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醉酒讲讲兄长们的故事(三)(2/2)
左海凡咬咬牙,艰难的发出一声冷笑,激将法而已,他知道自家兄长不会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这样做的!
炭火的光影映在满是血迹的左海凡的脸上。
那人眼神阴冷,盯着炭火,不慌不忙,“说不出来逃跑路线,说点别的吧……”他抬头看他,“比如……军门是不是贪污军饷,他都做了什么?”
左海凡深吸一口气,他明白了。真正的秉公执法,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兄长被人害了。
而自己,只要贪生怕死,有一瞬间的不忠心,兄长一定没命!
那人拿着炭火逼近左海凡,烧红的炭的热气越来越感受强烈,左海凡瞪着他,握紧了拳头。
“嘶……”炭火烧露了衣服,接触皮肤,带来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说!”
“寿……寿军门,名门之后,寿家苏全城听说过吧,俞家财神庙听过吧,要……什么没有,稀罕这些军饷,倒是你们中饱私囊的人,被军门查到,害怕了吧?”
“快说!”烙铁继续加热。
左海凡止不住的颤抖,气都喘不上来,可他仍是闭紧了嘴,眼神像是要把那人吞噬,“我,不,知,道!”说罢,他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呵……浇醒他,继续。”
左海凡从未受过这样大的苦楚,他平生第一次知道了生不如死的概念。可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军门那张脸。
甚至看见了寿绍瑗小姐,瑾小姐,琛少爷……
即使神志不清时,也决不多说一个字。
就这样,经过了一天一夜,无数次觉得自己看见了死神,可刚觉得解脱,又被一桶冷水从头泼下。
左海凡知道,噩梦般的日子又要开始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挺多久,自己死了,是不是要牵连兄长,而自己在军中连名字都不配拥有。
“是我……”
声音有些熟悉,但左海凡想不起来了,他抬起头看了看,发觉是自己曾经的学校的同学。
“我给你解开,你快逃吧!进了这里,就没有能活命出来的!”他的同学说着就要给他把绳子解开。
左海凡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开始挣扎,“不行!不能解开!我不能逃!我逃了不就坐实了长官的罪了!他是被冤枉的!”
“我听说了……这时候你还管那个忘恩负义的长官?自己的命还要不要了?”
“清者自清!我相信上级会调查清楚,还寿家清白的!”
这时门口有人敲门,“好没好啊?到时间了!”
左海凡看着他,带着感激之意,“谢谢你,可我不能逃。你快出去吧!一会该有人来了。”
就这样左海凡放弃了逃跑的机会,他愿与军门同生共死,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也从未放弃这样的念头。
他没有死,在他无数次晕倒的前一刻。
他看见兄长宛如神将。
寿军门一枪打断锁着自己的铁链,身后一群人拉着寿绍璋,然而寿绍璋说出了此生最大逆不道的话:“若要论罪,那便治我寿绍璋的罪!
若有人敢动舍弟半分,先从绍璋的尸体上踏过去!
今日加诸舍弟身上的痛楚,我必让其百倍偿还!”
左海凡喝着酒,满脸是泪,粗粗擦了一把说:“我当时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笑是因为兄长撑腰太爽了,哭一是因为太疼了,二是计谋被发现了,更怕责罚了。”
“军门后来责罚你了吗?”俞晖问。
左海凡摇摇头,说军门后来为了平事,责罚了他自己,40军棍,卸甲归家。
俞晖喝了一口酒,似是想起当年船上之事,说:“你小子,也算是免去一场责罚啊!”
这时酒店“清洁工”上楼,什么人?
左海凡警觉,俞晖却想到这酒店都是自己人,敢上楼,怕是……
两个人反手掏枪。
佝偻的清洁工直起身,露出白牙,故意在地上数着酒瓶子,说:“两位爷,深夜酗酒,再不回去,今夜这长兄之怒可不好承受,责罚也不好躲过!”
“小舅爷!”两个人齐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