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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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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道厉风从他身上刮过,他差点儿从围栏后面跌下来,而那只大狐狸已经从穗利身上飞起,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又落地,吐出了一口血来。

紧接着五个身影鬼魅地出现在了他的客厅里,还有一个慢了几步的出现了。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神生惊呆了。

夏恋站定,沉着脸放下了自己的腿。

死里逃生的穗利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了凛花身后。

“妖、妖怪啊!”穗利惊魂未定的哆哆嗦嗦地出声。

狐狸想要爬起来,但已经身受重伤,还是跌了下去,并且已经无法维持妖身,缓缓地变回了人形。

她撑着身体,左大腿三条伤痕狰狞,血流在雪白的肌肤上,竟然也显出一种触目惊心的美感。她抬起头来,露出苍白的美丽的面孔,嘴角下方的一点痣,让她的面孔越发美得妖里妖气。

看到她的面孔,神生眼睛蓦地睁大。

然而对方看也没有看他一眼,那双轻蔑和魅惑的狐狸眼冷冷地看着穗利。

穗利害怕又心虚地躲开了她的视线。

阿呆走到她面前,“你触犯了返祖人法律,利用妖力伤害普通人,我们将逮捕你。”

“伤害?”她冷冷地看向阿呆,“那是她欠我的,我来拿回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穗利呼吸急促,生怕她说出什么来。

阿呆说:“无论你有什么理由,返祖人利用妖力伤害普通人就是犯罪。就跟机动车撞到行人,无论行人是不是闯红灯,机动车都一定要有一定程度的赔偿是一样的。你有什么话,可以在法庭上说。你受伤很严重,需要先治疗,别说话了,走吧。”

青鹰和圆甲就上前,青鹰脱下了外套,把她裹了起来,圆甲给她铐上返祖人手铐。

“什么?你们还要给她治疗?”穗利惊呼,“她可是妖怪!”

“她不是妖怪。”凛花回头纠正她,“而且她罪不致死。”

“可是她刚刚差点杀了我!她要是再回来杀我怎么办?”

“放心吧,她要坐牢的,没机会回来杀你的。”凛花说。

穗利松了一口气。

那个返祖人被带走了,被带走时她的目光一直钉在穗利身上,仇恨的,冰冷的,让穗利浑身发抖。

她进浴室泡了一个热水澡,在蒸腾的热气中,捂住眼睛,回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件事——

那是个天气很好的日子,她难得休假,和朋友一起去爬山露营,结果朋友临时有事,先一步离开了,她自己一个人在山林里,一不小心从山崖上跌落,她摔断了两条腿,无法动弹,躺在草地上绝望地过了好几天,她又饿又渴,感觉到死神一步步地朝她踏来。

恍惚间,她好像出现了幻觉,一只很大的如梦似幻的白色狐狸走到了她身边,身后两条蓬松的尾巴在轻轻晃动着。

然后她听到了一道声音,是极其好听的女人的声音,有些冷冽,显得高不可攀。

“你要死了啊。”那声音说。

“救……救……救救我……”求生的本能让她发出用尽仅有的力气发出气音,其实也含含糊糊,根本没人能听到。

“我救不了你,你马上就要死了,你等不到救护车,也等不到我给你找来一口水。”

“救……”

“不过我有两条命,可以给你一条,这是很珍贵的东西,如果你想要的话,就要付出代价,代价就是你要永远呆在这座山里陪我。这样你要吗?”

要啊,只要能活下去,她什么都愿意啊。

于是,本该死亡的她,获得了新生,而拥有两条尾巴的狐狸,只剩下了一条。

当时为了活下去觉得自己什么都愿意,可当真的活下来,才发现要离开她熟悉的热闹繁华的社会,在大山中过起隐居的生活有多痛苦,不到一周时间,她就受不了了。

可是她不敢跟这只妖怪说,这只妖怪太美了,美得很有攻击性,她很怕说出反悔的话会被杀掉,她也知道自己获得的是什么样珍贵的馈赠,所以付出代价是理所当然的事。

就这样,她每天在山上乱晃,只有遇到爬山的人时才是她最开心的时候,无数次她都想逃,想要向其他人求助,但又不敢,因此只能和爬山的人聊天说话听听外面的事。

这样的痛苦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多,她没有习惯山里的生活,她越发想回到都市里去,想念城市的繁华,想念美味的各种佳肴料理,再也不想吃狐狸每天给的水果和野兔山鸡草鱼,对妖怪的感激中也已经生出了一丝怨怼。

不如当初死了算了,偶尔她会冒出这样的念头来。

这时,神生出现了。

他进山不久她就注意到他了,可是他的面孔那样美丽,气质那么高雅,像是她时常看的少女漫中的男主角,让她自惭形秽,她根本不敢露面,只好偷偷地跟着他。

直到他一不小心从当初她摔下的那个山崖上跌下去——那个山崖边上长着密密麻麻又高又密的草,是个天然的陷阱,不是爬山专家的话很容易中招,他也中招了。

她连忙下去,发现他和当初的自己一样摔断了两条腿,她本该帮他叫救护车的,可是私心让她谎称没找到他的手机,她背着他往她的秘密山洞走去。

背着一个大男人爬山很艰难,她一路跌倒了几次,但多亏了一年多的山间生活,她强壮了很多,还是把他背到了山洞。然后这一年多里她闲着没事干跟来爬山的驴友学到的治疗措施和山上草药的辨认和使用方法派上用场了。

她照顾他照顾得尽心尽力,于是获得了神生的感激。

“你想要什么谢礼?房子、车子、金钱都可以,什么都可以。”神生问着眼前灰头土脸的女孩。

她问:“什么都可以吗?”

“大概吧。”神生想,这个社会上,钱能做到大部分的事,四舍五入,就是什么都可以了,毕竟他的钱多的是,跟他的命比起来,钱算什么。

她说:“我想要嫁给你。”

然后,她就跟着神生离开了,出乎意料的顺利,也许是她这一年多的乖顺让对方放松了监管吧。她非常紧张,就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一样,好在神生也赶着回家,他们几乎没有在这个城市停留,离开山林就赶往机场,飞走了。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她原本以为事情结束了的时候,她突然找来了。

穗利坐在浴缸内,想到刚刚的事,仍然心有余悸。她想,好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她已经被抓了,就算没有死,也要坐牢,再也不能来影响她的生活了。

她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客厅里还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墙上和墙角的一滩血猩红刺眼,客厅里的沙发桌椅也有些许凌乱,不知道的人搞不好会以为这里是什么凶案现场。

神生靠坐在沙发上,身上红色的睡袍松垮地敞露出精壮的胸膛,艳红的薄唇上叼着一根烟,寥寥的烟雾将他美丽的面孔半遮半掩,那双深邃又迷人的桃花眼看着那滩血微微出着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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