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Chapter63(1/2)
谢轻非是没把赵重云当外人,加上这会儿情绪确实到位了,才直接把心里话说出口。
赵重云整个人都凌乱了,他有一万个不理解,什么叫分手了但还爱他,宁可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保护他……这是哪门子的奇怪感情。
他险些要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不死心地又确认了一句:“你说,你会先救我的。”
“当然了。”这一点谢轻非没有反驳,但不等赵重云再开口,她已经给出了解释,“你是在场唯一没有自保能力的人,我肯定不能让你出事啊。”
原来只是因为他太弱了。
赵重云突然觉得很荒唐。
她记得他的生日只是个偶然,换成别人也一样记得。嘴上说着遇到危险不会让他出事,但当时在场的就算是个路人,她同样能够将人保全,因为她要保护的只是人命,并不是他对她有什么不同……他从来就不是例外。
赵重云失魂落魄地晃了晃身形:“师父……”
谢轻非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嗯”
“师父,”赵重云艰涩地开口,“我上次说不再当你徒弟的话不是真心的。我、我很想陪在你身边,你教我的我都好好学了,可能我现在还不是一个成熟的好警察,但我会努力的,我不会一直需要你保护,你别把我当小孩了。”
他额前碎发的阴影将他一双眼睛完全遮住,捏着裤缝的手居然在颤抖。谢轻非端详他片刻,忽然发现他前段时间一时兴起修的眉毛不知何时已经长回了原本的样子,头发也恢复了原样。一个从未想过的猜测浮上心头,谢轻非顿时明白过来他的反常是因为什么。
“所以你能不能、能不能别不要我。”赵重云的声音彻底低下去,头也没再抬起来。
谢轻非缄默,心想这都什么事儿啊,难不成她命犯年下。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赵重云的心也凉了。他站起来先是摸了摸头发,又去捋自己压根儿没皱的衣角,手和脚好像是租来的,怎么用都不习惯,把自个儿探索了个完全,才磕磕巴巴说:“对不起。你、你好好休息吧,不早了,我也要回家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
谢轻非看了眼正午明晃晃的日头,担心地问了句:“你真没事吗”
赵重云已经转过了身,语气很是平静:“没事,我就是困了,我走了师父。”
他和席鸣自病房门口擦肩而过,席鸣叫了他一声没被搭理,挠着头问谢轻非:“谁又惹他了”
谢轻非只觉得心累,“唉”地一声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问:“你又有什么事”
“哦,差点忘了。”席鸣兴冲冲道,“我刚刚在医院门口看见有卖烤红薯的,可香了!你想不想吃”
谢轻非掀开眼皮,对上他纯真的、只为烤红薯发光的眼神。
这才是年轻男孩该有的精气神!
她欣慰道:“好,去买吧,我请客。”
席鸣豪迈地一挥手:“不用!刚路上碰见我哥,他给我扫了一千块让我想吃什么买什么。趁他不在你还有什么想吃的赶紧说,我偷偷买过来不让他知道。”
卫骋要知道这俩人一心只有路边摊肯定气得叫起来,这可是顶风作案啊,谢轻非更感动了。
席鸣真好,席鸣是正常人。
接下来几天谢轻非吃得好睡得香,静养生活过得堪比皇太后。唯一不大舒心的就是她的“陪床看护”小卫太过草木皆兵,她喝水呛到咳声嗽他都以为是什么绝症前兆,急得不行。有时候她半夜感觉到身边有人,眼睛眯起缝来观察情况,居然发现是卫骋在悄悄探她的鼻息。谢轻非使坏故意屏住呼吸,他居然真的按铃叫护士,吓得她怕打扰别人再也不敢开玩笑。
几次被动地与世长辞过后,谢轻非实在忍不住了,把卫骋叫到面前严肃地商量这个问题。
“我的身体基本没有大碍了,这点你是知道的吧”各项检查报告那么厚一摞就放在手边。
卫骋歪着头:“嗯,知道。”
知道个屁。
谢轻非抵着太阳穴,说:“我也不会死。”
卫骋凑过来:“你是头疼了吗”
“……”谢轻非把手放下,“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老这么担心我了。我看你前段时间挺忙的,真有事不用天天过来……笑什么”
卫骋唇角翘得老高,闻言摇摇头:“没什么,你让我别担心你,但你好像也挺担心我的。”
他伤势轻,恢复得也很快,脸上已经找不到半点憔悴的影子,顶着这么一张脸蛋笑,搞得谢轻非很不自在地挪开眼。
这时,床头放着的手机响起来,谢轻非:“不许笑了。”
电话那头吕少辉疑惑地“啊”了一声:“我没笑啊,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她开的是免提,卫骋食指竖到唇中央表示自己会听话。乖了没两秒,谢轻非一瞥又发现他笑盈盈地盯着自己看,忍无可忍地去推他的脸,顺便对电话里道:“说吧,我在听。”
“康卓已经找到了,这几天他其实就躲在先声路的那个仓库里。”吕少辉说,“人被抓了之后他装傻不承认,我们说雷恒已经来自首认罪了,他才改口说事情是自己做的。也没怎么反抗,就问爆炸的情况怎么样、郭伟强死没死,所以他的目标确实是郭伟强。他也承认自己就是照李慕的小说情节来杀人的,但小说是无意间看见的,他说根本不认识李慕,就是觉得这个杀人方式挺有意思的,而以这几个受害者为目标也是单纯看他们不顺眼。”
康卓是某化工研究所的实验员,无意间结识了秦海洋,得知他年少时的经历后心里嗤之以鼻。去年秦海洋再度因为骚扰女性被拘留,找不到朋友保释就打给了康卓,康卓得知情况后骂了他一顿,同时觉得这种人真是社会的败类,坐牢都改不了他的死德性,以后难保不会有女性再被伤害,所以他就打算为民除害。
“就跟我们推断的一样,秦海洋想要拿到秦国栋的遗产,早就动了杀心了,被康卓看了出来,所以两个人就合谋说事后三七分。康卓假意告诉秦海洋大爷已经被他干掉了,骗他来‘验收’,其实那天大爷根本不在家,康卓就把人给杀了。然后他又发现大爷也不是好东西,就顺手一块办了。当时大爷在朱雀湖广场散步来着,自己跑林子里撒野尿,正好方便守在暗处的康卓动手……哎,这还真是没素质你说说,但凡找个公共厕所也不至于没监控拍到。”吕少辉说到一半感觉有点缺德了,忙收回来,“然后就是康文霞了。”
“康卓说康文霞是他的继妹,但从小就很讨厌,看不起他和他妈,逮着机会就欺负他们母子俩。他那个爹呢本来也是为了找个女的照顾家里,对罗银娣也不是真有心,更别提一个没血缘关系的继子了,所以对女儿的刁蛮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康卓说他早就看康文霞不爽了。他住的地方又正好能偷窥到她家,有事没事就拿个望远镜观察人家,摸清楚她的生活习惯之后就上门作案了。”吕少辉说,“至于郑宇轩,完全是因为他去年见义勇为的时候在派出所对秦海洋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秦海洋不是瘸子吗那小子也是口不择言侮辱了残疾人,就被康卓记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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