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1/1)
苗家是西川第三大世家族,根基在三江县,他也出生在那,外人眼里属高高在上的世家族富弟子,真实情况并非如此,十几万的大世家族内部早就贫富不均,到他这代家里只有一套住宅、一间杂货铺和二十亩田地,兄弟姊妹却有四个,按规定家财将来由大儿子继承并负责给父母养老送终,其他子女成年后只能自谋生路
他是家中老二,少年时除读过一些外与大多数游手好闲性格又高傲的大世家族弟子没啥两样,脾气还挺暴躁,未满十六周岁就赌气外出谋生,试想其一无所长又像没头苍蝇似的瞎闯岂有不四处碰壁之理,辗转之下就来到了没苗家人肯呆的青石县
眼见身上钱财花光要沦落街头之际听说这边深山里有好药材,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学别人进山采药,结果药未采到一株就从山上滚落下来,运气尚好既未跌死也未跌断四肢,唯独跌昏过去,而救他上来之人却是一位从异国他乡逃难到此的医师,从名叫底滨特就能知道其相貌与本地人有多大差别,因被本地人视为身上有妖邪之气无法行医外连采集谋生的药材也只能半价出售,由于还带着妻儿日子可谓相当艰辛。
本着同病相怜、互助和报恩的心态,苗金山与底家走到一起,其脱胎换骨后很快就会了一些医术,再借底滨特外国医术的优势在青石县行医开药铺可谓是一帆风顺,最后就干脆扎根于此。
事业刚有成之际其和底滨特的女儿底玉兰都恰好都到了谈婚论嫁年纪,感情上他也非底玉兰不娶,奈何其父母死活不同意,并非底玉兰不漂亮,而是那种漂亮的让其父母觉得像被富人家金屋藏娇的奇异玩偶,还有她的下贱流民身份和姓氏都是无法接受的理由。
争论后无结果,苗金山一赌气就抛开父母直接与底玉兰结婚了,然而在世人眼里这等于是没父母之言的无媒苟合属野兽行径,再加上婚后还与底氏一家住一起,被流言蜚语作践为妖怪家的上门女婿,谓其贱上加贱
这种事情本来还没啥大家自扫门前雪就是,可流言传到苗家可就不一样了,见其不听劝阻不仅将其从族谱中除名,还严禁其后两代人姓苗,气其父母也断绝与他的关系。
幸好外界压力变成一股更强的凝聚力,经两代人努力逐步富裕起来,大儿子继承他的衣钵行医开药铺,二儿子则在城内另一处经商,家里还购买了五百多良田,在青石县这个小地方也算是数的上的富裕人家,唯一遗憾的是除与底玉兰留下两儿子外,当年底氏一家四口都因世人的偏见和水土不服等诸多原因而提早过世,让他对深感愧疚,故底玉兰过世后也从未考虑续弦来照顾自己。
至于程家之所以急匆匆搬走,除青石县这山旮旯有钱人不愿呆外,最主要是一年前匪王于祥的一徒弟林山带着三位随从跑到青石县这个小地方来玩耍,随后与本地之主的高世家族弟子为青楼女子争风吃醋并在比武时突然暴血而亡,虽说冤有头债有主,可江山易改匪性难移还是让青石县人始终惴惴不安
“再说吧,青石县能一下子接手咱们财产的不多”苗金山从回忆中醒来瞧了儿孙一眼道,随后有些意兴阑珊的将曾孙递回给孙媳
“爹,爷爷大概是舍不得那些村民吧“见苗金山走回屋里,底亮才低声对其父亲说道
“或许吧“底栾山轻轻一叹道
由于本地人或多或少都带着异样眼神瞧他们这家人,苗金山干脆就将所有田地都租给了外地流民,还助他们建起新村,时间一长大家都有了深厚感情
隔日辰时,苗金山穿好衣裳提着藤编药箱来到院子里,才走几步路就见左边厢房门咯吱一声推开,只见底亮打着哈欠走出来朝他嬉皮笑脸道“爷爷早啊!亮儿也好长时间未下去了,让我陪您去好不”
见其鼻青脸肿尚未消除,苗金山就知道这个调皮捣蛋的孙子想通过这个方式解除他前晚下的禁足令,暗自一笑后故意板着脸训斥道“胡闹,都做父亲的人还如此贪玩”
年轻人未娶妻做父亲前可是最得苗金山喜爱,顿时满脸幽怨起来,暗道:我二十不到呢,有个儿子就不能出去玩了,还真是的。正想辩解一二时就见其媳妇已从身后闪出朝苗金山恭谨有礼道“爷爷早安”
苗金山马上换了副和蔼笑容问道“琴儿,鑫儿昨晚还睡的安稳吗,爷爷好像未听到他啼哭声呢”
年轻人抢先抱怨道“咋没有,亮儿就是半夜给鑫儿吵醒,现在还有些犯困呢”
这下可听的苗金山是又奇又恼火骂道“你犯困了不仅想着去玩,还抱怨几个月大的婴儿吵醒,莫非他不是你儿子,简直岂有此理“
“鑫儿大概是寅时醒来,孙媳给他喂了奶水后很快就熟睡过去”见自己丈夫给骂的发愣,孙媳先是偷偷一笑赶紧打圆场道
“那就好,鑫儿睡足有精神,爷爷回来抱他才好玩,你给我好好照看他,要是少根汗毛就再禁你多一周”苗金山豪不掩饰自己的内心想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