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强敌来犯 2（2/2）

花如何便不留客，唤桃舞取来疗伤灵药相赠，又为娄云侠备了一柄长剑、一匹快马，送他上路。娄云侠听她答应援手，一扫憔悴之色，掩不住脸上喜悦，再三道谢，才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花如何心中定下计策，也不再多想。此后数日，倾力传授许清浊枪法要领，师徒二人马上斗枪，来回交锋。许清浊有“阴符劲”催动铁枪，威力渐练渐增，喜不自胜。

这夜又到了中秋赏月之时，花如何、许清浊及花苑三芳在木犀庭呆了一阵，花如何笑道：“这儿有两个饿鬼大煞风景！兰韵、菊清，你们说该不该治一治？”

桃舞、许清浊自在一旁大嚼点心，大喝美酒，于三女的文雅置之不顾。岂知花如何一提议，兰韵、菊清格格娇笑，非得推着二人离了木樨庭，到了旁边的“流花亭”。

此处乃是一座凉亭，亭间的地上有个“花”字形的弯曲水道，两头笔画通向亭外。花字部首两两相连，使水流得以循环。许清浊几年内履足此亭不下百次，却不知这个“花”字有何玄奥。

菊清捧着一只古藤小杯，兰韵替她注入美酒，五人均匀坐成一圈。花如何接过酒杯，道：“古人曲水流觞，赋诗为乐，咱们附庸风雅一回，有何不可？”说着将酒杯置于水道中。

许清浊甚是不解，问身边的菊清，菊清笑道：“等会儿酒杯顺水漂流，停在谁脚边，或是离谁最近，得按要求答题，一般是赋诗、联句，若做不出，就得罚了这杯。若做的出来，就放杯再流。”

许清浊近年虽常去淡菊轩陪着菊清，听她讲了不少诗，可论作诗联句一概不会，连连叫苦。桃舞笑道：“我也不会，怕什么？只消把酒喝了，那不就结了？”

兰韵冷哼一声，道：“小姐说了，这回罚酒只是小惩，等结束时还需统算，谁答出的题最少，更有大惩相候。”桃舞忙问：“什么大惩？又是谁来定？”

兰韵便不理她，唤丫鬟取了毛笔、木签来，与菊清商议一阵，在木签上写了几行字，不时瞧了瞧桃舞，微微冷笑。桃舞心里一慌，兀自嘴硬道：“想整我，有那么容易么？哼，反正还有个垫背的。”

兰韵定好了惩罚之法，将木签盖在掌下。五人便即流觞，第一人是花如何，却是由她出题，其后的人答完了题，也需出题。若答不出，就得罚酒，也不得出题。

玩了一阵子，便只剩花如何、兰韵、菊清三女有声，桃舞、许清浊二人除了喝酒，还是喝酒。桃舞酒量甚佳，区区几杯酒下肚，算不得什么。可想到之后的大惩，却是难以安心。

许清浊竭力作答，不过令他赋诗，只会拿背过的句子生凑，押韵都没押上；叫他联句，则对得平仄不叶，风马牛不相及。花如何叹道：“徒弟这么笨，师父哪还有脸见人？”

许清浊脸红傻笑，甚感有趣。不觉月过中空，花如何笑道：“时候不早了，最后一杯了罢。”话音方落，酒杯停在桃舞脚边。桃舞无奈，拿了起来，知出题人是兰韵，心想肯定答不出，举杯欲喝。

兰韵道：“慢！”止住了她，笑道：“别慌，我也不为难你，咱们高启低结，最后一题就容易些。我出个对子给你对，你对上了就行啦，怎么样？”

桃舞眼神一亮，道：“对对子？这我倒懂一点！你出上联吧！”兰韵一晚上没听她出言答题，光喝闷酒，远不如瞧许清浊出丑来得有趣，只想逗她开口，并不欲在题上为难。

忽见一片树叶坠落，飘进了水道里，顺着水流荡了一圈，就要流出亭外。兰韵心中稍有感触，脱口道：“听好了，这上联是：落叶情随流水逝。”花如何与菊清都点了点头，道：“也是应景。”

兰韵笑道：“对吧，下联可不难对。”桃舞问了几遍，才记住了上联，直愣愣地盯着水流，许久许久，不发一语。兰韵不耐道：“快对快对，可不许不答就喝酒，扫了大伙儿的兴致。”

桃舞横了她一眼，道：“急什么？我有了！等等，回、回锅肉……”花如何哑然失笑，道：“回锅肉？让你对对子，怎么提起这个，你也饿了么？”

桃舞瞪目闭嘴，似憋了半晌，忽地叫道：“我对上了！回、回锅肉配煮花生！”兰韵讥笑道：“什么？这是你明日要做的菜么？话说在前面，咱们可不是罚你下厨……”

她说到此处，却是一怔，道：“落叶情随流水逝，回锅肉配煮花生……这个，对上了？”花如何笑得花枝乱颤，道：“落叶对回锅，虽然不工，倒也没错。后面五字，对得尚堪妥当！”

菊清掩口笑道：“情对肉，随对配，流对煮，水对花，逝对生，单看每字还可，凑起来就不成话了。”桃舞甚是得意，笑道：“不管怎么样，我对的下联没出错吧！”

菊清点头道：“嗯，平仄也无误的。”兰韵恼道：“字对上了有什么用？我这上联是应景而出，你也须应景而对才是。”桃舞笑道：“怎么不应景了？我酒喝得多，却没甚下酒菜，自然想吃回锅肉、煮花生。”

她在花苑中耳濡目染，对联的规矩也算略懂，只是平日满脑子全是吃喝，才思不得已与酒菜挂钩，不料机缘巧合，居然对得不赖。兰韵哑口无言，菊清笑道：“姊姊，桃舞这一题，答得甚妙，就算她过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