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劲装女子（2/2）

李秋野愣愣的点点头。

“卖不？”

李秋野又愣愣的摇摇头。

劲装女子一个犹豫，转身又自行去。

那劲装女子才行两步，身后李秋野急急道：“不是不卖，姑娘要是能唤的动它，就是送与姑娘也无妨。”

劲装女子闻言停下脚步，再一次转过身来，淡淡的声音问：“当真？”

李秋野不再愣愣，果断点头，看了毛驴一眼，又看向劲装女子，神色间颇有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女子也不理他，伸出修长的纤纤玉手向那毛驴招了招，那倔犟的毛驴，在李秋野不敢置信的表情下，“嗯昂”一声，屁颠屁颠儿地向那女子走去。

李秋野一屁股跌坐地上，手指毛驴，张着嘴“你……你……这……这……我……我……”的叫着，却是说不出话来。

看着李秋野的表情，藏在轻纱后的女子似乎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哧笑。

李秋野愣愣瞧着劲装女子，许久方自回过神来，他摇头晃脑道：“见微而知全貌，视其风采而得其神韵，想必姑娘定是一位绝色佳人。唉，这世风日下呀，绝色当前，连蠢驴也会见色忘友了。”

劲装女子听得李秋野口无遮拦的话语，哼了一声，见他还坐于地上，轻叱道：“蠢驴，走了。”

李秋野惊讶道：“姑娘怎么还能和驴说话？”

女子微嗔道：“我是在叫你。”

李秋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脸不服并很无辜似的叫道：“我不是驴，我也不蠢。”

“你说它见色忘友，它既是你的朋友，那你不也是蠢驴是什么？”女子淡淡说着。

“呃……这个嘛，这个说法是否妥当有待商榷，但这蠢驴既已是你的了，你叫我一起走却又是为何？”

“走了一天一夜，脚下疲乏，以它代步，再走一晚，出了前面的山道口便到了白云观，我再要它何用，这驴自然还你。”

李秋野乐呵呵道：“那敢情好，能为姑娘牵驴倒也是美事一桩。”

“你莫再姑娘的乱叫。”那女子声音突然变得严肃。

“不叫姑娘叫什么？”李秋野一脸调皮的问。

“你尽管再叫一句试试。”女子语气转成平淡，隔着轻纱也看不见她是否在恼怒，但那话中的威胁之意却是简单明了。

“看你的风采也该是个天上下凡的仙子，这样吧，小可便也叫你仙子如何？”李秋野嘻皮笑脸着，他开始觉得自己似乎和仙女特别有缘。

劲装女子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她所居之处，和她相处的都是女子，外人皆以仙子相称，此时面前少年如此说法，她倒是觉得并无不妥。

于是，劲装女子坐在驴背上，李秋野嘴中刁着一根细草，手中旋着驴绳，也不知在哼着什么山曲，悠悠然地牵着蠢驴走在前面。

走不多时，他突然自个儿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依那女子的性情本是不理，可那小子偏偏又仰头哈哈哈的大笑了三声，她这才冷冷的问：“你在发什么疯癫，傻笑个什么？”

“我在笑我那村里的董三哥。”李秋野说完便不再言语，似乎有意的在等待女子下问，那知劲装女子并不理会，于是只好自己接着说：“前些时候，董三哥去隔壁张家村娶亲，你知道他是怎么去的？”见那女子还是不理，于是自讨没趣又道：“便是像我这般牵着这头蠢驴去的……哎呦……你干嘛打我？”

女子看他摸着后脑勺，一脸委屈的样子，倒不像是在故意的讨口舌便宜，便淡淡道：“这很好笑么？”

“我笑的又不是这个，我笑的是他……”说着又哈哈笑了几声便即住嘴，这次是真的打死也不肯说下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劲装女子终于开口问他：“你笑他什么？”

“这蠢驴回来路上，老毛病又犯了，走了一半路就不肯走了，这可把董三哥气的。嘿嘿，他可是心急火燎着呢，就盼着把娇滴滴的新娘子带回家中赶紧的吉时已到洞房花烛呢。虽然大家都说三哥也是蠢驴，可他居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让这毛驴乖乖的跟他回去了。”说到这里李秋野又不说话了。

“他想到的是什么办法？”这次她问的倒是挺快。

“这驴平常在家里磨豆时，偷懒不肯动，他主人就会牵来一头母驴在它的面前，它就继续磨了。于是董三哥走到前面去，扮着母驴的叫声，又向这蠢驴招了招手，奇怪呀奇怪，这驴还真就这样的跟着他走了。”

“奇怪是奇怪，可又有什么好笑的了？”

“是是，仙子说不好笑，那就不好笑。”

女子看见前面的李秋野神情怪异，像是在极忍着笑，她侧头微一寻思，忽然，柳眉竖起，于是……

这群山环抱的古道上，本来人迹罕见，偶尔能听到虫鸣鸟啼，这时却是惨叫之声连连而起。却见前面李秋野灌木丛中到处跑着，后面劲装女子追着，李秋野被逼的鸡飞狗跳，那蠢驴儿一边古道上叫的欢。

涧边幽草，深树黄鹂，山涧里的夜色格外清幽。

李秋野鼻青脸肿，坐在溪边的一堆篝火前烤着几个大河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