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沆瀣一气的兄妹!(1/2)
“微臣所言,绝非危言耸听啊,不听老臣所言而一意孤行,是得不到什么好下场的。臣女又幸得皇上宠爱,乐天之青梅,虽小但也与乐天定了亲。于公于私,微臣,都不希望皇上您不预而攻北疆呐。”
“好的,朕知道了,爱卿,待朕下去好好斟酌几分。你先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宇文拓从正殿退出,妤锦立即发觉,半步上前,轻轻笑了笑,躬身道:“宇文大将军好。”
宇文拓只是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句,便止口向前阔步走去。
四周声息忽而安静,妤锦自觉深宫处的暗流滔滔不绝,缓过神来,便要踏进正殿,却听得几声,停下了脚步。
“刚才宇文拓的话,你也听到了。”
“是。”
“有什么看法吗?”
“恕微臣直言,宇文拓之谏言,固然老成持重,但却太过保守,换而言之,也再不复当年之锐气了。”
"说下去。”
“微臣以为,一昧的容忍才是下下策,先皇所留下的盛世大京,岂能容忍乱臣贼子四处作祟?倘若一昧容忍,未来的大京是否会灭于乱臣贼子的刀刃之下?千古以来的容忍和让步,是乱党们一次次蹬鼻子上脸的阶层。到了最后,越是善良,最终还不是难逃一死?陛下,这可是千古之鉴呐。”
“这……”
“陛下,您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宇文拓的兵再抽走三分之二,自充军队三分之一,力援北疆王戬大将军三分之一。”
……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
瞬时间,妤锦脑子乱糟糟的。不过有一句话是深深的印在了妤锦脑海深处——“将宇文拓的兵再抽走三分之二,力援北疆王戬大将军。”
将宇文拓的兵再抽走……力援北疆王戬大将军……此话再回味令妤锦浊动颜色,心想这帝国风云变化,好歹他也是个做皇帝的,竟然被蒙在鼓里,难道皇上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吗?难道是另有打算?她猜想其中或许有什么深意,但,无论怎么思来想去,似乎这都是些不好的画面。反正事不关己,则高高挂起。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前心心念念的就只是那些荒民。
“且慢。你觉得乐天和紫荆的婚事如何?”
“微臣认为,太子乃皇上之独子,是皇上最亲的人。呵呵,现如今好在太子的婚事没有白纸黑字落入宇文门阀中,大势定下,再说不迟。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太子还小,不急。倘若宇文拓咬定这个事实,那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嗯,有道理,重赏,下去吧。”
“微臣告退。”
待那人离去,妤锦卯足了劲儿微微躬身踏门而入。
“皇上。”
……
“皇上。”
……
“皇上。”
……
恭玶抚在案前,批阅奏折,装作没听到,不知李公公从何而来,端直身体,厉声说道:“来者何人?”
妤锦微微一仰头看着李公公,虽是满脸的粉,但是其面向坚若磐石。妤锦不敢多看半分,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乖羞,缓缓的低下头去。随后李公公看着她的神情之中,再带上了一丝丝的鄙夷和无奈。
她缓缓低下头,毕恭毕敬的说道:“来者方正是也,三级国师是也,右相国大人是也。”
说罢,李公公眼角微微勾起,眼睛直直眯起来,轻轻笑了一声后脸色大变道:“大胆!皇上面前,你也敢如此放肆!”
妤锦吓得连忙跪下,重复着一些大臣们在朝堂之上经常战战兢兢说的话语,道:“臣知错,臣知错了,微臣真的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请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恭玶瞬时有些心烦,直接问道:“右相国大人此番前来,是为何事呀?”
“我……哦……微臣此次前来,是为了请求皇上给外头成群的灾民拨点款的,嗯……这样的话,难民们临时的温饱问题就算是解决了。”
……
“咳咳。皇上面前,胡嚷嚷什么呢?!”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们去看!!”
李公公颜色一沉,冲着妤锦再次吼道:“皇上面前,还敢胡嚷嚷?!在皇上面前这样大呼小叫,一点儿规矩都不讲,小心治你的罪!在这样下去,岂不是叫皇上难堪吗?再说了,外头灾民成群?你可有什么证据来说明外头灾民成群?!皇上拨款?也亏你说得出口,古往至今,也就只有你才说得出这样无凭无据,无实证明的话来!亏你还是个三级国师!也再说了,你怎么能够越级上报呢?!得走程序,一步一步审批。是谁放你进来的?!”
“我……”妤锦的身体微微朝后倾斜,将内层腕袖中乐天赠予的白玉藏得更深了些。见妤锦一脸委屈惨状,恭玶哪怕是烦了恼了也不想在说些什么,打算就此罢了,“好了,好了,朕知道了。朕会派人去落实。”
妤锦不放心,于是自告奋勇的抢了这份苦差事,而后处处办事,处处遭拒。麻烦事一件未息,一件又起,为赈济难民,妤锦跑遍了整个京都。这官府既然坐视不理,那皇库也是一直压扣不放,妤锦气得再次入宫理评,没想到,半途就被楼兰卿给阻拦下来,还狠狠对其批评、教育了一番。
既然上报官府,官府不管;出据皇库,皇库不理。救灾已然成为不可能的定局,但为了救治八荒的难民,妤锦便在京都疏通邀请了好些大财主集中进行募捐活动。
活动开始后,效果显然不理想,嘈嘈杂杂的声音和反斗者越来越多,细细碎碎的恶骂也是暗涌不断。
还未结束,这些大财主们早已散尽。
看至荒凉的残景,不免心声哀怨道:“这些混账东西,只要是自己减少几次欢乐,减少一些奢侈品,也不致于贫富差距如此之大!”
一阵冷风拂过,妤锦只觉得那冷如冰片的劲风扑面得令人窒息,紊乱的街角如黑谷般不断延伸出诡异而扭曲的画面,毫不留情的天灾人祸却好像是在有意的开一些令人悲愤的玩笑,执拗的要和这些可怜的黎民百姓调起皮来,而那些因为不甘而铤而走险的饥民,也无处不在危害着国家。
为什么不加以彻底的改革呢?要说是没有人想出来办法吧,其实也不是。
为此提出一项相当合理的办法,只需要一颗行善积德的心。
既然妤锦管不了王戬,索性再次出府考察灾情,将锦绣阁中所有值钱的物件以及自己积攒下来的所有钱财,一颗子儿也不剩的先解决了百姓的一些实际问题,虽是改善了一部分,却还是远远不够。其他的,她需要时间与精力。
行走在京都西南郊外处散心,不免长叹了一口气。
“唉~”。
不远处却传来一阵尖锐的惊呼,妤锦挪了挪身子,便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探个究竟。
只转眼之间,几条黑影已经交叠在一起,动作疾快,让妤锦顿时看花了眼,一对对身影紊乱缠绕,如川流不止,脚底上的枯叶之黯黄在阔荒的地面上炫舞出一道道斑斓的涡流,所经之处,交织纵横,听得一个尖锐的声音大叫道:“好啊,你们这些下贱的狗东西,这些荒民、流寇是怎么过来的,我不是让你们全都卡在关外了吗?!”
那一双冷眼在烈日之下更加幽深,脸上皱纹如盘踞乱长的树根,根本就看不清其真正样貌。虽披了一身黑色的麻布棉服和头顶紧紧戴着一黑利片,整个矮小身材全然被笼罩住一番,此人虽矮小,但声音却枯叟而粗旷,只见三四个蒙面黑衣人颤抖的跪在其面前低头不语。
其中一个蒙面黑衣人眉头一邹,毅然的抬起头,欲要开口,就被那头目狠狠的踹倒在一边。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发言的机会,一只脚单跪在地上,另一只脚的膝盖微微抬起,左右交替,前进几步,小声的说道:“使法饶命,使法饶命,这些荒民流寇是王将军故意放进来的。”
“嗯?……”使法细细揣摩了一番,又说道:“这王戬又想玩什么把戏!怎么会一声不响的,就擅自做主?既然决定了那么大的一件事情!”
仓促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妤锦把头探入草丛之中,丛草虽然密集,却留得些空隙,为了方便探查,妤锦改变了探查的姿势,整个人轻手轻脚的斜趴在地上,为了不被发现,还轻手轻脚的用身旁的一些已经脱落了的树枝挡在自己的周围打掩护。
来人也是蒙面黑衣人,但其中一个受了重伤被另外一个受了些轻伤的同伴搀扶着前进。
使法见此,脸色变幻不定,随即恶狠狠的叫道:“其他人呢?!都死了吗?!”
两人相继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使法厉害。正如使法所说,他们……他们……全都死了。”
使法闻声色变,“咕咚”一声咽了唾沫,缓缓说道,“你们可是经受过特殊培训一一选拔出来的,怎么会那么容易……真是一窝没用的下贱胚子!”
声音高历,响得吓到了依旧跪地的黑衣人紧身一颤,接倒吸了一口气,“使法息怒,我们知道错了,但来人身份不明,我们用尽全力也没法将他抓到,还被……”未等他说完,使法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卷皮鞭,愤怒的朝着久跪的黑衣人们抽打起来。
这些蒙面黑衣人被挨个的抽了几鞭子,脸上的面罩全然脱落,血淋漓的伤痕裸露了出来。
受了重伤的那个黑衣人哪怕危在旦夕,也要跪着轻抚在使法那黑色的焦鞋上,仰着脸,大声的哀求道:“使法且放过我们。下次,我们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杀他个天昏地暗。”
听罢,使法冷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说道:“哈哈哈,下次?还有下次!”不知他哪儿来的匕首,狠狠的刺穿了那人的头颅,随之又轻盈的抽了出来。
剩余的人见此,皆被吓得瞪大了双眼,使法遗露出两颗尖利的皓齿突然咬上红唇,圆润的血珠顺着刀刃滴滴落下。
他风轻云淡的掏出一块净白的丝帕在沾满血迹的匕首上来回轻擦,又补上一句,“你们给我记住了,没有下次!”说罢,将红了的丝帕随风口处出一抛。
鲜血染红的丝帕在风中飘扬舞动,一张一合,平平仄仄着实好看。
剩下的黑衣人依旧被吓得愣在一旁,僵化的表情之下,是一根根紧绷着的弦。
他们并不想死。
抬头一看,使法早已不在,剩下的黑衣人也紧随而去。
瞬时间,妤锦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滚落而下,最终散落成了一片废渣。
侧躺在草丛中,全身已然酸麻,左右看了一圈,再次确定安全之后,缓缓扯着酸麻的身子慢慢起身,拖着僵硬的身子,一步两步走近了那具死尸。
半眯着眼,在他的身上翻腾了起来,没有什么线索,正打算走,心闪一悸,脚下惊现一只小黑蛛,顺着它身后行走过的路线看去,却惊奇的发现尸体的脖子上有明显的记号。
见罢,妤锦利索的召唤出仙书,让仙书瞬时将那个记号录了下来。
走离两三步,又停顿了下来,疾步回程,把死尸上的衣服扒了下来。抬起衣服,轻声说道:“或许有用,姑奶奶我暂且留了你。”说罢,看了看身下那一丝不挂的死尸,慈悲心肠开始腾心泛滥,索性乱扯了些木叶,将这具坦荡荡的死尸包裹得像个粽子般,细细揣摩几分,又觉不妥。
于是,紧接着挖了个大坑直接将其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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