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老一少一只虎(2/2)
“爷爷,我可是你亲孙子啊!喂!虎子,不准你偷吃,等等我!”说完何小天就奔着木屋跑去,而虎子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捧着烧鸡吃了起来。
小天爷爷微微地睁开眼睛,自言自语地说:“是时候了,呵呵呵!”随后又轻轻地闭上眼睛,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几天后,断崖边,小天和爷爷坐在那块过去常坐的岩石上,虎子老实地趴在两人脚边。一老一少一只虎就这样望着天边的夕阳。
“呵呵,小天,你看这夕阳美吗?”
“不美,今天的夕阳太红了。”何小天想了想回答爷爷说。
“呵呵,傻孩子,夕阳本来就是红的,越红才越美,呵呵。太阳从东方升起,终究会有落山的一刻,而这一刻其实也是极美的。”
爷爷看了看小天又继续说:“小天,你觉得这大山外是什么样子的?你从出生就和我生活在这山中,想必是非常想出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吧?”
“不想,里说外面没有好人,小天才不想出山,我就在山里陪着爷爷。还有,爷爷,我可要提醒你啊,再过几天我就十五岁了,到时候你可要给小天准备礼物!”何小天说完还故意冲着爷爷做了个鬼脸。
“呵呵呵,你这个傻小子,何必撒这个谎。你长大了,也该出去了,外面有一个全新的世界在等着你,爷爷也累了,也要歇歇了。”爷爷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何小天的光头。
“爷爷,我说了我不走,我……”
“好了,小天,太阳升起总会落下,人出生总会死亡,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没什么可掩饰的,爷爷已经多活了好多年了,说起来若是没有你,我早就应该长眠地下了,呵呵……”爷爷非常淡然地说完了这样的一段话。
何小天很聪明,两天以前小天就发现爷爷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几天似乎对自己嘱咐了很多,就像是中说的留遗言一般。
虽然小天也有怀疑,但今天真的从爷爷的嘴里听到这个事实的时候,何小天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不知不觉就哭出了声,泪水将青布衫都打湿了一大片,小天知道爷爷既然已经说了这种话,那就代表爷爷真的是活不久了。
“痴儿,你哭什么,天地之间又有谁可以永生不灭呢,好了,爷爷再给你讲个故事吧。太古年间……”
虎子至始至终都趴在地上,望着即将消失的太阳,不知是不是夕阳的颜色太红,虎子的眼睛此时也仿佛是那残阳一般,红得似血。
这一晚,何小天是和爷爷一起住的,两人谈了一整晚,爷爷一晚都有说有笑,哪怕是最后一刻,爷爷都在微笑。
第二天上午,何小天站在树林的边上,背着爷爷为自己准备的行囊,看着自己面前身形庞大的虎子,笑了笑说:“好了,虎子,就送到这吧,爷爷说了让你先留在这山里,他说这样对你有好处,那就一定错不了,替我看好家,我还会回来的。”说完又摸了摸虎子毛茸茸的大耳朵。
抬头望了望远处的断崖上,那里有一座新坟,是爷爷的,就在从前一起看夕阳的断崖边,那里可以看到美丽的夕阳,也可以望向大山之外。
爷爷是凌晨的时候去世的,就在朝阳即将显露的时候,爷爷走得很安详,也很平淡,平淡到就好像爷爷并没有去世一般,直到最后一刻,爷爷也和平常一样。
何小天甚至还在怀疑爷爷是不是真的已经去世了,已经真的永远离自己而去了?似乎爷爷仍然躺在木屋前的躺椅上,等待着自己和虎子回来。
何小天从出生就和爷爷在一起,一起住在这望不到尽头的大山中,虽然与世隔绝,但小天从小读了很多,对外面的世界有了很多的了解,也非常向往外面的世界。
何小天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其实爷爷叫陈晨,自己并不是爷爷的亲孙子,自己的父亲是爷爷的大徒弟,叫何啸天,父亲因伤去世后,爷爷很想念他,便给自己取名为何小天。
至于自己的母亲是谁,说起来很可笑,也很悲哀,就连爷爷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在哪?是否还活着?
小时候,时不时还有一个漂亮的婶婶经常来看自己,每次都会给自己带来一些好玩的东西,一些有趣的,但不知怎么的,自从虎子出现以后,那个漂亮的婶婶就再没有来过。
所以现在的何小天可真的算是没什么亲人了,除了虎子以外。
紧了紧行囊的带子,何小天又背起爷爷给自己留下的一把木剑,看着虎子微微一笑说:“好了,虎子,上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不等虎子有反应,何小天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树林中。虎子一直蹲坐在原地,摇着尾巴,盯着何小天消失的方向。
许久许久,何小天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见了,但虎子仍然坐在原地不动,突然远处的树林中传来了何小天的声音。
“回吧,大猫!”
虎子听到这句话后,非常滑稽地咧嘴一笑,然后也转身奔着断崖下的木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