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对命运无常的概叹(1/1)
梁家慧的那些曾经美好的岁月,就像一道道清晰可见的影子。然而,当她面对如今残酷的现实生活时,这些原本充满活力的,如同生命飞扬的影子,却变成了两扇记忆之门,可是只要她轻轻一推,就会打开尘封已久的这两扇记忆之门。而且,在这两扇门后的世界里,过去与现在之间,似乎横亘着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叹着:“人啊,为什么不能不发出对命运无常的慨叹呢?我是一个不认同宿命感的人,我觉得只要一个人可以竭尽全力,孜孜不倦地去追寻生活中的那些美好事物和梦想,就会改变很多不被认同的事情。如果一个人可以坚持下去,到最后还是会挣脱宿命这张无形大网的束缚与安排。”心事也如同一颗沉重无比的巨石,猛地被投入了平静无波的心湖之中,瞬间激荡起了一圈又一圈连绵不绝的巨大涟漪。而且,她感到这些涟漪还会继续先前有的小的涟漪的怂恿,还会持续不断地向外扩散开来,也不会那么快就能够恢复往日的宁静和平和。
梁家慧走到了医疗室的门口,她双眼迷蒙的看了看这间寄托了他们所有人希望的治疗室,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不清。但她仍然倔强而又用力地眨巴着那双原本清澈明亮,如今却已混沌不堪的眼眸,企图通过这种方式让眼前的景象重新变得清晰可见。她觉得身体似乎没了温度,于是深深地鼻吸着空气,像是要把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到一起似的,然后艰难地挺直脊背,提起所剩无几的精气神儿,迈开那双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着的双脚,一步一步地颤颤巍巍的靠近了前面的病房门口。
可是,随着距离病房门口越来越近,也由于她想控制突然从平静走到了紧张,才有的大口地喘息,却没想到一股刺鼻难闻的消毒水味道,却越发浓烈地钻进了她的鼻腔里。或许,平时偶尔经过这样的场所,她闻到了这么刺激的味道,都会想着尽快地远离。即使她此时有了更为急切地想法,想要转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但是她却不能支配她的行动,还只能继续前行。终于,她走到了病房门口,也鼓足勇气的推开了那扇门,踏进了那间弥漫着消毒水气味柔和了很多的病房。
梁家慧站在病床跟前,心疼地望着一夜都没有合眼,满脸倦容的梁博峻和梁博清,轻声地说着:“你们俩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博峻,如果有什么情况,我立刻打电话通知你们,好么?”温婉地看着他们,并不希望他们拒绝这个提议。
冯爱玲坐在病床的另一侧,突然听到了梁家慧的话音,抬起了深埋在梁家志手里的头,也接着从座椅上站起了身。她看到梁家慧刚才明明好好的,这会却眼睛红肿,微微地皱起了眉头,话音轻柔地说着:“博峻,既然你姑姑过来了,你就和博清回去休息一会儿。你也可以趁这个时间,和博清去把公司那边的事务处理一下。等你们忙完了这些,可以再过来。”和他们用商量的口吻说着话,也为他们考虑到了工作方面的问题,只要有需要解决的还是不能耽误。
梁博峻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机,发现手机竟然处于了关机状态。他迅速地按下开机键,等待手机启动,也在稍作停顿后,话音平和地说着:“我们还是再等一会吧!”才又看向了梁家慧,话音柔和地说着:“我们昨天预约的医生还没来,我们还是等等他。目前小叔的身体情况不稳定,医生也提醒我们,让我们多关注小叔近几天的身体情况,还有身体有没有特殊地反应,如果一有情况,就提前和通知他的。”说完,他转头看向了身旁的梁博清,轻声地说着:“博清,我们还是先去外面坐一会,顺便等候医生吧!”从床头起身站了起来。梁博清点了点头,抬手握了一下梁家慧的胳膊,轻声地说着:“姑姑,我们先到外边待会了。”随后,他和梁博峻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向了病房的门口。
梁家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追随着梁博清和梁博峻离去的背影,直到他们拉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都久久未能收回追随而去的目光。此时,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了一下,可是纵有千言万语想对他们说,都成了对他们兄弟两人的心疼,也痛恨起了命运的无常。
在梁家慧的眼中,梁博清和梁博峻就是长得再大,也是她眼里的孩子,不管何时都是她最大的牵挂。她也很支持他们的工作,希望他们面对了残酷的生活以后,依然可以挺直脊梁,拥有不屈不挠的坚韧意志。她也看到了他们坚强的一面,和立志坚定前行的步伐,也考虑了他们背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与责任,需要的家人的理解和支持。即使他们哪天回顾了家庭的重负,事业的困境,亦或是生活中的种种磨难,或者被这些无形的担子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们想到的也是绝对不能轻言放弃。
冯爱玲默默地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十的放在胸前,虔诚地向上苍祈祷着。她祈求着上天,渴望上天能够眷顾这对兄弟,让所有地艰难困苦都早日过去,让他们,还有他们爱的人能够重新找幸福感。
梁博清感到走廊里的消毒水的味道,随着来回走动的人四处游荡,也犹如包裹在了走廊里,填满了整条走廊。他觉得鼻子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而且气味顺着鼻腔直冲了脑门,让他的呼吸都变得不通畅了。他不停地?着有些疼痛的嗓子,并且抬手按压着鼻梁,缓解着鼻塞带来的不舒适。他也寻思着:“我真是矫情!”才想到他已经陪了梁家志好多天,可是梁家志的病况还没有一点好转,而且觉得鼻塞更加严重了,即便如此,他仍然强忍着不适,也忍着心里有的酸涩,抬手按捏着鼻梁,控制着鼻酸和流出的鼻泪。
梁博峻没有和梁博清说话,独自坐到了休息座椅上,认为情绪就像是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兽,或许会突然给他带来恐惧。他也认为情绪是一个人不成熟的表现,即使令他极力地拒绝有情绪的影响,可也认为情绪和情商与智商相关,不可能完全抗拒,也会若有若无地萦绕着一个人。他也想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者年龄的增长,情绪会令一个人变得懂事和稳重,即使面对着汹涌澎湃的生活激流,都不会席卷一个人为生活有的柔软地心情。
他已经又一夜未曾合眼休息,而且双眼布满了血丝,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即使他想着令他坚强的一切理由,和需要去避免的一些与情绪相关的心理活动,去防御精神崩溃,可是长时间的疲劳还是让他精神疲劳。
伴随着一阵剧烈地咳嗽声,梁博清抬手捂住了嘴巴,也想到了梁家志眼角滑落的泪滴。他用手擤着鼻子,可是泪水和鼻泪还是滴落在了地上,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水渍的阴影。梁博清觉得心里好空,感到身体也舒服了很多,可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因为面对了最亲的亲人,也让心理防线瞬间崩塌了。
虽然梁博峻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还是抬头看向了梁博清,改变了端坐的姿势,将身体无力地斜靠到了座椅靠背里。他的眉眉头微仄,浓密地眉头也好像紧蹙在了一起,可他还是得到了稍纵即逝的片刻宁静,让疲惫不堪的心灵得到了短暂地栖息。也许场合不同,一个人需要的满足也不会计较微乎其微,或者微乎其微都是无与伦比的所得,因此,也让他的疲倦获得了莫大地慰藉。
他也感到了梁博清的无奈和沮丧,也想到了尽管一个人会被极度地劳累所吞噬,好似一台超负荷运转的机器,但是自我安慰和激励还是一个人自有的精神财富。短短地时间内,无数纷乱繁杂的思绪在他的思索中翻腾,交织,也相互碰撞,还是启发了他如何面对生活。他为了放松身心,也回想着:“我总觉得思绪会如同一群顽皮捣蛋的小精灵,可以肆意地跳跃、飞舞,让我们的生活和思维活跃起来,可如今却变成了其他的模样。”就在这一刻,他对年轻时期有的一些认识持起了怀疑态度。他也想着在如同看不清楚前方道路的日子,接下来得如何去做,并没有去想象可能会有什么变化,因为影响他幼小心灵的问题中,已经存在过了一个无情也可怕的殇离别。
他也回想起了医生曾经提到过的各种各样可能出现的糟糕情况,那些情况就像是一个个面目狰狞的魔鬼,再次阴魂不散地聚拢到了他的面前。此时,某个具体的情况都不失实,可是是他再次想到的,也还是想毫不犹豫地用力摇头,坚决地去给予否定。即使他的想法会回到最初的状态,或者不得不重新回到起点,也觉得如果还没有看到和有希望改变结果,也不必无病呻吟的去陷入到永无止境的痛苦思考当中,如此周而复始,循环不息地折磨自己,还有和他有相同想法的家人。
这种反复纠结的思绪,使得梁博峻的问题没得到合理地解决,也没得到合理地解释,也把他的焦灼都显露了出来。他感到整个人因思索的问题如同进入了迷宫,怎么奔跑都找不到走出迷宫的出口,也觉得好像屈身在了一个看似虚幻浮夸,实则充满了巨大压力的甲壳里。他想到了许多有智慧的人的处事原则,寻思着:“许多人之所以有智慧,或者他们的故事被称为智慧的故事,也许走过的已不是一场简单的经历,而是一场对于人格的严峻考验。”回忆起他在梁家志接受治疗期间的点点滴滴,那些所见所闻仍然清晰可见。他也感到了每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背后,似乎都隐藏着一个令人动容不已的问题,而这些问题无一不是高尚的人格魅力,也结识了活出了具有真正意义的医护人员。
梁博峻也再一次感受到,他和家人的灵魂已然守护在了梁家志的身旁,也都心甘情愿地受梁家志的情绪的左右,和支配。然而,他却无法预知这样会不会让他们有收获,或者持续多久,才能让他们看到希望的结局。他无法想象正在萌生的希望,会遇到恶劣地行为,或者环境的破坏,因为他感受到了希望,也看到了医生一直在为他们播撒希望的种子。
梁博清控制好了悲伤的情绪以后,走到了座椅跟前,也坐到了梁博峻附近的座椅上。他看到梁博峻安静地坐靠在座椅上,并没有想到和梁博峻说说话,可是这时,却听到了梁博峻难得会有的一声叹息。刹那间,梁博清感到了前所未有地压抑,由于一时也难以掌控住心神,也使思绪飘向了遥远地往昔岁月。
此时,梁博峻能够清楚地听到病房里传来的声音,也在心里感到有了极致地安静以后,从座椅靠背里起身张开了眼睛,并且从座椅上站起了身。
梁博清还是不能接受现实,即使看到了病魔敲响了生命的钟声,也好像听到了一声声嗡鸣,还有沉重地敲击声,漫延出了人间烟火有的温暖气息。可他想到的还是任何声音都不可能逆转,只会向远处飘逸而去,因为他在刚才,还在自问着:“我需要的难道不是可以令生命迂回的声音么?”也期盼着能够有这样的一个声音,唤醒深藏在他心里的已经泯灭的那些生命的声音。
梁博清看到梁博峻活动着身体,也想到了把他从梦中惊醒的,那个如同惊雷一般的话语声,也想到了听到的话语说:“既然你已经将他人的双眼戳伤,你又何必去追问他们为何流泪!”这句话如同犀利地笔锋,也如同惊世地神钟,再次触动和惊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