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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翻着书仔细读,直到困意袭来,将书卷搭在脸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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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在白家屯耽误了一天,第二早便要启程去接下来的军屯巡视。宋思南犯了错留在军屯种田,杜子涵打算留下来。时书思考后决定和谢无炽一起走
来福留下来跟着子涵,时书骑上马:“走啦!过了我再来找你俩。
骑兵队伍开始出发,时书许久没和谢无炽一起出行,这行算得上久违。不过,这一路簇拥的人比起一年前却多了许多,司农校尉随同巡视军屯,时书专有一列护卫队,陪同前行
每天清晨,时书先起床跟谢无炽去箭场。军中的士兵训练一种特别的体术,每日,谢无炽要去拉弓射箭,和士兵们一起练习体术和兵戈之法。
接着,便四处巡视,一般都有许多人作陪,军屯内欣欣向荣则赏,民生凋敝则罚
回程,中午用膳时,林盐上来汇报收到的军情急递,许多需要谢无炽立刻裁决,等把要紧的军务裁决后,还要接待部分能人志士,简单考察。
下去,再出发去新的地方,直到傍晚就近歇下。累得人仰马翻,沐浴之后用晚膳,再写信写日记,终于闲下来了看看书,接着再睡觉
时书和护卫一般在旁等谢无炽办公务,再往下随行,一天就罢了,发现谢无炽每天都是这种工作强度。
时书旁观了几日,心里实在佩服。就连林盐和辛滨,偶尔傍晚下来也在院子里喝酒,闲聊,说说家长里短,唯独谢无炽几乎一直在房内,不是处理公务就是看书
伺候他的是两个哑巴奴仆,据说以前在宫里当奴才,很有眼色,每日将饭菜之类的端来,撤下,送水,洗衣服,干完活就走,几乎察觉不到这两人的存在,对谢无炽同样无话可说。
谢无炽从来不怀念亲人,有相交的朋友,但都很淡泊,他想伪装的话可以成为人群中健谈开朗的一份子,有时候也这么做,不过空下来一般自己呆着。
时书观察了好几天,至少在一年以前,他好像对自己袒露过他充满粗的内心,而且隐约有种傲慢感,觉得谁都无法和他比较,非常自恋。但现在,谢无炽的个性不知道是否还存在,但并不在自己面前表现了。
时书站田垄边的瓜棚,摘了根脆生的黄瓜洗干净了咬着,谢无炽正和屯里的司农说话,大概是称赞这里的稻谷更青翠结实,询问原因,届时他们司农之间要互相效仿。
司农无不激动道:“大人,小人从前几年开始,每年种稻子便特意留心籽实饱满、根柱结实的稻子,再将它们的稻子重新播种,反复挑选,所以才种出这些稻谷!“
谢无炽称赞:“很好,你的想法是对的。
“还有还有,我的土肥也有他法,用的都是腐烂的菜叶草叶沤肥
”
几个人正在说话,忽然之间,时书也没太注意,有三五个身穿短打的男人围上来,起初还以为是百姓,接着,这几人忽然抽出刀四下挥砍——
“喂!”时书猛地往前跑
那几个男人拿刀乱砍,护卫上前将人制住,但仍然有一个男人冲上了前来。谢无炽倒是可以躲开,但这个司农校尉抱着头,一脸惊慌发呆状,谢无炽伸手将他拽开,避免刀砍断他的脖子,但下一秒,刀锋划过了他的手臂。
一切来得很快。
手臂受伤,也在谢无炽的预料之中。鲜血迅速渗透了衣袖,那男人被护卫制住,嘴里还在叫骂:“杀了你这个狗官!谢无炽,杀的就是你!
刚说完,辛滨猛地伸手去抠他口中,那人早已咬碎毒药吞下,片刻后肠穿肚烂而死
时书跑到谢无炽跟前,看着他受伤的手臂,谢无炽道:“死不了,这几个估计是刺客。
辛滨跪下:“属下无能!
“田野之间突然窜出的百姓,谁会以为是刺客?和你们无关,这下服毒自尽,背后的指使隐藏,恨我的人倒是越来越多。
司农校尉知道谢无炽救他一命,连忙跪下流泪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小人不知道如何报答_
“你好好种地,给百姓和将士们提供粮草,就是你的使命
谢无炽转身,神色平静地往回走,时书拽开他的袖子,才发现那刀刃割破了手指长的伤口,血珠涌出,他连忙取出药涂在伤口,随后用布帛扎紧手臂紧急止血
时书着急地问:“这是刺客吗?
谢无炽:“别担心,不是第一次了。被行刺过几次,偶尔会受伤,还有一次箭矢从喉咙旁擦过去。越往上走,恨我的人越多。
时书:“你疼吗?”
谢无炽:“疼还是不疼,说了没什么用处。疼的时候,说了不能止。不疼,又怎么可能。
时书看着他,谢无炽自己缠上纱布,神色十分从容,至少在属
在外巡视了六七天,谢无炽终于回到行辕大府内,早已有人通报了大夫,时书进门时大夫也在,连忙替他重新包扎伤口。
时书站在一旁看,手臂被勒出苍白,倒上新的药时,谢无炽抿了下唇,脸色白了一点时书心口好像被扎了一下
谢无炽真是要强,自尊心高,也许是从来不会诉说痛苦,所以总是让人忽略掉他在受伤
大夫说:“大人这几日切勿吃辛辣、寒凉、油腻等物,也切勿过于劳累,而要休养生息。下官每日会来换药一次,大人务必遵循医嘱。”
谢无炽拉下了袖子,答应,掠低了眼
时书看着谢无炽,忽然想起来,流民义军归义的那天晚上,谢无炽第二次说了“我爱你,但时书并末给他任何言语上的反馈,不拒绝也没接受
至少作为两个现代人,谈恋爱也要从恋人的关系做起,才好每天接吻,甚至发展性关系
为什么时书差点没想起来,仔细想想,谢无炽的回旋镖好像回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自己现在和谢无炽是什么关系。朋友关系,但时书摸他的腿|根,也摸他的刺青。谢无炽好像不知道怎么拒绝他。
你想控制我吗?精神控制,爱是枷锁。
时书想起了这件重要的事,原来自己和谢无炽是朋友。他走近查看谢无炽的伤势,谢无炽到书房写信,阅读军务,时书站了一会儿站不住,又到书房看谢无炽
那只三花小猫来了,但它不敢上书桌,只敢在谢无炽的脚边绕圈圈,“喵喵喵”地叫。谢无炽置之不理,叫得有些心烦了,才让三花蹭了蹭手背。
连小动物也不喜欢,对来福也只是喂饭之交
谢无炽真是一个孤独的人
时书想起谢无炽说过的“我爱你,从他口中说出来,好像—场连自己都没预料到的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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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来的时候,城内正在准备过端午节,十分热闹。本打算下午独自出门去逛逛,不过,谢无炽一直在处理公事,时书倒也没出门,在院子里偶尔追追小猫,扑扑蝴蝶,还在学习读书识字,和谢无炽保持一墙之隔
一直忙到傍晚,天色凉下来,晚膳端到屋子中
时书进了门,端来的菜里有蒸鱼、白灼虾,顺手剥了壳,把虾肉放到谢无炽碟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