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爱恨难舍（2/2）

“兄长打趣了。”艺如莞尔一笑，伸手相让，“兄长，请。”

二人分宾主落座，春雪在为二人斟茶后，轻步退了出去，门被轻轻带上。

“王兄，深夜前来，有何事吗？”艺如问询道。

“其实也无甚大事。”李建成笑道，“一来是因心中惦念王妹，放心不下，故此前来探看。二来亦是因刘黑闼再行起兵之事，其手下部将苏定方甚是骁勇，攻城略地，无不取胜。父皇有意命秦王率军前去平定，怕是郡马又要随军出征。王兄知你如今身怀有孕，欲要说服他留下陪伴。因白日人多眼杂，不好详说，故而此刻前来。怎么，莫非是他不在府中？”

“他......”艺如一时间不禁语塞。

“哦？妹夫也真是，王妹即将临产，此刻正是关键时期。他怎可随着性子到处乱走？倘若生出旁事，如何是好。”李建成叹了口气，故意说道。

他见艺如神情甚是落寞，似有难言之隐，试探说道。

“王妹，难不成你与郡马关系并不像旁人看到的那般？”

艺如见李建成这般言说，不禁悲从心起，泪水夺眶而出。李建成默了一默，起身来到她的近前，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王妹，兄长知晓你为人宽容，与人为善，不愿与郡马为难。然情感之事本就是专属两人，若是不能全心相待，又怎会有幸福可言？”稍顷，待艺如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李建成语重心长的说道，“王妹为人聪颖，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缘何不从此处着手做做文章？”

艺如沉吟片刻，微微颔首道：“兄长所言甚是有理，艺如先前也是这般做的，只是郡马他......”

李建成转头看向门外，见外面无人注意。遂从袖筒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白玉药瓶，递到艺如的面前，低声说道。

“此瓶中装着的乃是致幻用的松骨散，药效极好。王妹每晚临睡前只要悄悄的在郡马的床榻上稍稍撒上一些，日子久了，他定然会离不开你。”

艺如接过药瓶，半信半疑的看向李建成。李建成露出微笑，示意她收在贴身之处。

琅玕院正门前，辰灵焦急的等待着子书江远归来。半晌，马蹄声响传来。他寻声望去，但见黑暗处现出一个人影，正是子书江远。

“公子......”辰灵急急迎上前去，轻声唤道。

“辰灵？”子书江远一怔，“你在此处作甚？难不成府中有事？”

待子书江远跃下马背，辰灵引着他向府门走去，边走边说道。

“公子，太子来了，说是要见您，现在正厅等候。”

子书江远听闻此言，蓦地停住脚步，侧身看着辰灵，狐疑说道：“他来作甚？”

“这他倒是没说，只说是来与您叙旧。”辰灵顿了一顿，补充说道，“艺如郡主此刻已在那处陪同了。”

子书江远紧皱双眉，思索片刻。在辰灵的引领下，匆匆向正厅行去。

正厅，李建成仍站在艺如身旁，好言宽慰着她。猛然，门被人推开，二人均被骇了一跳。双双转头看去，但见子书江远醉意熏熏的出现在了门口。

“郡马......”艺如轻唤一声，连忙起身迎上前去，微笑说道，“你今日定是公务繁忙吧？王兄都已在此处等你许久了。”

“妹夫。”李建成笑道。

“哦。”子书江远缓了缓神，他并没有看艺如，而是径直来到李建成的面前，疑问说道，“太子一向颇为忙碌，不知今日怎会得闲来我府中？”

艺如见子书江远态度如此冷淡，忙看向李建成，目光中尽皆恳求。李建成心中会意，仍从容笑道。

“哦，并无甚重要之事。今日前来，一来是因王妹身怀有孕，心中惦念。二来也是因刘黑闼起兵之事，特来相劝妹夫。想来妹夫也应听说过苏定方的威名，父皇有意命二弟出征平定。你原就是他麾下的先锋将官，此番出征恐是亦断断不会缺少。然如今王妹身怀有孕，我想你还应为她着想，留在长安才是。”

语毕，只见子书江远的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傲然说道。

“子书江远多谢太子提醒。不过此事乃是我的家务之事，无须旁人插手。辰灵，送客。”

辰灵早已在室外等候，听到公子的吩咐，遂疾步进屋，相送太子。艺如见此情景，顿时面露窘态，来到子书江远的身旁，正欲开口相劝。却见他径直前行，来到紫檀木椅前坐下。艺如心知此事再无回转，遂无奈转头看向李建成。

“既然妹夫今日疲累，那王兄便也就告辞了。”

李建成虽因遭到拒绝，心中悻悻，脸上却仍带着笑容。随即转身随着辰灵离去。

子书江远待他脚步走远，沉默须臾，方才起身来到艺如的面前。握住她的手，柔声抚慰了数句。带她离开正厅，前往卧室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