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 救人(1/2)
一下出现这么多人,明月也似闺阁女儿初见人,羞了脸,半边身子躲在云里。
两方三四十人,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可以看出,前面十余黑衣人身手都不弱,边打边退,竟没一人掉队。后面追击的二十几人,则注重兵器、功法配合,取长补短,暗合兵法之道。
两方渐渐向水潭靠拢,文士一看,再打下去就要靠近乾教一方,一旦毛东山出手,身具无相挪移的他如虎入羊群,任意屠杀。于是赶紧挥手制止,二十几人如得令士兵,井然有序地撤回文士身边。
无名水潭成了一道无形界限,两拨人马互相怒视,泾渭分明。
只见为首的黑衣人向杨泽递上一个花纹交错、十分精致长条盒子,杨泽带着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然后得意地打开盒子,片刻后,脸上青白不定,像打破了染缸,咬着牙连说三个好字。
“不愧是天问府当家人,杨某此次认栽。”
原来盒中并不是阴山五城布防图,而是一卷白纸。
“不敢,李某也只能耍耍这种小聪明了。”文士淡淡地说。
杨泽冷哼一声,把盒子往水潭一扔,一指点在刘军小腿上,伤口附近布满冰霜,疼的汉子冷汗直流。
他机关算尽,还是没拿到真正的布防图,心中恼怒可想而知。
灵州众人见状,狠的咬牙切齿,欲要上前抢人,被文士死死压下。
其中一手持戒刀,凶神恶煞的大汉直冲冲地怒吼道,“姓李的,刚才俺就没说你,现在你还拦着俺们,你没看到刘哥被人折磨,为什么叫停俺们,是不是被乾教妖人吓破胆囊了,变成了缩头乌龟?”
“住口!赵虎,李先生心中自有打算,你个糙汉子又懂什么。”一个身穿青色劲装的妇人打断了大汉。
凶神恶煞的大汉立刻如霜打的茄子,不敢还嘴。这个大汉名叫赵虎,是青州道上的有名响马头子,后来不知怎么惹了无极门,被逼的走投无路,幸好被路过的袁藏龙碰到,然后跟着加入灵州,摇身一变,成了灵州抗敌义士,可一身匪气,始终难改。他素来和苍浪刀客刘军交好,见其被杨泽折磨,又被李不思拦住,心里怒火中烧,说话口不择言。
剩下诸人心中多有疑惑,竖起耳朵,静等着文士解答。
那教训赵虎的名叫青娘,外号毒娘子,一身毒术让人如遇蛇蝎。众人都知道她对袁藏龙一往情深,可二人始终没挑开那层关系。
身心俱疲的文士,摆摆手道,“是我失策,没料到乾教会请动四大长老的毛东山,我们这些人再冲杀过去,也无济于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据刘兄弟所说,他被杨泽要挟时,远远听到家人的声音,要不然也不可能受他胁迫,以杨泽的谨慎,肯定把他家人藏在灵州附近,好逼刘兄弟就范。目前我们不知道具体地方,容我再想想。”
要说打架杀人还行,叫一群汉子动脑子可就太难了,个个愁眉苦脸,抓耳挠腮,一时间都安静下来。
小青看到背负杀生铲的许剑,对周幼渔惊讶地喊道,“公子、公子,你看,是那客栈……”
周幼渔赶紧制止小青,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许剑,开始还有些难以置信,他换了身衣服,干净了许多,和几天前简直判若两人。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喊,在沉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刺耳,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与周幼渔一同前来的秦烈、马正等人还好,知晓许剑的事,心下了然。
中年文士皱皱眉,最终没说什么。
其他人不知内情,纷纷露出不悦,尤其是赵虎,憋一肚子火,又被青娘训斥一番,正愁没地去撒,见是一手拿画扇的白面公子哥在这瞎掺和,顿时火上心头,吼斥道,“谁家小子,忒不懂规矩,不知俺们在这救人都急的火冒……火冒……”
他一时忘词,拿刀柄捅了捅旁边人的腰眼,赵虎旁边是一红面老叟,怒视其一眼,不悦地说了句,“四丈。”
“对,火冒四丈!”赵虎一拍脑袋说道。
面对这么一句词,众人想笑又不敢笑,眼泪都憋出来了,严肃紧张的气氛差点被一下扰乱。
“蠢货!”毛东山毫无顾忌笑骂道。
杨泽阴沉着脸都快滴出水了,他身后的一众黑衣人却是忍的十分辛苦,都快憋出内伤了。
用力咳嗽一声,周幼渔恢复正色说道,“家父曾言,灵州苦寒,亏得众豪杰舍身取义,抵御异族,才使得中原百姓太平无事,江湖上人人称赞。在下向来仰慕诸位英雄,今日能在此,也是希望能尽一份绵薄之力。至于我家书童年龄尚小,一时失口,还望多多包涵。”
周幼渔这一番话讲的着实精彩,即顾及到灵州众人面子,又从侧面显出自家学识渊源,还把小青的事一笔带过,可谓一箭三雕。
灵州众义士听着心里发暖,是啊,在这灵州边关之地,每天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图什么?不就图别人听到自家名字,伸出大拇哥说一声好,这下对周幼渔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发顺眼。
可是,周幼渔不知道自家面对的,是个斗字不认的响马贼。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沦为笑柄的赵虎,别的没听清,就记住尽力二字,“好,你要是把我刘哥救回来,俺就信你。”
“这……”周幼渔心里左右为难。这一句话可是把她架在火堆上烤了,如果不去,先前说过的话无异打了自己的脸,弄不好还会平白给家里惹上祸端。如果去了,对面可是乾教赫赫凶名的毛东山和凶狠恶毒的杨泽,该怎么办?
马正身后的林萱儿一看,心里大急,用力摇晃师父手臂,“师父,求求你,快帮帮周公子,他去对面救人,必定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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