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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Chapter4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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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凶手开门动机的问题,隔天一早的会议上再度被提出。

“安全起见,郭伟强三天拘留期过后我们要是还没确认凶手身份,少辉就带几个便衣去他家附近守着,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出现。”

谢轻非将已知的三名死者照片排成一行,对应的编号写在照片

程不渝带来了大爷的尸检报告,证明大爷是被人敲击后脑昏迷,而后被装入编织袋带到朱雀湖边抛入水中。入水后大爷清醒了想挣扎逃生,但袋口被密封得很严实根本不容他挣脱,所以最终溺亡。

郑宇轩那边的初步检查报告也基本能判断他是搏击过程中颅骨骨折致死。

谢轻非:“席鸣说说共同点。”

“啊我想想……”席鸣盯着三处局部解剖图样研究了会儿,“就,不是虐杀凶手没打算折磨他们的尸体,所以连刻记号也都是在他们死后才进行”

谢轻非不置可否,朝赵重云抬了抬下巴。

“大爷和郑宇轩都是从背后被袭击的,而康文霞虽然先中毒昏厥,但根据她脖子上的手印也能知道凶手是从后面把她往水里按。”赵重云稍一思量,立马道,“既然人都被他杀了,他肯定不是怕他们仨看见他的脸才这样做——是他自己不想面对这三个人”

“罪犯在死者身上留下的除了伤痕以外最明显的,其实是他个人的情感意识。所以在看到身上有鞭痕的尸体我们会先去怀疑凶手是否有性虐待倾向,而面对无章法的打击伤,则要猜测这是不是一起争执过程中发生的误杀事件。”

谢轻非说完看见赵重云还站着,示意他坐下听就行,赵重云反应过来自己的观点得到了认同,唇角不由翘起。

席鸣看他这副不值钱的模样,无语地捏了捏眉心。

谢轻非:“所以我觉得小赵的看法很对,他不想面对这三人,或者说,他不想见证三个人死亡的过程。这种心态对于一个连环杀手来说有点太过温顺了,但假若他真的以‘替天行道’作为自己的行动信条,说明他起码是个有是非观的人,这样的人在产生犯罪行为之前就算没有杀人犯法的法律常识在,也不会随意去害人性命,道德不允许他这么做。”

一个人在面对杀人犯的时候会说什么无论他是好人还是恶徒,死亡就在眼前,第一反应肯定是求饶,以期唤起杀人犯的良知。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做错了什么我都会改的。

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死了我家人怎么办啊。

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吧!

哭泣、忏悔、求饶,生物最脆弱的模样都会在此刻最真实地彰显出来,而人类与生俱来的基本情感决定了他们天生会为弱者恻隐。

席鸣若有所思:“也就是说,虽然他打定主意要取这三个人的性命,但这个过程是不合他本身的人性的,所以他要避免和他们有眼神或者语言上的交流,防止自己不忍心下手。”

赵重云跟着道:“二号和三号都是在失去意识后被害,到四号郑宇轩的时候,这个男生年轻体壮,没有第一时间受创昏倒,这也是他唯独和郑宇轩有过肢体冲突的原因。但最终他还是成功把郑宇轩制服了。”

谢轻非突然看了他一眼。

赵重云一顿:“怎么了”

谢轻非摇摇头:“没事,你们继续说。”

“一个有人性的杀人凶手,”吕少辉也道,“他所谓的‘替天行道’不是给自己的杀人行为做粉饰,而是真的觉得自己没错,觉得……只有死亡才是这些人最该得到的下场”

席鸣一拍大腿:“坏了,遇到百特曼了。”

吕少辉:“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杀害郑宇轩那天早上明明见到了方雨彤却没有动手灭口,因为方雨彤是郑宇轩做过的孽下的受害者,她是无辜的。郭伟强么,威胁就更不大了,他还觉得自己成功抓奸了呢,就一二百五。”

“谢队,大爷的身份查到了。”戴琳敲开门道。

“秦国栋,1957年生人,是个鳏夫,有常住地址。”戴琳把地点发到谢轻非的手机上,“还查到他有个34岁的儿子,叫秦海洋,22岁上大学的时候因为强丨奸罪被判了四年,出狱后和秦国栋关系变得很差,这八年来也没怎么联系过。”

席鸣奇怪道:“为啥他坐牢难道是秦国栋害的”

戴琳:“相反,秦海洋服刑期间秦国栋一直没有停止上诉,因为他这个儿子成绩优异,出事的时候都大四了,学的是化学专业,已经保了研,前途一片光明,所以他不相信儿子会做这种事,坚定地认为是受害的女方‘勾引’了他的儿子,一切都是栽赃陷害。因为他成天到检察院门口闹,还拉亲戚朋友过来帮着拉横幅,闹得这件事老家那边人尽皆知,秦海洋出狱后村里边的狗都知道这个优秀大学生因为强丨奸坐过牢,所以他特恨秦国栋,再也不肯和他来往了。”

“说明法院根本没判错,他确实犯了罪嘛。”席鸣不屑地说道,“因为丢脸才不想多提,乖乖服刑完出来夹着尾巴做人还能保留点脸面,谁知道被他这好爹宣传得人尽皆知,让他社会性死亡了。”

吕少辉想起上回报纸上的报道:“大爷可别是因为这事儿魔怔了,从此看见个女的就觉得人家是狐狸精,这才在跳楼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故意说那种话,害得人家好好的一个见义勇为的小姑娘自杀吧。”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戴琳凝重道,“秦海洋目前在一家工艺玻璃制造厂工作,厂里包吃住,但他们厂长说已经半个多月没联系上他了。”

吕少辉一个激灵:“他该不会还恰好是个跛子吧”

戴琳点头:“他刚出狱那年被一群混混给打了,因为天黑巷窄也没监控,最终只能自认倒霉,腿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席鸣叫道:“黑化了!”

谢轻非:“分头找,小赵跟我去秦国栋家。”

秦国栋住的是农村自建房,因为他们村搭界处有一部分区域被划出来拆迁了,原本拥挤的住户多数搬到了新建的社区,所以乍一看他家位置还挺偏僻。

昨夜果真下了场雨,庭院的水泥地面湿漉漉一片,地缝里钻出几根枯黄的杂草,被冷风吹得直点头,看着怪可怜的。

随行的几名刑警分开搜寻房屋前后,赵重云跟在谢轻非后面,看她对着油漆剥落的木门捅了两下子,门居然就开了,一时惊奇。

堂屋里头空荡荡的,看来因为苦心培养长大的儿子没能有出息,直接导致了秦国栋的生活水平止步在了十几年前。赵重云进了应该是秦国栋的房间,潮湿泛黄的墙面上面挂着许多秦海洋的奖状,从小学的三好学生一直到大学的某某大赛一等奖,全部被他塑封后整整齐齐贴在了墙上,一眼望过去金灿灿的一片。赵重云心道:难怪他这么不能接受儿子被指控强丨奸。

自妻子死后,秦国栋一直没再找个老伴儿,自己独自将儿子拉扯长大,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儿子也没让他失望,一步一步走向成功,给他带来了荣耀和自豪,结果却出了那样的事。

可在这样一个望子成龙心切的父亲的督促之下,秦海洋会否产生叛逆心理呢他不能失败,否则就要面对父亲失望的表情。更不能有一丝的放松,那样就变成了玩物丧志,对不起父亲多年含辛茹苦的养育。他经受的严格的约束并不来自父亲本身,而是对方付出自己人生也要供养他的“恩”,是孝道让他喘不过气了,注定是个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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