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化干戈为玉帛(1/1)
这天,几个人又聚在一起聊天,开玩笑的话说过,笑过了,大家却都若无事的各自散去了。梁博文坐在宿舍中间的桌前看书,看着,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吵嚷。由于声音过大,感到有些吵。她起身走到窗前,往楼下看,看到有个人的身影好像卢晓忠,听声音也像是卢晓忠。她探着身细细地听了听,原来是风大,把沙子吹到他的眼睛里没办法取出来,捂着眼睛在嚷疼。有的同学帮忙擦拭,可是沙子细碎,很难弄干净,只能擦过再擦,觉得疼就在喊。几个男生围着他,笨手笨脚地忙活着,嘟嚷着:“你多流点眼泪,准能擦出来。不然,你还挤挤眼皮试试。”几种办法都不管用。卢晓忠的眼睛经过擦拭,没起到好的效果,反而红肿了起来。
梁博文出神地看着,心想:“卢晓忠还是找些干净柔软的纸巾,再擦擦试试,或者找清水冲一下。实在不行,还是直接去医务室找校医。”看到陈明艳和袁小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的跟前。陈明艳比划着,出着主意,说:“还是快点找清水冲洗一下吧!你多冲洗几遍,如果出来了,再点上点眼药水。这样下去,你的眼睛会发炎的。要是真发炎了,可危险了。”神情莫名地有些紧张。卢晓忠听过她的话,倒觉得女生怕事,有些小题大做。陈明艳看着旁边还在出主意帮他的几个男同学,依然没停地说:“你们赶紧领他回宿舍洗洗。我那里有眼药水,一会给你们送过去。”往宿舍楼内走去。陈明艳刚刚看见他们围绕着吵嚷,不知何事,还有些幸灾乐祸的。现在看到卢晓忠是为了眼睛进了沙子引起了吵嚷,居然牵念起了令她时时都揪心的事。她没再想到底还气不气卢晓忠,只能先想着已经原谅他了,还给他出起了主意。
随后,袁小杰没说话,紧跟着陈明艳往宿舍楼内走。她们走进宿舍,陈明艳快步地走到床前,拉开抽屉,拿出了眼药水,又往宿舍外走。走到楼下,陈明艳故作轻松地说:“你们死党归死党,我可只是帮忙呀!你可不能不说声谢谢就走。”把眼药水递给了正在等她的魏亮。魏亮嘴一咧,大声地说:“姑奶奶,你还是饶了我吧!要是说谢,还是等晓忠好了,让他和你说吧!我现在哪有心思和你说笑呀!我要是回去迟了,还不挨他骂呀!”一溜烟地跑没了影。
陈明艳看他匆忙离去,心里觉得舒服了很多。她没多想,转身再返回了宿舍。此时,袁小杰正默不作声地坐在床上,什么事都没做。陈明艳走进宿舍,走到了她的跟前,细细地打量着她。袁小杰的脸上涌起些笑意,眼睛里还有些眼泪在打转。陈明艳不明原因,左右看了看她,心里感到着急,还觉得好生不舒服。梁博文轻声慢语地说:“看到了吧!有时呀,人就会处景伤情。我觉得,说人是感情动物有错。我看再说都不能把动物两字加上。噢,不然,直接说是狼,得了。人像狼才没错!我觉得说狼更贴切。书上不是有说嘛,说狼在动物种族里最团结。他们不会同类伤害同类,是一种最有人性的动物呢!我说得不矛盾吧?狼再有人性,也是动物呢!”嘿嘿地貌似傻笑过以后,相当哭笑不得的感觉在心里盘旋。陈明艳不想听梁博文说笑,神情雅痞的吐出了一个字:“去!”以为袁小杰还在生卢晓忠的气。她刚帮过卢晓忠,担心袁小杰会埋怨她。如果只是埋怨她无所谓,再气到她,陈明艳觉得那个责任可大了。可看看袁小杰又不像在生气,才思量着:“再想,袁小杰也不应该再生气了。是不是刚才的情景,触动到她的内心了呢?都不是孩子了,应该能用不同地层面去考虑事情了。”认为人与人沟通到知心以后,会有某些感动,因而她的言行与言行举止还会出现不符。她看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经过,有些想哭。可让她真哭,又哭不出,只能想想作罢。她个性就这样,有时就是再难过,想想生活的前前后后,能忍住不哭,就是想哭都哭不出来。袁小杰看着她,叹了口气,说:“咱们这些人之间,可以不要动物,可以要点狼性,但是不能不要感情呀!”因由心境归回了面对现实,而阻断了自己不悦的想法。
陈明艳的母亲彭静双目失明,而他的父亲陈继民也是一位眼疾患者,还近乎半盲。半盲是在光线充足的时候,还能让他觉得像有张白纸挡在眼前,还有些人影似在眼前晃动。因为说光线觉得是纸,是很容易觉察到光线的反射。陈继忠本来眼睛很好,出现半盲完全是人为的。他从事化学产品分析,实验中,没注意,让化学反应伤到了眼睛。由于眼角膜损伤厉害,经过治疗后的眼睛保住了,视力却没能保住。陈明艳把这些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对事情看得开,也学会了用不同的道理去理解。有时看到一些事情,总能分析着去做与说,因此说出的话和做到的事也近乎最完美。卢晓忠和袁小杰吵架,她有过不可思议的想法,可是事后,还是希望他们化干戈为玉帛。在情景交融中发生过的事情和做过的事情,都会不时地被她拿出来反思。她认为一个人有经过某些困顿的事情,有细致地思虑事情的过程,才能成为懂得生活的那部分人中的一员。
陈明艳在学校时常会想念父母,担心她不在他们身边,不知道谁会在他们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尽快地照顾到他们。陈明艳知道什么是天下父母心,即使过去的学业得靠陈继民微薄地收入才能读完,可是他们也都没让陈明艳放弃学业。
有一年,彭静几次眼睛不舒服到医院检查,经过医生一番检查过后,听医生说:“从检查的结果来看,还是伤到了视神经啊!至于会觉得疼,有不适地感觉,或者出现一些视幻觉,目前医学上也没有做出可靠地依据来说明,有这类事情的原因。”只能在不适出现以后,还是被诊断为双目失明。陈明艳上学不能工作,弟弟陈闻天不定期地也得上学。家里所有负担,也全压在了陈继民一个人的身上。陈明艳思索着:“滴水怎么能解决了一家几口的干渴呢?”认为只有好好地学习知识,才可以为以后的生活找出路,因此琢磨着:“如果以后我没有能力,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父母该让谁照顾呢?”还好,这些事情被袁小杰知道了,还告诉了袁建国和蒋颖颖,还顺利地解决了她最担心的问题。他们问过了陈明艳家的实际情况,不但要把她供到不上学为止,还收下她做了干女儿。
起初,袁建国和蒋颖颖担心会伤害到陈明艳的自尊心,还提前让袁小杰在事后多次主动和陈明艳沟通。于是,袁小杰劝解着陈明艳,说:“明艳,有些事情不能细说。我们都是有父母的孩子,如果父母为自己喜欢的孩子做些事情也是出于爱,是天经地意的事。你的生活起居,和学习费用,以后不用再去想着想着就烦恼了。以后,我的爸妈就是你的爸妈。你的爸妈呢,就是我的爸妈。”缓解着她自己的情绪,也考虑着怎么才能缓解陈明艳的情绪,去减少她的心理负担。后来经过了几次交谈之后,袁建国和蒋颖颖也不用再担心陈明艳因顾虑是谁为她交学费,而伤心神了。陈明艳在知道是他们的时候,曾经很是被动的说:“要是你们校方不告诉我,是谁为我付学费,我就休学算了。”认为世界上有好人,可是谁的生活都不会很宽裕。而她几年的生活所需和学习费用,也并不是一个小数目。校方通知了袁建国和蒋颖颖,蒋颖颖赶紧电话给袁小杰,嘱咐着:“小杰,这周周末,你接明艳到咱们家来一下吧!”在家里忧心地等待着。陈明艳接受了袁小杰的邀请,可是看着袁小杰像有心事,心里泛着嘀咕:“我进校这么久,都没听说有奖学金的事。校方说话又支支吾吾的,明明是有事隐瞒着我呀!难道这事和小杰有关系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爽快地答应了,并且就在那个周末前往袁小杰家。当事情终于真相大白,陈明艳心里有多感激想表达却说不出来,只能先把这些深深地记在了心里。过后,袁小杰只要约她回家,她都会一口答应下来,而且很乐意地和袁小杰一块回家。她不想因为偏执让袁建国和蒋颖颖再添心事,由此,她在爱心的圈护中,对人生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转变。她心存感恩,走在被关爱的人生路途中,希望以后能知恩回报。她也开始理解城里与乡下的差别,还思虑着以后的人生选择问题,或许也会因此而有所不同。
其实谁都知道,不管在哪,做人都得有原则。做人有原则,处事都会有原则。因为谁都不愿意失去人性,做些伤害别人,也不利己的事。或者做些对自己有益,还会伤到别人的事。其实,很多走在生活中的人都遵循着这些处世的原则,在社会上默默无闻地做着贡献。而得到爱心的人,在遇到有相同与己的情况出现时,也会转变很大的想法,去做默默无闻地贡献者。生活因此处处都有感动,感动自此被理解为了爱心,而且一旦被人们发现了,就会像火炬从一个人手里传到另一个人的手里。生活因有这样的爱,让本来就懂得贡献,又接受了爱心的人,在路途中都充满了信心。因此在他们的人生路上,也会很自然地充满了希望。
又是一个周末,梁博文和袁小杰四人还是走出校门,相约到校外的小餐馆吃晚餐。她们走过一家小餐馆门口停下了脚步,透过门往餐厅里看去,看到卢晓忠和魏亮,还有其他几位校友,团聚一桌,正说着话。
魏亮看到她们,小声地嘟哝着:“姑奶奶们来了。”围坐的几位大男孩听到了他的话,说话的声音顿时小了下来。魏亮想:“那天,不正是走进门的陈明艳拿眼药水给晓忠的嘛!我还没让晓忠向人家道谢呢!”怀着感动的心情站起了身,和陈明艳打着招呼,说:“嗨!那天的事,我还得向你说声谢谢呀!”笑容可掬的,但是神情有些拘谨,像天真地犯了错的孩子。卢晓忠抬起头,干咳了几声。魏亮一听,居然吓得一屁股坐回了原来的座椅。卢晓忠听到座椅的响声,看到魏亮像被谁推坐回了座椅上的,怔了怔后,才站起了身。
陈明艳看着他们没回话,只是点头,微笑。随后,几位女孩子走到临窗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她们刚准备招呼店员,准备点吃的东西,却都没预料到卢晓忠会主动地向她们走来。卢晓忠走到他们的旁边以后,她们抬头看着他,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此时,卢晓忠话音低沉地说:“我就一个粗人。我是从农村出来,在城市里生活了很多年,也没接受到多少城市文明的一个人。不过,我们农村人还是懂得什么叫礼数,知道什么是知恩图报的。今晚呀,你们想吃什么随意点,我请客。”招呼着店员,让店员拿菜单。陈明艳低头不语,袁小杰推违着说:“晓忠,这餐就算了吧!咱们都一个班的,你也别太客气了!”不想让卢晓忠破费,只能用话语拒绝。卢晓忠没回她的话,而是转过身,大声地说:“嗨,叫你过来,还磨蹭什么呢?她们吃过了,我也不是不给钱。”似乎有了脾气,而且一时有些火大了。小餐馆老板听到他的话,赶紧走了过来,并且递上了一支烟。卢晓忠居然客气地接过烟,话音轻慢地说:“老板,客气了!”腰微弯着,烟含在了嘴上,听由小餐馆老板把烟给点燃了。卢晓忠话音微扬地说:“孙老板,这几位都是我们同校的同学,麻烦你上你们餐馆里最拿手的几道菜吧!你先上咱们店里最拿手的几道菜,只要上到听她喊停了,你们就别再上了。今晚,这桌由我请了。他们只要一吃完了,你就让她们麻利的走人,不许让她们结帐。”示意友好的拍了拍孙老板的肩膀,才走回了原桌。孙老板点头颔腰的应承着:“好,好,我都听你的。”往柜台跟前走着,大声地招呼着说:“就按这小位兄弟说得办吧!”指挥着店员先上几道清口的小菜。小餐馆里还有很多同校校友,他们看着,吃着东西,笑容满面地窃窃私语着。
袁小杰看着事情的发展,再看着卢晓忠坐着的背影,不由得笑了起来。卢晓忠坐在桌前,看到菜给她们上到桌上了,才又拿起筷子,和几位同学聊着天,吃起了东西。袁小杰再回转身以后,轻声地对桌前的几位说:“你们还犹豫什么?赶紧吃吧!”拿起筷子,毫没犹豫的夹起菜吃了起来。她们似乎坦然地接受了这桌饭菜,都和平时一样的吃着,聊着。直到她们吃过了,袁小杰与她们相互问候着:“你们吃好了么?吃好了,我们就回去吧!”和几人一起起身,大大方方地从卢晓忠桌前走了过去。卢晓忠看着她们走过柜台,一直走出了小餐馆,原本冷酷的脸上才有了些淡淡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