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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Chapter7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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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旭瑶初中的时候病情还不算严重,但白血病毕竟是平常人耳熟能详的重病之一,日常生活中遇到了肯定会感到好奇,尤其是班里的同学会比较感兴趣。恶意么,倒也谈不上,只是黄旭瑶不能像其他健全的孩子一样参加集体活动,隔三差五又要入院治疗,免不得会和校园生活脱节。同学们听老师家长嘱咐不能打扰她休息,她因此就没什么朋友,有时候看到别人三五成群在一块儿,心里就挺不舒服的。

“青春期想法多,跟班里同学又不亲近,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会想,别人聚在一起是在聊什么是议论她的病情吗觉得她是异类觉得她恶心,所以不来找她玩吗她认为自己是别人眼里的怪物,所以心情一直不好,变得抗拒交流。父母问了,她也实话实说觉得自己被排挤了,所以她的父母一方面要注重她的心理健康,另一方面想方设法帮她治病。

“到高中时黄旭瑶的病情恶化,基本都是请家庭教师到医院来补课,幸好后来等到了相匹配的骨髓,顺利完成了移植手术,可以说是获得新生了。而且这时候的她根本不像大学时候一样玩物丧志,她从小就聪明,成绩一直没掉队太多,恢复期内重拾学业,第二年高考就考上了升州科技大学。

“因为过往的经历,黄旭瑶的父母对她突然要回家休息这件事没有意外,还配合她隐瞒学校,确实是以为宝贝女儿又受到了歧视,想着先顺着她安抚她的心情,再找学校看看是办休学还是别的。”

赵重云将情况说明完全,又补充道:“甘甜不单是她大学结识的好朋友,可以说是她二十年来唯一亲密的同伴了,要真因为一个男的……不至于要人家的命吧。”

谢轻非看完笔录,在赵重云提到黄旭瑶对甘甜会受到伤害这点早就知情时,黄旭瑶的微表情给出的答案是承认。就算她的目的并非杀人,她和凶手也明显早就串通好了,从她的角度是想让甘甜得到点教训,但对方竟把甘甜杀害了,这才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她在学校有和其他男生接触过吗”谢轻非拧起眉问道,“跟蒋轲,俩人来往过没”

席鸣接话道:“真没有,除了对秦嘉树有好感,她跟别的男的女的交往都是点到为止,有秦嘉树这个优质男生珠玉在前,其他追求者根本入不了她的眼。至于蒋轲,蒋轲不喜欢她这个类型吧,纠缠甘甜那么长时间都没对她身边的黄旭瑶动过念头。”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赵重云:“就一个人待着,说漏嘴之后就开始抗拒交流了,可能觉得我们没证据吧,死不开口。毕竟她再不知情,凶手抓出来她也有从犯责任,肯定不可能坦白的。”

“行,那就先晾着她。”谢轻非说,“少辉这边有什么发现”

“黄旭瑶的出租屋内部已经都检查过了,分尸现场就在浴室。她家也有厨房,不过就是个摆设,锅碗瓢盆什么的一样没有,能用来分尸的刀具也没找到。还有卧室的情况我也看了,”吕少辉把照片投到屏幕上,“床脚这一块有一道划痕,因为不明显可能被凶手忽略了,法医那边检验过是血迹,并且和下水道黄旭瑶的头发上沾的血块同属于甘甜。”

赵重云凝着那一抹发黑的细微痕迹,忽然感到些许诧异,还没等他想出来哪里不对劲,又听谢轻非道:“这个房间作为黄旭瑶的卧室来说,不会太整洁了吗”

经她一提,跟去女生宿舍看过的席鸣也道:“对啊,黄旭瑶在宿舍的座位乱得像打过仗,出租房倒是很干净,不知道的还以为甘甜在这儿住过。”

“她要是真在这住过呢”吕少辉也道,“因为床上的被单都不见了,我怀疑甘甜正是在这张床上遇害,而后尸体才被带到浴室分尸,沾染血迹的床单在凶手处理现场时被拿走。目前尸块收集不全,我们判断不出具体的死亡时间,很可能甘甜并不是2号当晚就被害,而是在这里住过几天——”

“是住了几天,还是被囚禁了几天”谢轻非说,“3号白天她的通讯方式就被人为切断了,即便没有当晚就遇害,活着的那段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一个顶顶漂亮的,因为喝醉丧失行动能力,被关在陌生房间的女孩子,会遭遇什么他们推断出来的凶手特征里,男性的性别是唯一毋庸置疑的一点。

众人都不敢再猜测下去,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重许多。

半晌,吕少辉才缓缓开口打破了平静:“这一单元的住户大多是老年人,她家隔壁住的爷爷还是个聋子,问到上个月2号有没有听到什么特殊动静都说不出个所以然,门卫也说小区没有外人进出过。”

席鸣道:“会不会是门卫记错了啊凶手需要转移尸体,就算切成了小块用小袋子分装,怎么也得运个七八九趟,难道就不显眼”

“门卫是这么说的,这地段又没监控,也没法证实。”吕少辉捏了捏人中,说,“但好消息是有了分尸现场的坐标,我们就可以以此处为圆心扩展搜索范围了,找全尸体就不怕没线索。”

抓到个从犯,还确定了第一现场,之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谢轻非:“行,今晚就先歇会儿,该补觉的补觉,黑眼圈都快垮到下巴了。还有你们几个,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我叫了外卖,回头自己去外面办公桌上拿,吃完也都回家歇着吧。散会!”

说完,她自己也长腿一迈往办公室走去。

卫骋把她和席鸣送回局里就走了,大概猜到她今晚多半没空回家,中途又回来了一趟,谢轻非看到自己桌子上有他送的保温盒,揭开是热腾腾的饭菜,还真是“大餐”,全是她爱吃的东西。

啃了一口咸蛋黄鸡翅,她咬着骨头顺手翻开了手边的甘甜的档案。一个外貌出众的人从小到大是能得到很多无形的优待的,在正常的社交群体间,人们普遍会对美好的人事物释放善意,不吝于表达自己的赞扬,并会将这份喜爱用行动表现出来。所以甘甜还是小孩子时会被街坊邻居夸奖、拥抱,甚至被带着玩耍。等她度过青春期变成少女,迎来的就是同龄男孩的关注,但这些在严禁早恋的教育模式下只得隐晦地表现,只有到了自由的不受老师父母约束的大学,这些暗涌的好感才会成为直白的追求,她要独自一人分辨哪方面是善意哪方面只是觊觎,其中最不缺乏的就是危险因素。

对于性格强势且有自保能力的人来说,应对骚扰的最直接方式是反击,心术不正的人其实比常人更怕自己的阴暗面被暴露。谢轻非试图去想象她如果不是个警察,只是个普通又没有背景的学生,应对蒋轲那般强势的追求又会是什么心情

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也不想让远在千里之外无辜的家人为她担心,所以会害怕,而再多的恐惧最后只能退步成为隐忍,换来更多变本加厉的为难。不能辩解,无力反抗,这时候她的美丽不再是值得骄傲的优点,而是她被划入弱势阵营的最重要指标,是旁人可以任意抹黑她的信号。

点开那个颜值排行的网页,在甘甜个人页面的匿名评论区里不乏一些言辞暧昧的发言,比如什么“兄弟们这个我试过”“三千包夜很听话”“反差大”……真真假假的,是个人都能来评两句,好像他们失败平庸的人生只能靠这两句意淫彰显存在感了,现实里恐怕都没机会在甘甜面前多说一个字。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在网络上对她释放恶意。

而恶意一旦堆积到上限,谁能保证不会有人将幻想变为实际行动呢

“咔”的一声,谢轻非揉了揉腮帮子,没想到自己走神把骨头给咬断了,怪硌牙的。她索性把电脑挪到饭盒前,一边吃饭一边看蒋轲在事发时间段的行踪轨迹。

这位浪子哥的人设维持得十分稳定,2号中午从学校出发,怀里拢了个大波浪的女生,进市区吃完午饭把人打发走了,逛街那会儿又跟一黑长直见了面,俩人进酒店待了一个下午,等天黑出来,他把人送上出租车,自己转身去了对面的酒吧一条街,凌晨两点多抱着个新面孔又回了下午的酒店,一直睡到3号中午,他才慢悠悠地走出大堂打车回学校。

时间安排井井有条,没有一个时间段是被浪费的,傍晚他居然还有精力跟舍友去学校体育馆打了会儿球。以他对生活的热爱程度,多半舍不得因为杀人毁掉下半辈子。

耳机里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谢轻非菜夹到一半忙腾出手把音量调低,而后觑了眼屏幕,原来是蒋轲又和秦嘉树这个死对头狭路相逢了。秦嘉树也是跟舍友出来打球的,场地就那么大,见到蒋轲当然自觉地要转身走人,结果一个球对着他后脑勺砸过来,好在他身边的舍友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导火线就此点燃,蒋轲走出来轻蔑地推了那男生一把,放大看口型,可以看出他说的是“你是他的狗啊多管闲事”,而后秦嘉树就冲过来打开了他的手。

两波人就这么打了起来,傍晚来体育馆的人多,很快就把他们分开了。秦嘉树明显不是个好斗的人,打群架只有吃亏的份,不过那个一开始就帮他挡球的舍友一直冲在最前面,明明个头不算高,愣是把蒋轲揍得鼻青脸肿,还朝地吐了口血沫。被拉开后蒋轲还骂骂咧咧说了两句不好听的,因为人群遮挡不能完全看清他的口型,但“甘甜”两个字确实从他嘴里说出来了,那男生还想冲上去,秦嘉树拦着把人往后带了带,嘴里说着“算了算了”。

在学校打架斗殴严重是要吃处分的,秦嘉树息事宁人的处理方式也避免了这群人把事情闹大,加上蒋轲和秦嘉树在校的知名度不小,又是篮球场的常客,当时场馆内的人都认识他俩,对这点纠纷见怪不怪,这事儿就没传开。

而那个为秦嘉树冲锋陷阵的舍友,监控镜头下拍到的是一张其貌不扬的面孔,之所以不至于让人忽略他,也是因为他那中等偏磕碜的外表较为打眼,跟秦嘉树实在不像一个图层的,难怪蒋轲从一开始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谢轻非转身,在身后的记事板上秦嘉树的名字下用红色记号笔写下“舍友”两个大字。笔刚撂下,手机上收到卫骋的消息——安心吃饭,凉了要去热过再吃。她看了眼刚要凑到嘴边的已经不冒热气的饭,疑心这人是不是给她办公室安监控了,这都能猜出来。抱着一点心虚,她还是拎起了饭盒,出去前回了个“行行行”。

外面席鸣倒腾完投影设备,一个滑步冲到吕少辉面前:“有个八卦,想不想听”

吕少辉一扬下巴:“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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