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惜败虎头城（2/2）

李终明浑身一楞，直打了个哆嗦，一口炒米喷了出来，他一个箭步冲出敌楼，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却见两名兵器全无的朱雀军仓皇而至，一见李终明便喊：“都头，杨押队开了南门，放。。。。。。放鞑子进来了。”

“甚么？！”如霹雳在半空中炸响，李终明整个人都楞了，喃喃的道：“开了南门？开了南门？你说甚？你给我讲清楚！”

不用那军兵回复，南门方向已经传来震天的呐喊声，也许只是一瞬，李终明分明已经看见，一面“元”字大旗已经插上了城头！五个、十个、三十个。。。。。。越来越多的鞑子出现在视野之中，沿着城头马道快速奔来，街道上，鞑子的骑兵也得得的飞奔而进，肆意的砍杀着正仓皇而逃的朱雀军。

“杨押队，你你你。。。。。。不得好死！”出离愤怒的李终明拔刀就要带人冲向前，但周遭的军兵一把将其拦住：“都头，快快突围吧。”

李终明马上回过神来，是的，事到如今，外城已经守无可守，但突围也不可能，他们的双腿如何快得过人家的马蹄，并且江面上，还有鞑子的舟船，他惨然一笑：“速回内城!”

杨押队阵前投敌，在这朱雀军成军以来，也是第一回，给了城内朱雀军莫大的打击，尤其那些由新附军归降而来的朱雀军，更是大批降敌，等李终明收拾残部退入内城后，只剩七十正兵，民壮只余二三十，物资更是奇缺，因事发紧急，大部分的箭矢、本已所剩所无的粮草基本都丧失在外城。

内城之外，被擒但宁死不降的十余个朱雀军被一一砍头，志在必得的满都拉图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帮蒙古色目人在荒芜的街道上驰骋，在那些身首异处的尸体上肆意践踏，直至一团肉酱。。。。。。

一名新附军统兵官大声喝道：“城上的贼军听着，千户大人给尔等一柱香的时间投降，否则，一旦城破，这就是下场！”

众人虎目圆睁，李终明怒道：“汝也是汉人，却助桀为虐，为蛮夷卖命，妄为炎黄子孙，快快弃暗投明，免得被后人耻笑。”

只见叛降的杨押队走近那新附军耳语片刻，后者怪笑两声，对城上道：“呸，汝不过一山野毛贼，也敢大言不惭自称炎黄子孙，真是羞煞祖宗！”

李终明最恨人家在大庭广众之下当面说他是盗贼，一时气恼，命弓手攒射，攻守之战，瞬间进入白热化。

。。。。。。

“都头！啊~~”十步之外传来一声惨叫，最后一名士卒被砍于刀下，城头之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朱雀军与民壮的尸体，攻破内城的鞑子近了！

“父亲，未能给李家添丁传后，孩儿不孝，到九泉后再向您告罪！”李终明朝家乡的方向跪了三拜，然后轻蔑的看着蜂拥靠近的鞑子，他的目光里，再无他物。

“弟兄们，我来了！”虎头城上，一只大鹏沿峭壁降落，然后归于沉寂。。。。。。残阳如血，映在江面上，直将江水染成红色。

虎头城一役，四百朱雀军与民壮坚守十日，全军覆没。

说实话，王江的选锋营，皆比不过张靖的锐锋营、谭如晓的陷阵营，甚至尚未成军的黄麻部--将来的常捷营，也胜选锋营太多，王江这一营中，又以李终明对于驾驭麾下、提振士气最是短板。

但身为正将还兼了斥候都头的王江手中仅有周志高与李终明两都头，自己要攻打泸州城，能力稍出众的周志高置骑兵助黄麻守南井城而去，他只有派李终明守虎头城。

究其原因，有王江也未料到鞑子会置两千人马来攻，但更主要的，是成军日短的朱雀军，严重缺乏合格的中低层统兵官，往往是看到谁出众就揪出来让其带兵，没有经过严格的考核--封建时代没有军事院校，基本靠上官提拔。李芗泉的黑樱黑袖黑甲激励机制，其实也是形势所迫。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成立的长宁学院必将走出一批又一批专业的基层文武官员，到那个时候，朱雀军便将不可逆转的朝近代军队转变。