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2/2)
康国深没有情绪,问:“这么晚了,你跟谁在一起?”</p>
“路虎。”浅浅毫不隐瞒,因为没有必要。</p>
“他去你们那儿干什么?”明显是情绪不对。</p>
“他……你生气啦?”浅浅转移了话题。</p>
“没有,很晚了,早点回家。”他也不再问了。</p>
“嗯。”</p>
”还有话跟我说吗?”</p>
“嗯……我水痘快好了。”</p>
“你想我吗?”他很温柔。</p>
“嗯,我马上回家,再见。”</p>
浅浅确实完全不知道怎么正面回答他这样的问题,这很难,太难了。</p>
吃过烧烤,他们一行人就开车走了。李进俯一直瞄着他们,等他们的车开走了,才和打下手的老婆说,“你看见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了么?”</p>
“怎么了?确实白,皮肤真好,是南方人?”</p>
“不是,就是咱们建设的。二高出来的。”</p>
“二高的?那岂不是学习很好?是你们那届的校花吗?”</p>
“校花倒是谈不上,前五名吧。很多人以前追过她,她叫丁浅,跟霍彦平好了,听说初中就好上了。”</p>
“那很好啊,两小无猜。”</p>
“好个屁,她在哈尔滨被人(女干)了,最后霍彦平没办法,好了那么长时间了舍不得,当了接盘侠。她考上大学才念了一年就回家结婚生孩子了。家里闲言碎语多就躲出去了!”</p>
“啊?怎么回事儿啊?”</p>
“我跟你说吧,这事还真挺复杂。她大舅姥爷在哈尔滨家里挺有背景的,早年发迹的时候跟乔四爷混过。高中那会儿有时候放假她就去哈尔滨。她大舅姥爷娶过三个老婆,生仨儿子。是当时哈尔滨混的最好的,贼有名,刘明,刘哲,刘琦,你现在去问肯定还有人知道!刘琦的姥爷是住大院儿里的,空军歼击大院儿。他们常年带着丁浅跟一帮大院子弟混,丁浅十七八的时候确实好看,就那个时候被人看上了,后来不知道咋回事儿被人用了强。因为对方家里很有背景,这个事儿就被压下去了。本来这事儿忍一忍就过去了也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她非要告人家,闹了一阵子。听说她大舅姥爷也没办法,只能给往下压,最后拿钱平了。她小舅姥爷就是那个事儿闹病的,后来还瘫在床上起不来了,没几年儿人就走了。二平跟她结婚才几年?又心脏病没了,去年下的葬。谁他么知道是怎么没的呀!我都怀疑是不是她给害的!简直就他/妈红颜祸水!害完一个又一个。我瞅着刚才那外地山炮就对她没安好心!早晚也载她手里!”</p>
“你可拉倒吧!这么大的事儿,你听谁说的?可别瞎说!”</p>
“进财在哈尔滨呆过几年,咱建设的基本都去了哈尔滨,都是一个地方出去的,建设能有几个叫丁浅的?家里有那么厉害的大舅姥爷!就是她了!我/操,这事我们哥们儿都知道!二平为啥不敢回来,怕人说啊!你要还不信,下回我三高那帮朋友从哈尔滨回来,你自己问问,骗你不是人!”</p>
“那真是挺可怜的……长得真挺好看……”</p>
“可怜个屁!她要是没勾/引,人大院儿子弟能看上她!破马万人骑的东西,白瞎了二平那么好的人了!</p>
“……”</p>
北京的空气干燥,康国深打开屋子里的加湿器。</p>
躺在床上,想砸手机,但是没有那么做,对这个女人,他发不出脾气。把手机随手扔到了床头柜上。砸出一声闷响。</p>
被自己喜欢的女人挂了电话,应该是有生以来第一次。</p>
蒙上被子,睡觉。</p>
辗转难眠,折腾了半个小时。开始看书,是浅浅从书架上拿下来,放在床边的,她看到的那页,夹了一个黑色发夹。</p>
不知几点,浅浅被电话视频的声音吵醒了。她在黑暗中看了一眼,天呐,12点多了。</p>
她开了台灯,接通视频。</p>
康国深靠在床上,很清醒,根本没睡。</p>
浅浅把手机放在台灯上架着,看着康国深,不大高兴。</p>
“你干嘛,查夜是吗?是不是无聊。”</p>
“是。”他盯着浅浅不放。</p>
“路虎住在宾馆,我住在我舅姥家里,我早就回来睡了,不信你看。”浅浅拿起手,四处照了照,房门,衣柜,书桌,最后是她自己的脸。</p>
“这是你的房间吗?”他高兴了。</p>
浅浅无奈,“算是吧,也不算,我小姨回来我就把柜子让给她用。以前我上寄宿学校,也不怎么在家住。”</p>
康国深手里还捧着那本书,浅浅看见了,她问:“你还在看书?看的什么?”</p>
“你走之前看的。”康国深举着,给她看了看封面。</p>
浅浅好喜欢这本书,每一页都喜欢,她对康国深说:“你这么无聊,读书给我听吧。”</p>
“你想听哪一页?”</p>
“你随便翻一页吧。”</p>
“……是的,这类的梦我又做过多次,梦境分歧而情味总相似。往往是我们两人从一个处所出来,他一晃眼不见了。我随处问询,无人理我。我或是来回寻找,走入一连串的死胡同,或独在昏暗的车站等车,等那末一班车,车也总不来。梦中凄凄惶惶,好像只要能找到他,就能一同回家……”</p>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遭遇的伤心事,悲苦得不知怎么好,只会恸哭,哭个没完。钟书百计劝慰,我就狠命忍住。我至今还记得其时的悲苦。然则我没有意识到,悲苦能任情啼哭,还有钟书千般劝慰,我那时候是何等幸福。我使劲咽住,然则我使的劲儿太大,满腔热泪把胸口挣裂了……”</p>
浅浅听着听着,就困了,他的声音,是最好听的催眠曲。</p>
康国深看的出来,她真的很困,合上书,不读了。异常认真,说:“浅浅,我再问第三次,你想我吗?”</p>
浅浅眯着眼睛,可能是因为电热炕的缘故,小脸红扑扑。</p>
她没有犹豫,说:“想。”</p>
“好,那我们睡觉吧,晚安。”</p>
“晚安。”</p>
关上台灯,浅浅在黑暗中翻了个身。</p>
我想了,又能怎么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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