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你是谁？（2/2）

她的黑发被一根白玉簪轻轻挽起，鬓边垂下几缕碎发，衬得那张俏丽的面庞更添几分柔和。她的眼眸深邃清亮，眉宇间英气逼人，然而此刻，她的脸色微微泛白，呼吸间亦带着几分不稳。

她的内丹仍在周筱筱体内，为她续命，这让她的气息虚弱了许多，原本强盛的龙族血脉受到了压制，甚至连她的身躯也隐隐透着些许虚幻。

然而，她站得依旧笔直，宛如随时准备迎战的剑，不容折损、不容退却！

她低垂着眼眸，看着顾瑜，眼底的信任从未改变。

最后是莉莉丝。

她静静地立在阴影之中，一袭黑色蕾丝古典长裙，繁复的哥特宫廷风设计衬得她高贵而典雅，仿佛是黑夜中走出的暗夜皇后。

她的身形纤细修长，腰肢不堪一握，修长的手指搭在身前，轻轻捻起一缕长发，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她的脸色苍白，却透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猩红色的瞳孔宛如深渊，在黑色长发的映衬下更显幽深神秘。她的唇角微微勾起，笑意不明，似在讥讽，又似在欣赏，亦或是对命运的嘲弄。

此刻的她，已然彻底成为了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意识体，她的“原初”神格早已被顾瑜完全吞噬，她的全部力量，她的全部本源，如今都属于他！

她对这一切没有一点愤怒和不甘，这是她心甘情愿的选择，此时的她轻笑着，那笑容轻缓而优雅，宛如早已看穿了这一切的结局。

顾瑜缓缓抬眸，目光扫过她们四人。

他的血脉在沸腾，他的魂魄在共鸣，九千年的轮回，千百世的挣扎，如今，他终于站在了命运的终点。

他轻轻转动脖颈，骨骼之间爆发出清脆的炸响，那是力量满溢、强韧至极的象征。

羲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良久，方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冷冽，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试探：“现在的你……究竟是谁？”

空气霎时沉寂，仿佛连光芒都微微滞涩了一瞬。

小白的狐狸耳朵微微一动，眯起眼眸，饶有兴致地望着顾瑜，九条狐尾轻轻晃动，似是在等待某种答案。

而螭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紧，青色的袖摆随风轻轻拂动，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情绪。

莉莉丝则是微微扬起唇角，仿佛早已预见了一切，红瞳之中浮现出某种意味不明的笑意。

顾瑜的眸光在金色神辉中微微闪动，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缓缓闭上眼，仿佛在感受着体内每一寸魂魄的共鸣。

一阵风拂过，顾瑜缓缓睁眼，嘴角微微翘起，那一抹笑意深不可测。

“我是顾瑜。”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既不肯定，也未否认，仿佛一个理所当然的回答，却偏偏让人捉摸不透。

羲和的目光微微一凝，黄金瞳中光芒变幻，似乎想要透过这短短的言语窥探更深的答案。然而，顾瑜的神色淡然，目光深邃，既无拒绝，也无迎合，仿佛这一切根本无需多言。

小白轻笑一声，声音宛如银铃，眼尾微挑，风情万种：“啧，这个回答，真是……狡猾呢。”

螭则是沉默不语，静静看着顾瑜，最终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声，松开了握剑的手。

莉莉丝注视着顾瑜，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一分，低声呢喃：“不愧是你……”

羲和没有再追问，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许久后，她微微偏头，光辉如潮水般平息，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