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拾五章 往事依稀（2/2）

申旦以舒中情兮，志沈菀而莫达。

愿寄言于浮云兮，遇丰隆而不将。

因归鸟而致辞兮，羌迅高而难当。

后花园假山上凉亭内，石桌上摆放着几样家常小菜和几坛美酒。李世民独坐在石凳上自斟自酌，此刻已显得略有醉意。墨玦静默的立于山下，虽心中暗自焦灼却又不敢有所打扰。正在左右为难，他忽见子书江远与袁天罡闻讯前来，连忙走上前去，施礼相迎。

“袁先生、子书将军。”他轻声说道，随后又转身看向了亭子。

袁天罡和子书江远会意的向亭子望去，见此情景，二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目露关切。

“墨玦，今日秦王到凉王府赴宴，期间有何事情发生？为何他会如此这般？”子书江远诧异的问道。

“回禀子书将军，今日乃是凉王的五十寿辰。席间谈笑风生，并无异样。”说到此处，墨玦犹豫片刻，又继续说道，“不过凉王赠给公子一个女子，相貌颇似初云公主。”

“初云公主？你说得可是炀帝之女杨洁儿？”子书江远一怔，随即愕然问道。

墨玦微微颔首，并无言语。

“先生，难不成这便是你昨日所说的意外之喜？”子书江远看着袁天罡问道。

袁天罡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兀自望着亭子中的李世民说道。

“浮云化苍生，事事皆命数。此事乃是他命中的劫数，即便是逃，也终是避之不过。走吧，公子，咱们看看去。”

“先生......”墨玦顾虑重重。

袁天罡并未说话，只是竖起右手，示意他莫要再说下去。随后与子书江远快步走进亭子。

“秦王。”二人来到李世民的面前，施礼说道。

李世民闻声恍惚的抬起头来，见是袁天罡和子书江远，遂发出醉笑，踉跄起身。

“先生，江远贤弟，你们来了？”他醉意醺醺的说道，“既已来了，便陪本王同饮一杯吧。”

说完，李世民身子晃了一晃，又坐到了石凳上。

子书江远和袁天罡见状，不由得双双一惊。

“秦王，你已经醉了，还应早些回房歇息！”子书江远来到李世民的近前，欲将他扶起，关切说道。

“贤弟有所不知，本王今夜心中着实烦闷，无法入眠。”李世民摆了摆手，痛苦说道。

子书江远见袁天罡向自己摇了摇头，只得无奈的退到一旁。

“秦王虽未曾言说，但袁某早已知晓今日凉王府内之事。如今你既是心中烦闷，不妨直言，也好让我等为你解忧。”袁天罡与李世民相对而坐，关切说道。

子书江远见状，亦在李世民身旁坐下。

李世民左右看看，沉吟片刻，方才迟疑的说道。

“袁先生、江远贤弟，你等可否知晓杨洁儿？”

“秦王说的可是炀帝之女初云公主？”子书江远微微一怔，继而说道，“江远听闻此女心性纯真，如花似玉。据传皇上曾有意将她指给齐王，但不知何故，大婚之前，她却突然失踪，就此杳无音讯。不知为何今日秦王会突然提及此人？”

李世民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神情怅然的说道。

“贤弟有所不知，当初她是因与本王怄气方才失踪。先生昨日曾言本王今日恐有意外之喜，指的正是此事。只不过......”

“只不过是故人相见不相知，空有柔情无处诉？”袁天罡诘问道。

李世民顿时一惊，不再作声。呆愣片刻，他猛地端起碗，一口气喝下。随之，身子瘫软，趴在了桌上。尽管如此，嘴里仍在嘟囔着杨洁儿的名字。

“秦王......先生，秦王的话方才只说了一半，他说初云公主是因他之故才失踪的，当年究竟是怎个情形啊？”子书江远看向袁天罡，惊异的问道。

“公子莫急。稍后秦王自会与我等言说。”袁天罡继而提议道，“秦王啊，你已经喝多，就不要再喝了，我等还是送你回房歇息吧。”

李世民听闻此言，抬起头来定定的看向袁天罡。

“何人说本王喝醉？本王未醉！来人啊，上酒来！”他高声吩咐说道，“今夜本王定要与先生、贤弟在此一醉。”

墨玦听到吩咐，只得转身前往膳堂。不消片刻，一桌丰盛的美味佳肴便已摆在了桌上。

李世民借着酒劲，捧起酒坛开始狂饮。子书江远与袁天罡见状，也端起酒碗奉陪，一起饮了起来。

李世民酩酊大醉，嘴里仍嘟嘟囔囔说着醉话，含糊不清的为二人讲起了那封存多年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