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酷刑逼供(2/2)
司马涔心中知晓子书江远所指,登时额上冷汗津津,他用手指着子书江远,厉声喝道。
“你.....你在此处狂笑甚么?”
子书江远忽地收起笑容,直视着司马涔,厉色说道。
“我笑这天下竟有这般愚昧无知的可笑之人!顺国公,你所言没错。此寒箭确实是我子书江远之物,然你单凭此箭就能笃定高丽王便是被我所杀了吗?你敢确定,其中就没有人曾暗中动过手脚?”
“不说旁的,论及武功,你子书江远乃是我大唐的第一高手。倘若此事不是你所为,又有何人会有此等本事?”话到此处,司马涔不禁面露凶色。他见众人纷纷看向自己,急忙断喝道,“你就莫要再强行嘴硬了。既是不肯招认,本公今日就再给你些颜色瞧瞧。来人,速速将他拖到戒律房去。给我狠狠地打,直到他招供为止。”
评事见状,连忙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大人,此事万万行不得。子书江远乃是皇上亲封的郡马,自他到大理寺受罚,已连续数日重刑逼供。若是今日还是这般,只恐他的身子会吃不消。假如真的生出旁事,皇上那里,到时又该如何交代?”
司马涔满不在乎的说道:“评事无须多虑,朝中那边自有人会为咱们撑腰。你等只需按照本公的吩咐,好生行事便是。”
说罢,在他的催促之下,公人将子书江远团团围住。子书江远见状,心知今日之刑定是躲不过去,遂轻笑一声,缓步向外走去。
司马涔听到众人走远,脸上露出了狠戾的神情。
大安宫外,阴云密布,风雨萧萧。李世民低垂着头,跪在宫门外的石阶之下。此刻,他的全身都已被雨水淋湿,再也不复平日里的英挺潇洒,乍看却显得极为狼狈。他今日到此,是特来为江远贤弟求情的。希望父皇能够看在其旧日的情分和功劳上,网开一面,从轻处罚。
自子书江远到大理寺受审,父皇就开始刻意的躲避。推说身子有恙,每日除了上朝时的例行公事外,便不再同任何人见面。而他因担心江远贤弟的安危,下朝后亦会前往此处求情。这样往来已连续数日,却仍未能见到父皇。
大安宫中,黄公公透过窗纸注视着李世民,见他并未有离去的打算,恐其在雨中着凉,连忙向坐在桌案后面批改奏折的李渊求情。李渊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示意其莫要多管闲事。黄公公见此情景,不由发出轻轻的叹息。提起纸伞,向外面走去。
风雨骤然变大,天地之间一片迷蒙。李世民仍跪在原处,脸上汗水和雨水混到一起,淌落到地上。蓦地,头上的风雨消失。李世民愕然的抬头看去,只见黄公公正站在他的身旁。手中撑着伞,为他遮挡着风雨。李世民的心中不觉泛起暖意,又转过身去,继续跪拜,神情满是决绝。
戒律房中,烛光昏暗,血腥难闻。子书江远的手脚被粗大的麻绳分别绑缚在硬木桩上。无力的垂着头,紧闭双眼,早已昏迷了过去。上衣已被打成了碎片,裤子虽仍遮蔽着身体,却也变成了几块布条。此刻,他的全身上下横七竖八的密布着刚刚因鞭笞留下的伤痕。鲜血滴落,猩红之色,触目惊心。
一阵脚步声响,在评事同几名护卫的陪同下,顺国公司马涔不徐不疾的前来。见此情景,遂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而他身后的评事虽在瞬间面露不忍,却不敢过于显露情绪,只得连忙强行掩饰。
“把他弄醒!”司马涔看着公人,吩咐道。
随着一桶冰冷刺骨的水被兜头泼下,子书江远立刻醒转了过来。他先是错愕的环视着四周,在看清面前的司马涔后,眼神中猝然现出两团熊熊的怒火。
“子书将军,你这又是何苦呢?明明是人中龙凤,何苦非要沦为此阶下之囚?”司马涔阴笑道,“要依本公看来,不如就速速画押,也省得皮肉受苦,你看如何啊?”
等了半晌,他见子书江远似乎若有所悟。便向后挥了挥手,一名公人立时将写好的状子拿了过来。继而,众公人七手八脚将子书江远放到了地上。
子书江远边瞪视着司马涔,边轻轻揉搓着手腕。忽地,他趁人不备,猛地发起凌厉攻势。挥起右拳直直击在了司马涔的左脸上,用力之大,将其口中的一颗牙齿硬生生打掉。又欲继续反抗,然最终寡不敌众,被众公人压倒在了地上。
司马涔紧皱双眉,吐出带血的牙齿。忙用手捂脸,艰难的喊道:“带木楔子!”
众公人用木楔子围住了子书江远的脖颈,将他强行拖拽了下去,两行鲜血赫然出现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