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戏演砸了(1/2)
正说笑着,忽然有数百百姓敲锣打鼓,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要跪拜公子和夫人。
甭说吓袁紫衣一大跳,就连柳言恒也懵了。这戏可有点演过了,这可如何是好?他转身以眼色询问秦之洹。孰料,秦之洹也一脸懵逼,连连摆手。
柳言恒无奈,只得上前搀扶起打头的一位皓首老人。
老人流着泪,谢恩道:“若没有公子跟数万将士浴血奋战,老朽一家早已身首异处,大公子是广元百姓之福!请大公子和柳夫人受老朽及众位相亲一拜!”
大公子哪里肯受老者跪拜,立马搀扶住,见老者不依,不得已也跪下叩拜老者。老者身后数百百姓呼啦啦一片倒地,山呼海啸般地呼喊:“谢柳公子和夫人!”
老者起身。柳言恒也起身扶住后排几位长者,惭愧地说:“守护广元,守护葭萌关,是言恒职责所在,言恒受不起众位长者跪拜之礼,诸位请起!”
老者言道:“我等前来,除了拜谢公子及柳夫人外,还要拜谢清翎县主。若没有清翎县主的封城之法和时疫良方,广元又有多少百姓要经历生离死别?县主临走前,教会我们育苗、种植红薯。她说,首次种植,亩产能有五百斤就是胜利。今日是红薯的收割之日,公子,您知道有多少斤吗?整整一千斤啊!咱广元百姓再也不用担心食不果腹,颠沛流离了!夫人,您说,咱老百姓能不心存感激吗?请夫人和公子两位替清翎县主受我等一拜!”
袁紫衣和柳公子坚决不肯,走入人群,一个又一个地拉大伙起身。
然而,闻讯而来的百姓源源不断,堵满了城北的十字路口,除了白发垂髫和青壮年外,还有不少妇女怀抱襁褓中的婴儿,手牵稚子幼女。
回想当日,也是数万广元百姓肩挑背扛,运送箭矢、枪支至北门,女子熬制粥饭和骨头汤,给士兵充饥,哪怕自家忍饥挨饿,也不肯委屈了前线将士。如今,纯朴的百姓,又为清翎给他们找到的活路感恩戴德。
柳夫人感动得热泪涟涟,与柳言恒扶起这一个,另一个又跪下。大伙儿足足给他俩磕了三个响头,才又肯站起来。
柳言恒手心手背都湿透了:娘啊,这是哪个天杀的出的鬼主意,这戏也演得太过了,如何收场才好啊?
隐在暗中的姚太守挠了挠耳朵,我设计的这出戏码感天动地,谁在骂我?
眼见天光渐暗,是时候登场了,姚太守清了清嗓子,作急冲冲赶来状,跌跌撞撞跑到近前,口中连声呼道:“乡亲们呐,磕完头,拜谢过柳公子和清翎县主后,大伙就都散去吧,别给柳家和县主添乱!”
百姓们点头称是,大多数人虔诚地跪拜后,起身归家,仍有不少人驻足观望,不肯离去。
柳言恒向大伙拱手致谢,又催马车送娘亲先回院落。待到夜幕完全降临之时,柳言恒终于送走了所有跪拜的百姓,汗如雨下的他颓然地坐在临街的一个石墩上。
良久,他长叹一口气:“清翎,我容易吗?”
彼时,对街二楼临窗,坐着一位玄衣公子,年约十七八,他右手执扇,扇柄敲着左手手心,两条好看的剑眉上挑:“老师,您说,这柳言恒今日唱的哪一出大戏?怎么看着像是演砸了?”
对坐一青衫长者笑而不语。
“老师,为何您不说话?是看不透,还是看破不说破?”
长者抖一抖青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摇折扇,笑道:“世子,柳言恒年方十二时,便以一曲《塞下曲》冠绝大兴。据说当年瑾王广邀天下文人,以和其诗,数万人应战,竟无一作可与之相提并论。今岁,北狄西夷入侵,这柳言恒竟然顶着父帅阵亡、广元朝不夕保的压力,千里跃进漠北,抄北狄后路,又一箭毙北狄可汗,揽狂澜于既倒,这等谋略与胆识,天下何人能及?你何曾见过他有患得患失、犹豫不决之时?”
被称为世子的年青人颇有不服气之意,问道:“说天下无人能及,倒不至于,我观柳大将军年青时,谋略不在其下,武艺犹在其上,建镇北大营,扼葭萌咽喉,建西北烽火营,何等辉煌伟业?”
老者折扇一收:“生死面前,你可会为了救家国而弃父帅吗?”
“这……学生怕是不敢!”世子斟酌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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