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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入梦如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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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本就需要一个交流的机会,”看着眼前满眼敌意的青年,女人似乎有些无奈,“但你一直抗拒我。如何,想通了吗?”

“你说,你想帮我。为什么?”薛旻盯向那张模糊不清的面孔,质问道。

“因为我觉得你可怜。”女人回答道。

“可怜?”薛旻皱眉。

“是啊,可怜。”女人叹息一声,抬手在指尖幻化出一颗石子,低眸叹息,“无论是家族也好,宗门也罢,总会有这样一个角色。天赋平庸,根骨平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因为太过中庸,所以不被偏爱。”

她凝视着那粒灰败的石子,指尖轻转。“哪怕已经竭尽全力,却还是不会被看见的……可怜的边缘人物。”

薛旻心中的警惕更甚,语气不善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女人轻笑着看向他,似乎根本没把薛旻的挑衅放在心上。

“不要紧张,只是聊天而已。”她缓缓地一步步靠近他,“孩子,你被虚假的情感蒙骗太久了,久到自己都不敢承认。你的仇恨与痛苦,在他们看来一文不值。当初带你回来的廉价善心,所谓的救命恩情,与捡一条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

女人每说一个字,都好像有一把利刃在薛旻的颅骨内乱搅,尖锐的刺痛几乎叫他难以维持站立。

“闭嘴!!”薛旻用力抓紧自己的发根,声嘶力竭地反驳道,“你知道什么!?费尽心思跑到我面前挑拨离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女人摇摇头,尽管看不清脸,但薛旻能感受到她在笑。

不是齐怀善常用的那种浮于表面的假笑,而是更为黏稠潮湿、仿佛附着在骨骼上的笑意。

“我说过了,我想帮你。”女人道,“不可否认,你一直是个努力的孩子,但世上的很多东西不是努力能够弥补的。你很清楚,在你师父眼中,被看到、被期望的始终只有一个人。”

“不用急着反驳我,我拥有你的记忆,明白你的一切想法,你的仇恨、你的野心、你的不甘……”她的语气极为轻柔,像在轻声哼唱哄孩子入睡的歌谣,“他们给不了你的,我都能给你。”

白谪俯下身,看着眼前蜷缩成一团、痛到浑身痉挛的青年,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她抚上青年发顶,动作格外轻缓,流露出几分怜爱。

“我会让你——脱胎换骨。”

*

一夜无眠。

硬挺了半宿,再睁眼时,柳思远只觉头昏脑涨。

在昨晚对阿旻表明心意之前,他自认为自己能坦然接受所有的结果,但直到真正,他还是无法做到自己想象中那般从容。

强撑着从床上挣扎起,柳思远下意识侧身,却只看到身旁空空如也的床铺。

愣了片刻,他低下视线,嘴角无意识抽动两下。

抬头在屋内扫视一圈,竟也没看到薛旻的身影。

“阿旻呢?”他哑声问众人。

“不清楚。”有人挠头回他,“师兄一大早就不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什么?”柳思远下意识觉得不对,想再说些什么,却控制不住地急咳起来。

听到动静的江大福凑过来,伸手捏住柳思远的手腕,片刻后,诊断出六个字:“吹着了,小毛病”。说完还摸了一把自己不存在的胡子,颇有神医风范。

但他只装了一句就装不下去了,当即“哎呀”一声,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大师兄,实话跟你说了吧,昨晚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不是我说,咱都多少年师兄弟了,跟一个娘亲生的也没啥区别。尤其是你跟阿旻,有啥矛盾是不能好好解决的?咋还犯得上吵架闹冷战?”

“就是,”黄一观在一旁帮腔,“要是大师兄你有什么话不好意思当面说,我们帮你传达也行。亲弟兄哪有隔夜仇,二师兄肯定不会真生你气的。”

“……”柳思远用力闭了闭眼,头晕的厉害,说话也没了气力,“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阿旻去哪了?”

“出去溜达了吧?”江大福搓了搓脑袋,朝门口望了几眼,“这么大人也丢不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柳思远却放心不下,起身道:“我去找他。”

脚跟刚一落地,他的身子猛地向前一软,若不是江大福托了一把,险些以面抢地。

“大师兄,你现在病着,最好卧床静养。”江大福皱眉将人扶回床边坐下,“要是实在担心,阿旻我跟师弟们去找,你就安心在房里歇着。”

说完,他从一旁的药箱里取出一瓶药丸,从中颠出几粒,连着一杯水塞到柳思远手里,示意他先吃药。

盯着柳思远将药服水吞下后,江大福从他手里收走水杯,叮嘱道:“吃完睡会儿,我去外面问问有没有人昨晚见过阿旻。”

“知道了。”柳思远无奈笑笑,“大福,你现在比我还像师兄。”

江大福闻言耸了耸肩膀,扭头乐道:“是吗?篡位的感觉还不赖。”

病来如山倒。古人所言不虚。

柳思远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生过病了,几乎已经忘记了病痛缠身是什么滋味,直至今日才再次体会。

从骨头缝里渗出的酸胀令人苦不堪言,尤其是脑袋,里面像被塞了一个装满水的水球,但凡稍稍一动就会引起惊涛骇浪般的眩晕与闷痛。

方才江大福说出去找人的话并不是随口一提,很快,房间内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在床上心神不宁地躺了片刻,柳思远最终还是坐起身,转头看向身旁的空位。

……昨晚,他还是不该说的。

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都是他太过自以为是。

想来也是,他生在下九流之地,从小接触过不少特意过来找男倌的客人,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不觉得好男风有什么稀罕。

但薛旻不同,他是将门之子,出身显贵,家风正统。若不是那场意外,他或许会成长为一名少年将军,他们此生都不会有交际的机会。

柳思远闭了闭眼睛,心中沉沉叹息一声。

……越想越乱。

薛旻的床铺被收拾得很整齐,连被子都叠得有棱有角,也不知是昨天夜里什么时候整理的,他竟然没听到一点动静。

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柳思远忽然发现枕头放的有些歪,下意识伸手调整。

刚抓住枕边,他便感觉到自己的指尖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枕头下有东西?

身体快于思绪,等柳思远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将那物件从枕下抽了出来。

这是——

看到那东西的一瞬,柳思远蓦地呼吸一顿,某种极坏的预感自心中生出,雷劈般直冲头顶。

他绝对不会认错。

那是……薛旻的弟子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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