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2）

程复兰指着农夫，而农夫被她威胁的眼神盯着便应诺承认了一切。

程老爷听后感到不可置信，忍住没有发作，吩咐仆从“去叫二老爷过来。”

他又问程复芸，语气严厉地让人害怕“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程复芸本来想辩解，可是当看见羊霖站在程复兰的身边露出失望的眼神的时候，就放弃否认了。

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的想法，除了他的此时此刻她的心中痛得难受，比在洛阳的时候还甚。

他现在肯定已经认定自己是凶手之了。如果说不是她他会信吗？

不会的，他是个无情的人，对待她，他从来没有给过半点回应。

在解释什么又有什么用，只会得到更多厌弃罢了。

哪块脚印布，她看的很清楚明白，不就是他衣服上的吗，是他找出的证据，想要她认罪，替程复兰讨回公道吗？

他肯定是那样想的，就和程复兰一样。不知不觉她的眼中就盈满了泪水。

“是，是我找丫鬟收买了那个农夫，让他将程复兰推下去，一切都是我做的”她的精神一下子就崩溃了，面色苍白，显得无力，如同逐渐枯萎的玫瑰。

“明明是我先认识的霖郎，可是为什么，他的眼里只有她，我恨她”程复芸看着程复兰，她那因为泪水而闪着微红眼眶，流露凶狠的眼神，似乎想要将眼前人吞掉。如果在之前还有人相信是误会，那么现在没有人不相信她是凶手了。

“所以因为你因为嫉妒复兰，就做出伤害同宗姐妹的事”

程老爷看着程复芸，眼中充满了憎恶，不是因为复兰是她的女儿。而且因为对他来说，什么事情都能原谅，除了同宗相残。这种家族的祸害，他辞掉了显赫官职，阻止复兰和羊霖在一起，就是因为不容许任何人威胁到家族的存亡。

“如果她好照顾他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她要抛弃他，她知道她带给了他多大伤害吗”程复芸凄厉地说着，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大哭起来，她现在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笑话，愚蠢又可悲。

“那段时间，他一直没有好好吃饭，整日借酒消愁，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个样子”

“程复兰，你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关心，你根本不爱他，为什么要欺骗他的感情，让他爱上你，我确实恨你，恨不得杀了你。”

程复芸又狠狠地看着程复兰，依旧是痛恨的眼神。只是这次有人又朝程复芸狠狠的打了一耳光，让她摔倒再地，嘴角留出血丝。

程复芸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正是程府的二老爷，也是他的生父，只是他的眼神里满是嫌弃和痛恨，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情。

她果然是被所有人抛弃了，就在她心中嘲弄自己的时候便听见程二老爷凶狠地骂道“你这逆女，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大哥，如果你允许，我这就清理门户”程二老爷一边说一边拔出剑，神情笃定而不容置喙。

程复芸见状也没有抵抗，她坐在了地上，现在她什么也不想再想了，只要他不是心狠如石，能有那么一丝丝为她动容，能有一点记忆空间是属于她一个人的，那就够了，她就满足了。

程二老爷一看程大老爷不做声便知道他对此表示默许，于是心里不在犹豫，而他握在手里的剑也变得更加地紧。

可是程复兰却知道自己并不想让她死，她的目的只是想要讨个公道而已。而且她说的也不是不对，她也许就是如她说的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爱羊霖。

所以当程二老爷将剑指着程复芸，程复兰想要阻止，但是羊霖却抢先一步将剑打下。

羊霖如今也心乱如麻，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就算她那么狠毒，差一点害死复兰，可是他还是不想见她死在自己面前。

“程二老爷，你可以用其他的办法惩罚她，请你放她一命”

她的解释给他的冲击不是一点半点，羊霖不明白，在他母亲死后，她和姐姐相依为命，他理想的伴侣一直是她们那样的端庄秀丽，知性优雅又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的女性，就像复兰那样难道这是错的吗？难道她爱错了人吗？

可是他无意间害的她们姐妹相残，复芸事事以他为先，她的好他一直知道，只是他是把她当做妹妹看待的，可是为什么她会说出那样的话，她什么也没和他说过，他又怎么能猜透她的玲珑心里想的什么呢。

“千错万错都是我引起的，我随你们发落”羊霖在解释他的行为时又看见了复芸心如死灰的模样，他心里就更加难受，好像有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吞噬，他想出去，怎么无奈怎么也挣脱不了。

他这样的人去什么地方都只会带来灾难，又何必拖累他人呢，没有那一刻他这样痛恨自己了。像他这样罪恶的人，就应该这样，就算真的死在这里，他也心甘情愿。

“那好，国舅爷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饶她一命。”

程老爷也知道，自己的弟弟并不是真的想弑女，他也不想让他们兄弟心怀介蒂，而且刘太守催的紧，虽然他没把这位朝廷派来的无能的官员放在眼里，当是这事，也够得他头疼了。

刘太守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他们这些当地大族麻烦，除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他又想起孙二郎给他送的奇珍异宝，总觉得哪里不对。

“好了，程复芸，你以后就住在祠堂思过，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让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