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凡仙入世（2/2）

“灿姬近日耳闻太子建成在城郊秘密修建细作营，莫非说他是想以此种方法扩充势力？而且我从坊间秘密查得，他似乎对六川印也颇有兴趣。”灿姬并不答言，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子书江远沉吟片刻，方才说道：“既是如此，又能如何？”

“灿姬以为，或许公子该去这细作营中一探究竟。”灿姬边说边走到案几前坐下，自行斟了一盏茶，云淡风轻的喝了起来。她虽表面看似无意，实则却颇有深意。

“哦？此话怎讲？”子书江远心中虽已了然，却仍佯装不解，故意问道。

“我不过是猜测罢了，至于如何行事还需你自行定夺。”灿姬放下手中的茶杯，浅笑顾盼的看着子书江远，“这样吧，你此刻便随我前往西市。若是运气好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子书江远不解的注视着灿姬出屋，稍作迟疑，尾随其后匆匆离去。

晚市桥边火，春风寺外船。西市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在一群人好奇的围观下，一位身着八卦道衣、相貌清奇的年轻道士坐在卦摊后面为三个衣衫褴褛、神情落魄的年轻书生推算着前程运势。他身后迎风飘摆的旗帜上书写着“天下第二算”几个白色大字。

“命有富贵，有朝一日将成大唐御用之材。不过鱼为得水，若遇良君便能成龙。”

“可是我三人出身贫寒尚无缚鸡之力，虽有满腔抱负却只恨报国无门。先生所说之语又该如何应验呢？”

“你三人可参加今年的秋闱大考，相信逢考必中，袁某在此处先行给三位大人贺喜了。”年轻道士含笑说完，起身向三位书生深施一礼。

“若我三人真能应了先生的话，日后必备重金酬谢。”在看客们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中，三人千恩万谢地离去。

“郡主，江远有事，告辞了。”子书江远见此情形，神情冰冷转身欲走。身为正人君子，他从不屑与此等江湖骗子为伍。不料却被灿姬一把拉住，动弹不得。

“既是来了不如咱们便算上一卦，也好早些知道那六川印的下落。”子书江远强行被灿姬拉到卦摊前，自觉难逃，便露出了一副恹恹的神情，不再说话。

“灿姬请教先生何为天下第二算？莫非说还有此天下第一算？”灿姬指了指那旗帜上的字，看着道士好奇的问道。

“姑娘有所不知，这天下第一算乃是在下的恩师袁天罡袁凡仙。我袁小罡身为他的徒弟，当然只能算为第二算了。”道士微笑解释道。

“哦，不知先生这卦资是如何算得？”灿姬复又问道。

“卦资五十两，不准不要钱。”年轻道士目光灼灼的答道。

灿姬闻听忙从袖筒中取出五十两纹银，用双手恭敬奉上。不料道士却轻轻摆了摆手。

“袁某不收姑娘的卦资。”道士直言道，“我说得不是你，而是他！”

子书江远见年轻道士用手指着自己，眼神中竟浮现着些许戏谑。不禁火冒三丈，转身便走，却被灿姬再次拉住。他见灿姬眼神中满是恳求，只得无奈的从袖筒中摸出五十两银子，重重的扔到了道士面前的桌案上。

灿姬瞥了一眼子书江远，径直回到卦摊前坐下。

“先生可知我二人欲求何事？”灿姬笑问道。

“若袁某所料无误，你二人可是为一小小四方的玉印而来？此印章乃为世间奇物，此时正藏在遮天蔽日之所。”道士沉吟片刻道。

“遮天蔽日之所？能否请先生明示？”子书江远闻听此言，心中不免一怔，直直盯着道士问道。

“恕袁某无可奉告。不过公子既然为此印之主，日后也必定物归原主。”道士再次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你......”

子书江远正欲与道士理论，又被灿姬拉住了袍袖。见她向自己轻轻摇头，只得将话咽了下去，转身悻悻而归。

是夜，四周万籁俱寂。唯有星光点点，细作营的守卫打着火把在远处前方巡视。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灿姬轻轻飘落到地上。她正欲前行，却被黑暗中伸出的一只手拉住。待她诧异转过头去时，子书江远早已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其身后。

“深更半夜，你这个郡主不在房中好好呆着，却要跑到此处来偷鸡摸狗，若是被人察觉如何是好？”子书江远调侃说道。

“那你呢？好端端的大理寺卿公子半夜跑到此处来，又是为了何事？”灿姬反唇相讥的说道。

子书江远见灿姬毫不示弱，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灿姬欲向前走去，被子书江远蓦地拉住。

“放开我！”灿姬用力挣扎着轻声说道，不想对方却越抓越紧。细细碎碎的声音惊动了守卫，江远见守卫举火把向他们的方向而来，忙拉着灿姬躲到了水缸的后面。

“砰！”灿姬突然被脚下的石头滑倒，身子险些摔了出去。

本欲转身离去的守卫听到声响，再次举高了手中的火把。

“何人？出来！”守卫高喝道，“我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