该还嘴,该由?江贵嫔打骂完,出?够了气?。”

李玄胤听?她说完,眉心?一跳,伸手捏了捏怀里人的脸蛋,又气?又好笑道:“你就是这么认错的”

“不然还能怎么样江贵嫔有了身孕,嫔妾又没有,若真出?了事,皇上责罚的也是嫔妾,不会是她。”她小嘴一张一合,说的话又凶又软,还有那么一点委屈。

手心?一凉,是那不值钱的泪珠子又掉了下来。

这人一向?会哭,什么时候哭,怎么哭,都?恰到好处。不可?否认,李玄胤此?时,确实有那么一点心?疼。

她是定国公府庶女,定国公寻花问柳,不管家事,定国公夫人泼辣强硬,想必她在府中的日子是不好过。而嫁给一个能仗势的夫君是她唯一翻身的机会。若没入他的眼,此?时不知被那尚书府三子折磨成了什么样。

片刻前?的怒意,在这女子的泪水中渐渐消散了去。

“行了,整日哭,再把朕的皇宫淹了。”李玄胤语气?不耐,将人搂过来,拿帕子给她擦眼泪。

“皇上不怪嫔妾了”怀里人眨巴着一双泪眼,怯怯地看着他。

李玄胤看着这双小心?翼翼的眸子,还是更喜欢她撒娇时软乎乎的模样。

他擒住她的下颌,晃了两下,黑眸平静却有君王的威慑,“朕可?以宠着你,你也借由?这份宠爱在宫中耀武扬威。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该有分?寸。”

……

不远处,宫道上,站着两人身影。

应嫔眼神怔然,已看了许久,从皇上特意的等待,到迎那女子上了銮舆。

三年的光阴可?以改变许多,即便皇上当?年再怎么宠她,毕竟出?了那种事,又有三年的隔阂,掺杂了利益与制衡的谋算,这份情早就与当?年不同。

错的是她,是她醒悟的太?晚。她恍惚地想,若那时她没有执迷不悟下去,如今又是怎样一番情形。

……

婉芙倒底没躲过抄写经书,宫人摆了新的桌案,李玄胤在一旁批阅奏折,她一面握着冰块敷脸,一面埋头抄写经书。

婉芙自小最不耐烦地就是抄书,写了两页,她便不愿再抄下去,侧眼偷偷瞧向?专注批阅奏折的皇上。男人一眼也没看她,淡声道:“午膳前?抄不完二十页,就多加一卷。”

“皇上!”婉芙气?鼓鼓地瘪起嘴,哼了声,破罐子不摔,“嫔妾不抄了。”

“不抄了”李玄胤睨他一眼,对外道:“陈德海。”

陈德海听?唤,从外面躬身进来,“奴才在。”

李玄胤薄唇启开,不紧不慢,“把泠常在拖出?去打二十板子,代抄经书受过。”

“不要!”婉芙惊惧,见皇上脸色冷淡,不似作假,她噌噌走到身侧,依偎到男人怀里,嗓音柔柔,“皇上是在吓唬嫔妾的吧。”

李玄胤搁置了朱笔,怀中女子讨好的撒娇让他颇为受用,他懒懒地拍拍女子的脸蛋,似笑非笑,“你说呢”

那双眼幽深黑沉,男人一向?铁石心?肠,能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婉芙小脸一瞬垮下来,娇声娇气?,“皇上除了欺负嫔妾,还会做什么。”

她腹诽着,起身时又被李玄胤手臂勾住,唇瓣擦过,沾上两片微凉,蜻蜓点水,婉芙明眸微掀,批改奏折的朱笔点过她的眉心?,桃腮玉面,楚楚梅妆。

李玄胤低目看着她,声线慵懒,“抄书还是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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