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2/2）

吃了晚饭，喝了花红水。天黑了，剩下就是睡觉了。</p>

人的一天，不外乎如此。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更是如此，连隔壁邻居都没有。偶尔能听见几声狗叫，感觉很遥远。</p>

不过康国深也没有觉得很无聊，看了会儿电视，浅浅正好打水进来给他洗脚。</p>

他说：“一起洗啊。”</p>

“一起洗怎么洗啊？”浅浅一是脑子有些不灵光。</p>

他伸手指着木凳子，“你坐我对面洗啊。”</p>

浅浅眼睛转了一圈，“嗯，好主意。”</p>

搬了板凳，坐在他对面，两人在一个盆里洗脚。</p>

浅浅的脚，踩在他脚背上，开水烫的有一咻咻刺痒。一动不动，还感觉不到，只要动一下，那种刺痒感就愈发强烈，像是有一个毛茸茸小爪子，抓的你心痒痒。</p>

浅浅看了看外面，这个家没有窗帘。塑料布就是窗帘，模模糊糊。院子长且远，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更看不见外面。</p>

夜幕降临，星空，大地，野犬，小屋，全都是黑的。两眼一抹黑。</p>

只有这间屋子亮着，眼前的人也亮着。</p>

“我们睡这屋，还是里面的小屋？”康国深问了一句。</p>

屋里灯光是暖黄暖黄的，映着浅浅的笑脸没那么白了，她说：“睡小屋。小屋的墙很热，后半夜不会冷。”</p>

全弄好了一切，浅浅在小屋的炕上半跪着铺褥子，拿枕头，最后是把要盖的棉被也铺好。</p>

康国深把衣服挂好，问了一句：“上厕所怎么办？”</p>

“有痰盂，或者后面有旱厕，再或者你出门到后院随便找个雪磕，随便解决。尿在雪上还冒热气，你嘛，站着尿可以写字，哈哈哈……”</p>

康国深被她逗乐了，笑的坏坏的，“画面感好强，你是不是见过？”</p>

“没有没有，我才没见过。”浅浅觉着自己像是掉进自己下的套里了，左遛是说不过他的，赶紧解释：“是听我表弟跟我说的，他们小时候都会在雪地里比撒尿，谁输了就要请大家喝健力宝。健力宝你喝过吗？”</p>

“不记得了，好像喝过的。”康国深细想想，又是笑，“比撒尿我小时候也干过啊。不过这地方真的是没什么人，你们这一趟线的几户人家，好像都没人住了。”</p>

“是，他们都去场部住楼房了，剩下的都是老年人。这里太冷了，也太难发展了，年轻的人呢也不愿意种地了，全都走出去了。”</p>

“这里人挺好的，心眼儿实在。”</p>

“是啊，都特别好。”</p>

可以说这里的人傻，什么都不懂，也可以说这里的人是干净的。与天地为友，没受过什么污染。即单纯，也愚钝。有坏人吗？当然也有。</p>

被子铺好，浅浅先躺下了，两只小脚踩在墙面上，招呼他：“你过来啊，试一试，有点烫脚，我最喜欢把脚踩在墙上了。”</p>

康国深照着她的样子，试了试，果然有点烫脚。</p>

柴火烧狠了，屋子又小，热的要命。浅浅穿了一件短袖，康国深实在是热的难受，像蒸桑拿，直接把上衣全脱了。</p>

好看的人鱼线，若隐若现。</p>

浅浅没有害羞，也没有刻意的回避，而是直勾勾的看着他的腹肌。</p>

“你身材有点好。”</p>

康国深眼睛里带着柔光，他叫着她的名字：“浅浅……”</p>

“嗯？”</p>

“可以吗？我……”</p>

浅浅明白，脱了上衣，回答：“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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