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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这朵不一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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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到浮想过的,共度一生的幻梦,就只是幻梦而已。

可这个时空的李相夷,已不完全是他来时路的李相夷。

他在改变。

锋芒犹存,伤人的尖刺和棱角,却在悄然磨损。

那个李相夷不合适,不代表这个李相夷不合适。

也许,李莲花在一遍一遍的否定里,产生了一种假设。

如果李相夷的变化,从前现在和往后的变化,不那么伤人的话。

那种幻梦,有没有可能,变成现实。

他阻止得了一些东西,也阻止不了一些东西。

既然人生的车轮,还是滚到了这一步,他无法不顺其自然。

那便让自然,莫再拐个天翻地覆的弯了。

他不过多掺和李相夷的人生,却可适时提点一下。

除非李相夷,油盐不进。

李相夷没想到,他会突然讲这个,不禁有些尴尬。

过了半晌,才郑重承诺。

“我会的。”

“别只是说。”李莲花不放心地嘱咐。

“嗯。”李相夷颔首。

紧接着,奇问,“你同我说这些。”

“你以前,也有心上人吗?”

“姓甚名谁,哪里人士?”

“你和她,没成婚吗?”

“你这个年纪,也不找个别的人,是因为她吗?”

“她呢——”

李莲花对他的“十万个为什么”蹙了眉,打断道。

“没有。”

“我这个人,就喜欢独来独往。”

“可是阿飞说,”李相夷举证,“你未婚妻跟人跑了。”

“小宝也说,你未婚妻改嫁了。”

李莲花暗暗磨了下后槽牙,两个祸害。

“你便当如此吧。”

他叹口气,装出一副往事不愿回首的样子。

李相夷瞅他肺管子怪痛的,没再往下戳。

出了梅林,他忙门中事务去了,李莲花回客房。

一拉开门,里头坐着两个人。

一个在逗狐狸精,一个在研究棋谱。

“你们两个,不在自己房间待着,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他提下衣摆,跨过门槛往里走。

方多病和笛飞声无视他的问题,一致出声。

“你刚是去劝和,还是劝分?”

有原本生活时空的江湖传闻做参考,加上察言观色,李相夷和乔婉娩大概是何时在一起的,他们还是清楚的。

李莲花找椅子坐下,把问题抛回去。

“你们希望是哪种?”

“是哪种,我们管不着。”笛飞声一撂棋谱。

“李相夷爱怎样怎样,你爱怎样怎样。”

只要不涉及到两人的命。

李莲花颇为无语,“那你们还问。”

蹲到他房间里来问。

“话是这么说。”方多病拍拍手上沾的狗毛,头头是道。

“但不管是哪种,我们可提醒你一句。”

“肖紫衿这个人,非常有欠揍的体质。”

“他绝非乔姑娘的良配,就算此情不寿,你也不能给他趁虚而入的机会。”

笛飞声表示认同,“虽然我对乔婉娩没什么看法。”

“不过肖紫衿,”他摇摇头,“配不上你的——”

他本想说“你的女人”,倏忽间念及李莲花在赏剑大会上纠正他,“乔姑娘只属于她自己”。

再思及这个时空的乔婉娩,与李莲花并无瓜葛。

遂改了口,“的确配不上她。”

假使真走到那种地步的话,李莲花还是那句话。

“乔姑娘愿意就好。”

总归,她拎得清看得明白,拿得起断得下。

方多病和笛飞声觉得也是,于是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转而说起,什么时候回鹤城的事。

算好日子,在四顾门和金鸳盟各待了两三天后,他们和李相夷他们,回去过年了。

今年年末,中原武林安稳不少。

事务没有那么繁忙,李相夷三个小的过了元宵,才出门而去。

漆木山和芩婆的白发,又白了一年。

脸上的笑容,倒是比往年多了不少。

直到热闹散去,云隐山再度陷入寂静。

好在李莲花三个大的,没有轰轰烈烈的大事需要忙活。

他们在杨柳坡住的时间很长,可以时不时地上山,同两个老人喝喝茶说说话。

不过这话,是说一年少一年了。

第八年春已至。

白雪为东风消融,大地一派新绿。

李莲花三个大的,忙着播种插苗。

李相夷三个小的,操心着针对漠北的作战计划。

计划期间,他们待在小青峰的时间倒挺多,生活过得相对平静。

处理完事了,就聚一起吃个饭,下个棋,练练武什么的。

讲到吃饭练武,小笛飞声和南宫弦月很有话说。

“得,他又不跟我们一块了。”

“要去吃他的‘双人鸳鸯饭’,练他的‘情意绵绵剑’。”

南宫弦月第不知多少次发牢骚。

小笛飞声也拧眉不悦,“重色轻友。”

自打处了相好后,李相夷经常抛弃他们,很多事情都和乔婉娩泡在一块。

有时候买了好吃的好玩的,他们伸手拿。

李相夷会出言警示,“别动,那是给阿娩的。”

偶尔不小心说漏嘴,“阿娩”前面,还会多“我们家”三个字。

对此,小笛飞声十分鄙夷地嗤声。

“门都没过,他们家。”

南宫弦月则把调子拉得怪声怪气,“我——们——家——”

每逢这样,李相夷便黑脸让他们闭嘴。

最后受不了,自己跑远去。

而心里自当记着仇,伺机报复。

比如,角丽谯过来找人时,小笛飞声藏身于四顾门内某地。

他就会告知下落。

南宫弦月当墙头草,风吹两边倒,也会指明方向。

角丽谯得了消息,往往会给他们点好脸色。

笑脸相迎地说,“待日后我娶了他,第一个请你们吃喜糖啊。”

李相夷道“多谢角大美女”。

南宫弦月拱手提前恭喜,声称是“老笛的福气”。

小笛飞声在暗处冷冷传音,“这福气给你们要不要?”

总之,他是不会与角丽谯成婚的。

喜糖,无稽之谈。

若说要吃上喜糖,李相夷同乔婉娩倒还可能些。

他和南宫弦月,是真心祝愿他能有个好姻缘。

相反,也有不希望的。

肖紫衿是最反对的那个。

知道李相夷和乔婉娩的事以来,他是既苦闷又忿然。

同时,也无可奈何。

故而,每当听闻,李相夷和乔婉娩有什么小吵小闹。

他心坎破灭的期许,便熠熠生辉起来。

是几月几号来着,李相夷跑去跟某个谷主比试。

乔婉娩气他一言不发,待人回来时,让他不得从四顾门的任意一条路,来见识她。

肖紫衿观察到,不免暗生欢喜。

然好景不长。

“四顾门的路走不得,你打算怎么办?”

南宫弦月凑热闹,问李相夷。

李相夷尚未开口,小笛飞声先道。

“这有何难,用轻功不就行了。”

李相夷犯难地摇摇头,“阿娩不让我用轻功。”

地上不通,空中不通,那……

一会后,他福至心灵。

于是,第二天一早,普度寺的小和尚们吓了大跳,以为是闹鬼了。

吵吵嚷嚷地去找无了大师,说寺内靠后山的池塘,无端被大堆大堆的土填满了。

那天,李莲花他们来小青峰采药,正好碰上此事。

李莲花倒吸一口凉气,再明白没有。

“你又用少师挖土,走地道哄人了?”方多病乐得开怀。

笛飞声也在旁边说道,“我算是亲眼见识了。”

李相夷年轻时,是有多招摇。

李莲花只是深深无奈。

李相夷那些同他轻微错位,一件不落的遭瘟事,怎么老叫他遇见。

遇见了,不好不管管。

他把李相夷抓来,让他将普度寺池塘的土担出去,清洗过再担满水。

满上水,再买来荷花鲤鱼放进去。

李莲花三人在旁边看,毫不帮忙。

小和尚们扔了经书,也跑来围观。

只是没多久,被无了大师赶回去念经了。

小和尚们散后,李相夷从刨完土的池塘跳出来,支着铲子问。

“你们怎么来小青峰了,来看我们的?”

三个大的摇首。

李相夷切了一声,继续问,“那你们来作甚?”

别是来看无了大师的。

真不知道那老和尚,跟他们怎么处出来的交情。

尤其是李莲花,交情好像比自己和老和尚还深。

“来了自然有来了的目的。”李莲花答。

“这小青峰,正好有我们需要的‘药’。”

“药?”李相夷心弦微提。

给谁的,谁病了?

李莲花从袖中捞出卷着的寻医帖,抖开。

帖上落款四个字——

天机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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