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夜（1/2）

年轻人总是喜欢寻求刺激，但从内心里又有些胆怯，于是静吧成了一个好去处。在平遥路和拱宸道交叉口的一间叫Ferry的小店就抓住了年轻人的这种心理，生意异常火爆，当然顾客大部分是大学生。

来这儿的每一个一进门都会朝南边靠窗的位子上看一眼，似乎那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其实不然，只是那个位子常年坐着同一个人，同样的看着窗外，目光又汇聚不成一点，同样的一杯白水，常年不变。他微扬着嘴角却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淡然出尘的模样让不少女生偷摸的瞥一眼然后内心小鹿乱撞，不得不说，正是这张脸增大了这家店的客流量。

“老板，我先下班了。明天见！”柜台前的小姑娘换了衣服径直走到那个人面前。

“好，明天见。”男子微微抬头，几不可微的点了点头。

小姑娘走了几步，像是鼓足了勇气，回过头来说：“老板，您为什么非要这个点关门呢，这时候正是人多的时候啊？”

男子又重新看向玻璃窗，沉默许久，轻言了一句：“我等的人她不喜欢人多。”

小姑娘摇了摇头，背着包走了，顾客也都知道这老板的习惯，陆陆续续也走了，偌大的厅房冷冷清清，更是衬的玻璃窗边的男子若即若离。

指针指向下午六点，男子起身将店门关闭，又回到桌子旁坐下，眼睛透过玻璃看向外面的世界，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已经静止了，因为没有任何物件能让你感觉到时间在流逝。

太阳落下去，灯光升起来，一盆墨水泼下来，天空成了最好的掩蔽所。外面霓虹闪耀，马龙车水，男子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似乎并不是在看外面的世界。

直到门被带上的声音响起，男子的喉结才动了动，“你来了。”许是许久没有说话，嗓音中略带沙哑。

“被发现了？”

“我知道，可是并不能被查出些什么不是吗？”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不不不，亲爱的，你错了。”

隐匿在黑暗中的女人像是一个机器，冷漠不带感情色彩，说完这几句话便与黑暗融为一体。

男子回过头来，看着那片黑，似乎想把全部的黑都吸进眼里，让她站在光明之下，他张了张嘴，最终却选择什么也没说。

女子站了许久，留下了一句让人琢磨不透，又或许简单易懂的话——我时间不多了。这打破的寂静就像被鸟儿拨弄过的水面，片刻便恢复，男子依旧看着窗外，忽然脸部变得诡异至极，一晃眼却又感觉像是错觉，他端起桌上那杯凉透了的白水，摇摇晃晃，摇摇晃晃……忽的一饮而尽，一边用手指揩着嘴角的白水，一边自言自语道：“时间？不，好戏才刚刚开始。”

杯子应声而落，溅出满地玻璃花，晶莹剔透。

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天气预报说西伯利亚的一股寒流来势汹汹，本周会持续超低温。夜深了，昏黄的灯光打在光无一人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汽车都放开了速度，飞驰而过留下一条光线。不一会儿，一个裹着黑色大衣的纤瘦女子急匆匆走过，鞋底与胶质地面接触发出的吱吱声在这夜里连绵不绝。

在一个十字路口，黑衣女子转身走进旁边鳞次栉比的商业街，在一家二层小楼前面三紧两慢的有节奏的敲着门。

“进来吧，门没锁。”

女子环顾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人注意到她，女子身形敏捷的闪进门去，没有弄出一点声响。

这是一个一楼店铺二楼卧室的房子，女子穿过一楼的桌椅板凳，在黑暗里扶着楼梯上了二楼。卧室床头灯散发出温暖的光，照亮了那一小片地方，女子脱下大衣，皱了皱眉，“把灯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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