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平地风雷（2/2）

“皇上无需如此。报效朝廷本就是我子书一脉的分内之事，何谈赏赐之说？”子书灏谦连忙推脱道。

自古道，伴君如伴虎。朝堂之上，暗流涌动。身为臣子，无论是非功过都不要凸显，方可自我保全。

“居功而不自傲，得意而不忘形。难怪江远贤侄如此年轻便有这般大的作为，原来是家风所致。”李渊赞叹说道，“不过既是有功，就理当得到赏赐。太子，你以为如何呢？”

“父皇所言极是，灏谦叔父就莫再推脱了。”李建成含笑说道。

子书灏谦见状，心知推脱无用，此番无论怎地都躲避不掉。只得再次抱拳施礼，恭顺听命。

“太子，不知此番赏赐，你有何高见啊？”李渊询问道。

李建成的唇边泛起一丝阴戾的笑容，他原本便对父皇册封黄妤为玉贵妃、翩翩为艺如郡主之事极为介怀，又因子书江远身为秦王亲随，向来心中甚是忌惮。若是借此机会，将艺如许配给子书江远。表面既看似光彩，实则又使其受到牵制，一石二鸟，岂不最好？

“父皇与灏谦叔父，秦王同江远贤弟均乃结义兄弟。依儿臣之见，不如将艺如妹妹许给江远贤弟为妻。贤弟这般便可既得褒奖，又得佳偶，琴瑟和鸣，足显荣耀，岂不妙哉？”他抱拳施礼建议说道。

子书灏谦闻言，身子登时一颤，神情随即变得慌张起来。此刻大理寺卿府全府上下都在为子书江远与灿姬的婚事忙碌准备，这所谓的赐婚一事是万万要不得的。

“皇上，此事万万使不得！”他默了默，猝然双膝倒地，俯首贴地说道，“微臣拜请皇上收回成命。”

“这是为何？”李渊见状，不禁一怔，疑惑问道。

李建成见父皇看向自己，虽心中早已笃定答案，却仍故意作出一副惊愕的神情来。

“皇上有所不知，小儿子书江远现已同高丽魁王之女，灿姬郡主定下婚约，两月后便要完婚。艺如郡主乃是金枝玉叶，非我寻常人家可攀。故此微臣斗胆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莫要误了她的终身！”子书灏谦恳切说道，话音落下，重重叩头。

“灏谦贤弟，快快请起！”李渊来到他的面前，伸出双手将其扶起。

身为父亲，虽然从未当面问询过，但他却也早已知晓艺如对子书江远倾慕已久的心思。此刻见太子提及此事，反倒正中下怀，不料子书灏谦道出子书江远与灿姬郡主之事。今日之事虽显唐突，但若可以借此机会成全女儿心愿。即使略有缺憾，如今也只得这般而行。

“既然江远贤侄已有婚约，依朕看来，不如便将艺如郡主一并赐婚。艺如郡主虽是朕的义女，但婚后她二人可无尊卑之分，长幼之礼。只需效仿娥皇、女英便是。”默了一默，李渊缓言说道。

子书灏谦惊诧的看着李渊，他原以为只要托出实情皇上便会收回成命，为了顾及颜面大不了斥责一番便是。不料后者竟会突然提出这样的建议来，真真是令人不知所措。

“皇上，这......”子书灏谦瞠目结舌，嗫嚅说道。

然而还未等他全然说出，便兀自被李建成抢过了话头。

“灏谦叔父无需多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乃是古来的规矩。江远贤弟身为臣子定当知晓其中之理。”李建成从旁劝说道。

“太子所言极是，此事便这般定夺！待江远贤侄到达长安，朕就下旨颁诏为其三人赐婚。你此刻回府等候消息便是，其余事宜朕自会安排妥当。”李渊正色吩咐道。

子书灏谦见皇上态度如此固执，心知此刻再说也是徒劳，不若等到子书江远回朝再作打算。

“微臣......遵旨！”他抱拳施礼说道。

李建成微眯双眼，斜睨着子书灏谦，目光复杂，唇边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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